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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背面(外一章)
张庆
天圆地方,撇开海市蜃楼的诱惑,可供纵情仰望。那些雾霾退却的同时,蔚蓝的色调占据主峰,沧海横流,英雄本色不减。
仰望中,即使是云的剪影,也只能给你一个背面。如梦如幻却又真实不虚,似乎能够触及那份烙有天意的柔软和颤动。
云的上空如何排兵布阵,你无法知晓,等风云际会,只听到操练的吼声如雷,凝聚的锐气似电,凭着旌旗翻卷万里,天兵天将的神威名扬寰宇。
随着日暮不期而至,铅灰色的背影显得更加浓重,如同大幕遮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星际正在策划一次神奇的遨游,黑蛇舞动早已习以为常,可月亮卸下盔甲,甘于黯淡。
此刻,星座成为驿站,所有躁动的意念融入一片安谧。北斗垂垂老矣,匙柄托不动黑洞的坍塌;自称百万之师的彗星溃不成军,拖着残存的彗尾,仓皇而去。
好在晨曦完成新的轮回,金星带着遥远的梦,悬浮于地平线上。云依然向着大地投放鲲鹏式的背面,抹一层曙红,呈现壮阔斑斓的愿景。
《残荷》
许是对如愿登上菊花台期待得太久,满池的莲荷哀婉成殇。曾经尽情挥洒的碧色如同灯枯油尽,只留下一柄柄参差的残荷,透出内心的萧瑟凄凉。
茎管中流淌的青春给了白胖的藕节,藕节却不思返哺;荷盘因叶脉萎顿而形容枯槁,只能等着充当店铺外卖酱菜的包装;淤泥收容了铅华褪尽的芙蕖骨殖,水下的坟茔燃不亮祭拜的香烛。
所幸八大三人的笔毫留过你的身影,潘天寿的指尖点透你的秉性,质本洁来还洁去,你没白来世间一趟。那岸边的垂柳不正在为你祈祷,那低飞萦绕的蜻蜓正为你的魂灵,排成守护的阵型。
习惯于烘托场景的雾气没有失望,在它的笼罩下,残荷即便已经驼背弯腰,也尽显一份清高孤傲,唯有看穿了浮躁的俗世,才能于面对消亡时保有令人称奇的恬淡。
残荷不残。或许秋风袭来,它倒在池塘冰冷的怀抱,谁说不会借此作为涅槃之机,那些莲子已经悄然冬眠;或许冬雪飘来,它会当做上天所赐白色的梦,待到梦醒时分,又是一个妩媚的春天。
2015-09-18 于扬州市文艺家张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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