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或者沉默（五首）

以梦为马 · 发表于 2015-11-4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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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或者沉默（五首）
文∕以梦为马

◎孤独之上

我不想再次写下疼痛。尽管深藏体内的蛊
又一次开始运转周身，从脚趾到发丝
如这深夜的醉，无处倾诉，或者本就早已失语
一切都是睡着的，包括无序流转的星辰
只有我，还在和一块冰冷的岩石对峙
和岩石背后正在消逝的时间对峙
冷寂从夜风中抽出身来，穿过窗户
一瞬间，击穿肋骨。然后，它走了，留下我
等待有鲜红的血流出，等待鲜血幻化出花朵
等待花朵开出一年又一年没有光泽的诗

◎百年孤独

一只鸟的啼声，划破心的荒城
它何时在城头的杂草丛生间筑巢
我不知道。有风声刮过，攀爬上心尖的藤蔓
正日渐枯萎。是继续摇曳，还是在下一刻
就会没入泥土？尽管月光比昔年更白更亮
还是不能穿透越来越厚重的尘埃
城头上，斑驳的雕像，等待了百年
手中的利剑，再也无法闪现刺眼的青光
啼声再次传来，断壁残垣，开始在荒芜中颤抖
一切沉寂，在百年沉睡后，恍惚醒来
或许，雕像也会溢出清泪，月光倾泻下来
吻着寂寞深邃的双眸。此时，孤独是否依旧？

◎沉默之秋

再点一支烟吧，我的沉默
如同这个秋天，开始变得辽远
有风正吹过山谷，我能听见
夹杂其间的鸟鸣。它们该远走他乡了吧
或许下一刻，就和那些偃旗息鼓的秋虫一样
就和我一样，选择闭嘴无言
是的，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能听见呜咽
来自秋天本身，或者来自我的头脑
我的肝胆和肺腑。忽高忽低，真切而清晰
像是垂暮的老人，把恐惧和绝望
一生的居无定所心无所属
闪电般击中我的面门。我无需睁开眼睛
像是个熟睡很久的人，也无需站起身形
保持拘谨而坐的姿势。此刻，我在哪里
远方还是故乡？只有风还在继续
天空越来越蓝，我的沉默像秋天一样辽远

◎内心的豹子

每一个即将安静的夜晚
都会准时醒来。我知道你开始
一步步踏遍藏在胸腔里的荒原

月色不吐不快，黑色的影子
却被压制无言。略显寒凉的春之夜
一只困兽，只能选择沉闷低吼

来自隐秘之境的风
一遍遍鼓励你，甩动尾巴，露出牙齿的锋利
或者用一声嘶吼，捅破夜的窗户纸

你明白，我无法撕掉骨头上的血肉
喂养你的蠢蠢欲动
也无法清晰地摆开战场
刀枪并举，来一场淋漓厮杀

夜更深了。你再一次安静地俯首
鼾声中，我却愈加清醒

◎狂世书

铁皮屋子依旧。我已不想打破它
半闭着眼睛醉卧在我的角落
弹剑而歌，低吟我心脏跳动的节奏
是谁？是谁叨扰我的寂寞
让干枯了许久的泪腺，如泉水般喷涌
做最后一次努力吧，用咆哮来结束一些宿命
宝剑愈发沉重，我还挥舞地动
那些贪婪的狰狞的面孔
在我如风的旋转里，胆怯并且哀鸣
有琴声传来，也许晨曦已露，我的爱已微白
为了证明我的卑微和清醒
请允许我，把最后的力气留给自己
宝剑的锋芒吻过脖颈
自饮自血，那一刻，我会微笑
因为，我不需要顶礼膜拜
我需要的是：祭奠！

以梦为马，本名郑春亚，男，1982年生人，中学语文教师。河北石家庄人。大学时代开始诗歌创作，2008年起活跃于各网络诗歌论坛。爱诗，写诗，爱生活，生活着。诗歌作品散见《诗歌月刊》《诗选刊》《山东文学》《北方作家》《新诗》《燕赵诗刊》《新诗大观》《天津诗人》《西部作家》等官民诗歌刊物，并有诗歌作品入选多种选本。

通联：河北石家庄胜利北街265号石家庄21中学 050041 郑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