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六首）

克文 · 发表于 2015-12-19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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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

有了空气
黄昏里赤裸裸的悲伤
给了呼吸一刻又一刻的自由

忘不了空气
父亲已很久不喝一杯了
可胃底静脉的破裂
让血一直在喷涌

空气虚无般弥漫着
怎么也带不走水竹林里的蝉声

*月亮

难道月亮也需要夜的叙事
真的有点懊恼

都记不住彼此的名字
鞋带还是相互提醒把安静紧系

谁家有个小的
谁家有个大的
孩子也好酒杯也好月饼也好

月亮一直在梦游
花格子衬衫一直不是可口的小菜

*暂停键

三个月一点也不久
从炎热到寒凉
虚无依旧是虚无的影子

暂停键是无意的
但还是那么可靠
始终像兄弟，背厚厚的

都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小白兔还吃草
长颈鹿还欠钱

*那些石雕

那些石雕有站着有躺着
谁说都是死的
我在他们之间静静等着
等着妈妈呼唤的晚餐

那些游客拍了很多照片
我在里面的影子是必须的陪衬
有些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有些人回去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我的屁股突然翘了起来

*憋

憋着的人很多
我是在挠痒痒吗

憋着的西瓜在菜田躺着
星星一笑二笑三笑

在无名山的凉亭里
呆傻了一个梦境
醒醒始终尿不出来

身上的钥匙串有动静了
我知道故乡总憋不了太久

*遥远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你没有蓄水池的沉重压在屋顶
那池底多年未曾清洗

当我一步步远离剧场向你靠近
你是如此的琐碎
像阳光下的三棱镜迷失了唯一的方向

现在我已不再依赖内心的污秽
让鱼继续活下去
而你始终有爱，让我从书店里出来

1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