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

学者诗人程程

文/程程
铅白的幕布遮住天，遮住太阳
天的心情被扯开一个口子
碎棉花团沸沸扬扬
北三环一幢大厦的玻璃门前
有一个人在走来走去
那是十年前的我，此刻，我的心情
也开了一个口，头上结了一个暗红的痂
面色铅白
我在等一个陌生人，因为我急需一部电话
他有小灵通出售
漫天飞雪，一片素白和黑褐色
雪，冰，水，泥勾搭出一个冷凌的世界
却镇压不住我心头的熊熊火焰
一辆辆大车轰鸣而过
那巨大的声音是我愤怒的控诉
我在冷漠中愤怒，在等待中愤怒
在愤怒中寻找那把利剑
我要把它插在端坐我头上的鬼魅的胸口上
用它们的尸体作为这场冰雪的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