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诗人。2015诗歌年鉴】观荷记（外四首）

宋小铭

     观荷记

文|宋小铭
　　
　　铺开一方水土，以爱的姿势展开
　　这是我的王国，碧空，青山，绿水
　　偶尔路过的蝴蝶和蜻蜓请落入梦中
　　梦里月光皎洁，梦里蛙声一片
　　梦里落寞的秀才，綄纱的少女，他们眉目如画
　　浅笑，低语，吹奏，弹唱
　　把所有美好的光阴绽放出一朵朵莲花
　　我不能一一采撷。
　　
　　如果观望，或者倾听，都成化成一颗颗
　　晶莹的露珠。一片又一片，碧玉般的荷叶
　　不枝不蔓的清瘦，是否在我的目光中日夜丰盈
　　滋润或者温暖，有一生的时光
　　站立，他是顶天立地的君子
　　倒下，他是光明磊落的丈夫
　　无需多言，无需惦念，墓志铭上只需要一缕清风
　　一缕清风，抑或再加半盏月光
　　如此，甚好
　　
　　不说归途
　　
　　不说。我把影子藏进月色
　　今后的日子会变得悠长
　　桃花已开，五月的艾香还未泛青
　　那个形容枯瘦的诗人，踏着汩罗江水
　　一手写满离骚，一手落满天问
　　我的沉默是故乡的沉默
　　多少年的疲惫唱不出一首
　　完整的歌
　　
　　不说。村口的老水井选择了沉睡
　　只有河边的柳，一路惊喜的看着我成长
　　一边小心地揣摩着过去，回味
　　我以为我的脚步像是长满翅膀的鸟
　　白天翱翔，夜晚落巢
　　可是这沿途的风，前进的雨
　　一次次打湿我的梦境，晾干的语句
　　许不出一个，归期。
　　
　　会飞的鱼
　　
　　六月。我在江南
　　梅雨绽放，一些妖娆的水草，逐渐丰满
　　白墙青瓦之下，我看到檐下的燕子
　　相拥而拥
　　那些注定被生活遗忘的故事
　　忽然在这一刻惊醒
　　没有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想我是一尾会飞的鱼
　　偶然路过你的，在水一方
　　从此，河之洲上
　　再也找不出一位窈窕淑女
　　
　　时光的影子透过光阴的彼岸
　　开始击碎一地，光滑圆润的诺言
　　疼，或者更深的痛，不在指尖，不在心头
　　不在我们相识已久的岁月
　　幸福深漾，我选择做一尾会飞的鱼
　　
　　
　　寻一场风花雪月
　　
　　这些暖昧的词，温暖的句子
　　请谨慎收藏。
　　
　　我会带着你从清晨出发
　　一路收集阳光，雨露，风霜，或者其他
　　比如爱，比如被爱。
　　这时候，我的目光是清澈的，像溪流的水
　　而你就是水底的卵石
　　圆滑，温润，抑或丑陋，笨重
　　我都会紧紧将你拥在怀里
　　直到干涸着死去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唱几首歌
　　弹几去曲子，念几行诗
　　学古人一样举案齐眉
　　比翼双飞。这样温情的故事
　　我想和你一直继续下去
　　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岁月染满尘埃，开出两朵
　　并蒂的花
　　
　　思念的颜色
　　
　　思念一个人，如履云端
　　梦是轻的，脚步是软的，如风过疏竹
　　只想屏声呼吸，害怕一丝风吹草动
　　惊醒了月亮的泪眼
　　
　　如果黑夜透明，心迹澄清
　　爱恨都是一道明媚
　　所有的努力就像百川归入大海
　　爱可以皎白成一道温暖光线
　　去寻找最纯真的快乐，最简单的幸福
　　最心悸的依恋
　　
　　但是天涯，终成晚来的风
　　岭岗上，枝枝昂立的眉头，等待
　　谁来催开，寂寥的花事，水月里的
　　沉闷。我远方的母亲和爱人
　　还会像从前一样收割稻草，收割
　　我这颗千疮百孔的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