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长大了

纪朝阳

我已经长大

纪朝阳

1.我已经长大了
去年的衣服显得太小了
今年，我买了大号码的衣服
裤子肥大，衣服宽松


我已经长大了
套着大号码的衣服却显得
弱小，似乎弱不胜衣
妈妈对我说：穿衣要得体


2.我已经长大了
可以帮助妈妈洗刷碗筷
若是她呼唤，我总是答应
但要等一会儿才起身动手


若是她不要求我帮忙
我也乐得清闲，遁逃到
一个人的空间。我已经长大了
喜欢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


3.我已经长大了，每每陷入
莫名其妙的沉思冥想
你要我说出究竟
我却羞于启齿，我一直都懵懂


是阵雨润湿了飞燕翅膀
是沉雷惊醒了池塘涟漪
是晚霞染红了秋水凝望
是什么让我们一直怀抱希望？


4.我已经长大了，我看见了
妈妈多了一些白发，尽管她竭力
遮掩，那些白发却欲盖弥彰
我不愿意为她拔去，拔去一根长出


三根——拔出的速度永远落在
生长的背后，身体进行着新陈代谢
在我眼里，妈妈的一根白发胜过
落在远方的无数雪花——凛冽俏丽


5.我已经长大了，爸爸已经谢顶
他高兴时自嘲：那是绝顶聪明
不过，我知道：当他揽镜自照时
镜子里面便多了抹不去的落寞


我已经长大了，我一直这么说
可是，许多人还是要为我操心
也许和别人的爸不一样，我的老爸
爱好唠叨——把爱意切成零零碎碎


6.我已经长大了，原先我觉得有必要
来个弟弟，再不济要个妹妹也可以
现在，我不那么幼稚了——多个陌生家伙
就是多个竞争威胁——争夺狭小生存空间


我已经长大了——信不信由你
反正我是信了。我懂得生活似乎在开玩笑
四十不惑的妈妈这两天忽然大惑不解
五十知天命的爸爸这两天发生了信仰危机

云梦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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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朝阳

谢谢您！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