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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对面橡树林走过来的人—— 简读蓝莓摇滚 乐队 ★汪峰《张三的歌》
文/ ☆萨顶顶
读峰锅的字字,不是第一次。很欣赏他诗文本中的密实,意象转换,空间张力以及小小、小小不易察觉的迷蒙。一如月亮上的铜纽扣,霜华皎洁,金属的质地却落地无声,难以抗拒其诗意而持久的魔力。他的文字里有他的小资意味,但很显然那不是主体。在貌似青春偶像剧的穿插中,他有他的冷峻、审视和更为深广的现实高度与深度,颇具理性和智性。好像海流子,不会在喧嚣中旋转它的舞步。
读这首《张三的歌》,未搜索之前,我以为“张三”犹如李四,低若尘埃、微不足道,它泛指模糊的背后,是芸芸众生,你和我易于引发的情感共鸣。百度中介绍:“张三”,是台湾著名音乐人、音乐制作人李寿全——校园民歌推动者,为他歌里所唱的小人物所起的名字,也正泛指了大时代背景下的每一个我和你。这种平易近人的视角,使得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首歌中获取源源不断的感动。
读《张三的歌》,像是一个冬日午后闲闲翻看的微景剧。不疾不徐的走心,缓缓的沉迷,随着橡树林走过来的人,跟着他的笔墨指向,走进去。穿越,摇晃镜头,推进,聚焦,那个诗歌烟火中的女主角“细叶榕,红围巾/ 黑皮手套和赤麂”,或居小岛放眼世界,看天蓝蓝、水蓝蓝;或泅过茫茫水域,穿过香榭里大道,“看同一场电影/我们都假装中弹,最后沉沉睡去”,不问尘世,直抵真实可触的性灵。来来又去去,那么多川流不息,不停地切换场景、切换人物身份,但至终,诗人落笔于空处:“那天,我最后一个离开/ 没有等到你的消息/ 我准备去关掉窗户,可这首歌还在唱”。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悲欣交集。如是尔。
这样一次起落无常的徜徉之后,我想说说这首文字中两个明显的特色。
游离感,理性与感性交错。诗文构建,凹凸之处交相产生的粗粝之痛。“街面有拥堵的人群。发生了许多事/ 我并不打算耽搁案头的活/ 虽然,我想着我们去环游世界/ 假如是我一个人独自去,我会/ 重游故地,直到在所有地方/ 一遍又一遍的想起你”诗歌里的男人,并非抛开现实而去梦幻,他不打算耽搁手上活,但明显灵魂游离躯壳之外,他想着的是故地重游,一遍遍想他心上的人。这种躯壳和心灵的错位,知性与情感的背离,明显是凹凸交锋,由此产生的一种纠结的冲撞,诗人不说疼痛,读者也可以感知与感受。
迷幻感,现实与梦想交错。小情景切换游刃自如,文本的在场感很强,富有感染力。诗歌的第二节是对第一节想象的延伸,同时,又是进一步思念深入交融的展开。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由此及彼,由个体及至广众,也即由内向外辐射。此刻,诗人的笔触不再是仅仅针对于两个人的世界,他已经自然过渡到红尘广博之网。并且不再是小资的红围巾,一场电影,他的目光已经转向实质性的每一个生存的劳动者,我们真切可感的身边的亲人,他们呢?他们的生活,灵魂该怎样游走与存在?
德国著名哲学家、诗人尼采曾在他的美学论述中,有一段关于《不完全之效果》的阐述。他说,浮雕如此有力地刺激想象力,因为它们仿佛正要从墙中走出,受到某种障碍,突然停住了。同样,有时候,一种思想,一种完整的哲学之浮雕式不完全的表现,也比和盘托出更有效果。借此,诗歌的末节收笔,不管是虚幻一枪回到虚空,还是最终回到一首歌的弦音上,无论如何作为诗文本《张三的歌》的创作,诗人已经完成了较为完满的代入与留白。至于诗旨,到底清楚不清楚,又如何呢?总之,读者已深陷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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