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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浙江濮建镇 于 2015-7-11 15:24 编辑
濮建镇诗选十五首
文/濮建镇
巧克力的早晨
一只头比我还白的小鸟
用“吃点巧克力”的声音
把这个早晨
叫得很甜很甜
一夜海水清洗过的阳光
也被“吃点巧克力”的声音
镀亮在清风中 还总不小心
碰翻着叶上的清露
这个巧克力的早晨甜醉了
虽然来得又点突然
却把我往日的许多负重
卸在了梦中
“吃点巧克力”
“吃点巧克力”
让我的这一天
就从“吃点巧克力”开始
潦草一生根是甜的
茅草紧紧抓住贫瘠的泥土
日子过得潦潦草草
就差没有被大地放弃
茅草每张剑形的叶子
整日在风中无所作为
边刃的锋利闲荡着
羊的吻也不敢靠近
这种情形惹恼铁锄
一有时间就要铲除之
铁锄没有想到的是
茅草的根在黑暗中
深扎得铁锄无力挖尽
铁锄就动员火
但还是烧不绝
(难怪惹得诗人感叹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
只有任其生息于荒地
让人难于置信的是
这种不开花也不结籽
一生潦潦草草的植物
根白白的又粗又壮
而且很甜很甜
兴趣转移
不管益虫还是害虫
都会捉进小盒中养起来
那时 我恺儿眼里
这些都是要受关爱的小生命
就像那种年龄的他们
只会得到呵护
没有受过伤害的心
感到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当接受了时间的教育后
我恺儿好像从十三岁起
开始收集玩具刀枪
开始很少说话
开始看《寂静岭》
开始读《圣经》
这种兴趣的转移
让我惊恐出一身冷汗
铁塔上的鸟巢
铁塔上 鸟筑起一个个巢
相对于人类
失去树林的鸟儿
干脆把水泥也省掉
在纯粹的钢铁结构格子里
装修好它们的新房
鸟巢筑在高压铁塔上
风也吹不动
还有更多的阳光照耀
高压电甘愿做守护神
让没有门鸟巢
比装上防盗锁还安全
共同的生态环境
被人类独自改变
受害的鸟儿不说话
却比人适应得更快
我看铁塔上的鸟巢
是高处看向下面的眼睛
时时盯着主宰世界的人
面对玻璃
我每天拉开窗帘
就看进窗玻璃深处
有种海水一样
随时准备被打碎的勇气
我还感觉到玻璃
有着天空一样
能包容日月星辰的气度
好好看过海 好好看看天
再面对玻璃
一定能感觉出玻璃
有水的明净 天的深邃
在久久的面对中
能渐渐平和心情
慢慢舒缓呼吸
一定能感觉出玻璃
从石头走向碾碎和焚烧中
怎样看透火焰 同时
是怎样消灭自己的影子
不怕放到光下照射
玻璃少去石头的坚毅
变成一身看不见的锐刃
深藏的不动声色
凝固着闪电的站姿
对待季节冷暖风雨变换
随时让光线轻轻穿透
玻璃来自海天之间
是唯一将海天合一的精灵
既不拒绝浮尘和嘈杂
也不拒绝繁花和茂叶
对涂磨和擦洗从不解释
看过乌云和雷电
不留一丝阴影
只将平静的心境
通体透明给世界
我每天面对玻璃 久久地
我看不见自己了
清晨的雪原
一夜的雪抹去了过去
一切变得非常遥远
早起 雪原已洁白得
没有一丝被踩踏的痕迹
天地为之开阔起来
在远处合抱着
嘈杂的空气宁静得
安详如洁白的产台上
刚产下婴孩的母亲
距离在雪中消失了
寒冷在雪焰中燃烧
无边无际的白皑皑
把所有色彩和浮尘
消融成阳光的火焰闪烁着
一切仿佛要在雪原重生了
我是走上雪原第一人吗
雪覆盖了什么又带来什么
这孕育纯洁的雪原啊
让生机藏到世界背面
那是因为我们----
