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者（五首）

以梦为马 · 发表于 2015-9-1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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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语者（五首）
文∕以梦为马

◎秋夜虫鸣

低头，默念。节奏暗合豳风
来自阴历七月末的私语
悄悄爬上井台，石阶，门环
我知道，小轩窗下，无心睡眠
你起身，寻找一阕瘦词
三五滴来自韵脚深处的雨

断续，起伏，消失，骤起
一声慢，是红笺小字
一声紧，似敲窗急雨
正销魂处，篱边谁家笑语
扰断琴思。把薄衾拥紧
看窗外，星星斑驳的影子

◎月色照我

似曾相识，皎洁如雪
几番照我。捡拾起第一片秋叶
嘬口为笛，你的笑靥
闪现，模糊，终究再次清晰

此夜，正寂寂。没有风声
也无虫鸣。一袭白衫渐宽
只有你伏在嶙峋的胸前
耳语春风词笔，红笺小字

夜露，凉初透。你终究属于
一阵凉风，一溪流水
我转身走进深不可测的夜色
回首无言，惟有三五点斑驳

◎惊扰

你将镜子擦拭如新
絮语梦境和灰色；你将鸟儿藏在窗外
等待一闪念，或者一点疼

有没有人告诉你，推开窗子的一瞬
不要抬头看天，不要回头
看自己被拉长的影子

◎恨意

你不来读我的诗，我选择
和流水并肩而行
于水穷处，捡拾落叶，遍寻甘草
伪造一个人的秋天

这当然是酒醉或者呓语
我知道，你在用露水疗治伤症
等恨意全消，或者偶尔回头
一定会放下，酸沉不已的肉身

◎失语者

面向黑夜，你亲手熄掉唯一的烛火
无声。只有影子，在人与人之间
穿梭，撕裂，或者诡异消弭
有人在退却，有人放声大哭

你把风声灌满耳朵，把下一个瞬间
定格在迅疾合拢的眼睑
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次
简单意义的折戟，或者毫无意思的飞翔

选择自我失语，沉默是乌托邦唯一特质
打磨短语和修辞，长句和隐喻
每一首诗，都像掉落的青花瓷
黎明般，清脆悦耳

以梦为马：本名郑春亚，82年生人，中学语文教师。现居石家庄，爱诗，写诗，爱生活，生活着。诗歌作品散见各种官民诗歌刊物。河北石家庄胜利北街265号石家庄21中学郑春亚 05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