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芬芳的绿蝴蝶——读蝶小妖诗集《绿蝴蝶》

雨后春笋 · 发表于 2015-12-24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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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芬芳的绿蝴蝶

——读蝶小妖诗集《绿蝴蝶》

文/雨后春笋

   认识小妖缘于北京诗人论坛，从相识，相知到相交，算下来也有四、五个年头了。虽未曾谋面，但她的才智和聪慧已深深烙在我的脑海。她的身上，既有年轻人的活力，又有成年人的沉着和冷静。和她聊天，一点也感觉不到她是一个九零后女孩。时空阻隔不了纯真的友谊，隔着屏幕，我们谈人生，谈论坛，谈诗歌。我们像一对亲姐妹，有说不完的话。最要感谢她的是，在我生病期间，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论坛陷入困境时，她用瘦弱的肩膀，一个人勇敢的挑起来。

   说起她的诗歌，我是最有话语权的。可以说，我是读着她的诗歌一路走过来的，亲眼见证了她成长的过程。从稚嫩到成熟，一个女子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成功永远属于有准备的人，痴迷只是一个导火索，博览群书，才是她成功之路坚实的地基。

   经过几年的努力，她的诗歌已经修成正果，已经自成风格，出诗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一本《绿蝴蝶》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它美丽大方，饱满厚重，我仿佛看见一只蝴蝶从书中翩跹而来，围绕着我久久不肯离去……小心翼翼的打开，闻之香，嚼之味，置于枕边，视为至宝。

   通读《绿蝴蝶》，另有一番滋味。常言道：诗如其人，小妖的诗就如她的人简洁干净，内敛，婉约，令人爱不释手。下面我就把我的一点感受整理出来，也不枉对《绿蝴蝶》的痴爱。

一，朦胧诗意之美

   小妖的诗大多生动形象，她善于用意象呈现，把要表达的诗意潜伏在诗里行间，让诗歌富有朦胧之美。所谓朦胧诗，以内在精神世界为主要表现对象，采用整体形象象征、逐步意向感发的艺术策略和方式来掩饰情思，从而使诗歌文本处在表现自己和隐藏自己之间，呈现为诗境模糊朦胧、主题多义莫名这样一些特征。

   就让我们翻到《绿蝴蝶》第63页，一起来欣赏《蝴蝶姑娘》这首诗歌：“爱情，在树下被咬了一口/花蕊里流出忧伤”诗歌开头，就给人一种惊愕的感觉，它足可以让你惊愕得尖叫起来，一下子就抓住了读者的眼球。在这里，诗人用拟人的手法，让一个名词动了起来，让一个静止的事物活灵活现在你的眼前站立起来。在第一节里，诗人借用了小说里的倒叙，直接进入诗歌的高潮部分，这样的表达更加增强了诗歌的吸引力和朦胧感。像一个悬念，吊起读者的胃口；“哦，蝴蝶姑娘/你这朵暴风雨中的花/眼眶的盐分，独自悄悄舔去”诗歌在第二节才出现主人公，这里的蝴蝶姑娘我们可以理解为诗人自己，也可以是别人。不直接说出来，任凭读者去想象，让诗歌处于一种神秘之感，而这种神秘感就是我们常说的朦胧之美。寄情于物，以花喻人，让诗句形象灵动；“飞过一个一个急弯/从一片废墟的森林进去/带着真实的伤回来”诗歌的第三节是第二节的铺展和延伸，“急弯”用的非常贴切，它加深和延续了忧伤。诚然，网络是虚构的，森林是虚构的，可是“伤”是真实的，谁来安抚受伤的心？“唯有那坛陈年的枣木杠子酒/在时光里/一滴一滴保持着原样”第四节和第三节承接得非常自然。我认为这里的酒是一个暗喻，它是家的载体，是母亲的代言物。只有在这里，“这暗红的液体，才能以血的热情/接纳一个流浪的灵魂”。纵观全诗，作者始终以忧伤为主线，用细腻的笔触，表达了爱情之路的挫折和疼痛，全诗体现一种朦胧之美。

   像这样的诗歌《绿蝴蝶》里有很多，小妖似乎已经掌握了这种技巧，这和她平日里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正因为喜欢，所以才去思考，才去深究和探索，这种精神是难能可贵的，也再次体现了她的聪颖和才智。

二、新奇的意象和巧妙的构思之美

   我们都知道，诗歌离不开意象，意象是判断一首好诗的标准。一首好的诗歌除了语言，构思，意象占主要的地位。意象以“新”和“奇”为胜。离开了意象，诗歌就缺少了意蕴而食之无味。让我们再次打开《绿蝴蝶》，一起来欣赏这里的句子，“一种比陌生还黑的黑/侵占了夜/欲望是过客/在黑色之上高高悬起/不肯低头”（《懂事》）在这里，诗人运用了通感和拟人的手法，给一个词涂上颜色，借用感觉，通过想象，让诗句更加生动。而“欲望是过客”这样的表达更是出其不意。我们再看这个句子“日照。一把银质钥匙/旋开齐鲁入口/一棵白杨，旋开我所有的卑微”这里把日照比喻成银质的钥匙，其想象新奇灵巧，“旋”字用的非常奇妙，这样的开头更能引人入胜，激起读者的兴趣。像这样的句子还有很多，比如：“一双手，很疼/一双眼/很疼。一轮月亮，很疼”（《月亮很疼》）“当我双脚落地/这样接近我的土地。疼痛裹着方言/袭来”（《回到无棣》）“把黑杀死。白就醒过来了”（《霜白不仅仅是一层白》）“时间，只浅浅侧了侧身/一场绿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春天的肋骨》），这些新奇的意象，以最优美的姿势，成为《绿蝴蝶》一道独特的风景。

   接下来我们再谈构思。写诗之前必须要进行一番构思，构思诗歌就像垒房子一样，用什么水泥？用什么砖？都要经过细致的预算。诗歌没有了构思，就像一盘散乱的沙，就像没有指挥官的一场战斗，必败无疑。我们常说诗人就像艺术家，他必须要有很高的技术，必须要经过精雕细琢，把诗句衔接的严丝合缝。我们一起走进《输入错误》这首诗歌，看小妖这个艺术家是怎样雕刻她的艺术品的。“或者可以简单一些/或者可以更具体一些/账号被加了密码/二十二年的日子/被串成琥珀或者珍珠存入银行”这里的琥珀和珍珠泛指青春“这越来越快捷的时光/我总是输入错误”把青春存入银行，这是多么奇妙的构思啊！钱存入银行可以取出，可“青春无法提取/无论你的信用额度/够，还是不够”这首诗歌，语言简约精炼，构思奇妙，意象新颖，不愧为一首上乘之作。

三、点到为止，欲说还休的意味之美

   说起诗歌的意味，我不得不提到我们中国的古诗词，我们先了解一下东西方诗歌的区别：东方诗歌语言凝练，讲究含蓄，以淡为美，而西方诗歌则比较直接奔放，以感情激越为胜；中国诗词善于写景抒情，以写景烘托气氛或造出意境，而西方诗歌则注重描写景物在人们心中唤起的反应；中国人注重表现，西方人注重再现。因此中国诗词更注重的是意境的创造，追求言已尽而意未尽的效果，让人有无限的遐思空间，如果说的太白了，就没有意思了。小妖的诗歌就是继承了中国古诗词的这个特点。我们来看这首诗歌：“火吞噬了一天街道/古老的咒语，同时失去神秘的魔力/时光/顺势带走了纯真/整个小镇都是脆弱/经不起一点点的折腾/我只/掀了掀/城市的衣角。那条街道，就不认识我了”（《陌生的街道》）我们再来看这一首诗：“把头发梳了三遍/一根亮晶晶的洁白，竟躺在手心/风开始哭泣/时间漏开了一个花季/关于从前/关于现在/关于将来。我在想念谁/又在藏起谁/这注定是一个案例。没有被告”（《审判》）。这两首诗歌都是在结尾处留白，点到为止，余音缭绕。就像小妖自己所说：“在诗歌创作的过程中，我对于语言的运用和层次的比例，不会特别安排，个人认为到欲说还休的那个阶层戛然而止，是最好的。”这是小妖诗歌的一大亮点，值得我们学习和推重。

   综合以上几点：朦胧的诗意，新奇的意象，巧妙的构思，余音缭绕构成了小妖诗歌的特征，其实她诗歌还有两个特征：建筑美和跳跃性之美，这是显而易见的，我就不在这里一一分析了。她从不模仿别人，也从不否认自己，而是凭借努力自成风格。记得有人这样说过，判断一个好诗人必须具备以下三点：一、独特的个人风格；二、高超的艺术美；三、深邃的人生感悟。这三点小妖都做到了，所以称她为一个优秀的女诗人一点也不为过，她当之无愧。

   自从把《绿蝴蝶》置于枕边后，我日日读，夜夜读，越读越有味，越读越入迷。它像一杯茉莉花茶，吐露着芬芳，沁入我的心脾，缠绕在我的梦里。诗歌的路还很漫长，我相信在以后的道路上，小妖一定会创作更好的作品，做出更大的成绩，我在此祝福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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