背负杂念太多吗
还是人世贪欲盛得太满
雪原像一只巨大的
装满光线的玻璃杯子
在时空里旋转得没有声息
却又神秘莫测地
写下一片白
据说还能昭示来年收成
雪花最初轻如蝶羽
却能压没一座座高山
这像一缕白发 悄无声息
就覆盖了我们一生青春
在雪原面前的我们
渺小而虚无得无知无能
还没有孩童理解雪知道深刻
雪为什么会是他们的知音呢
我突然想雪原
洁白到底是种什么物质
一片白 就是一张白纸吗
可谁又能说空白的白纸里
什么也没有呢
雪原一览无余对人世的拥抱
让我感觉到有种流浪归回的
温暖 在清晨的雪原上
我全部心身净化成一瓣雪花了
平和
一柱炊烟
以自由的方式
升
腾
着
几串鸟声融进阳光
天空平和得
找不到一丝浮云
这样深远和广阔的时空
我安居楼上
偶尔拂来的微风
从关闭已久的窗玻璃上
滑
落
屋内始终宁静如水
十七年蝉
空气被立夏点燃后
绿叶已是蝉声的火焰
明晃晃的天空
吸引黑夜中的蝉
忍不住出来
放胆鸣叫起来
其实 黑暗中
泥土的水和植物根部的精华
要比晨露还洁净
既然错过春天
何必还要闯入夏天
生命中长长十七年的黑暗
被现在几十天的嘶鸣结束
这种平衡
只有地平线才能支撑起
醉黄昏
这个黄昏空气及为空虚
满屋泡沫碰击玻璃杯的声音
亮过了明晃晃的灯光
夜的汽泡很不安分
一杯一杯说服嘴唇
灌进还不够空虚的肠胃
这种变生命成梦的游戏
过程像泡沫吸吮时间
随着空虚的不断膨胀
把夜挤向更远的深处
接下来什么都不用想
眼前一杯又一杯的泡沫
金色得比什么都要现实
构成着天堂到地狱的距离
一直灌到肠胃向深夜反抗
心和大脑全空虚成了汽泡
椅子
无论材质好坏
有了一个靠背
椅子就比凳子尊贵了
使椅子上的时间
一般都很悠闲
椅子的尊贵
传递给屁股多少
还要取决于屁股大小
但不管怎样
椅子总能登堂入厅
椅子最现实的功能
是撑起重量
小到一个老人的身体
大到帝王握住的江山
还有人们看不见的
是椅子上
包括许多死去的时间中
完成了许多交易
椅子还在更深暗处
长满无形的根须
把椅子们的生死
纠结到一起
相互输送血液
共同思考问题
陕西这片土地
古老得
只能用陵墓
来做名片
厚重得
只能让黄色
来呈现
生命力强大得
在整个民族生死关头
从窑洞里冒出了新芽
神奇得 黄河摸索了千万年 至今也还说不清
露珠
清除了心中的黑夜
抓住清晨的明亮
引阳光围住不停打量
阳光怎么看露珠
都是一颗颗
闪着七彩的小太阳
其实露珠的境界
早已高出太阳
那是露珠心中根本没有
太阳翻腾着的许许多多杂念
露珠一心只呈透明给世界
露珠从不焚烧自己
也就不会燃烧别人
以宁静亲和的方式
以叶为床 伴虫声鸟语
纯洁得连阴影也没有
在太阳升高过程中
又悄悄消融到
生命最不能缺的空气中
春天第一花
又见迎春花时
我把她看成
是时间焊接季节时
飞出的小火花
耀眼 但不灼人
那淡淡的黄 是温暖
在被焊接到寒冷之上
让暖意向着火热延伸
四季轮换虽有寒暑之别
但不能有裂口
就像一个女人的生命
向她孩子延续
一定要有个男人焊接
想到我的诗
要迭宕起伏
也决不充许产生裂缝
迎春花在温寒结合处焊接
宣告两个季节开始退换
是当之无愧的春天第一花
沉甸甸的深秋
已经贫血的阳光
还在给衰败的枝叶输血
高处 天躲得远远的
是想超脱凡尘吗
这种气候中的人
要靠太阳取暧
衣服一件件加穿
还是裹不暧冷下来的心
西北风得意起来
身披金黄的彩衣
吹响越来越猛的口哨
把天地当作跑马场了
而负重的灵魂遍野
直不起来的腰身上
正在被摘走一枚枚熟果
还有的在被割走头颅
生肖属相:鼠
最庞大的群体
生活在最底层
被好看地罢排在
第一的位置
这个位置
在猪牛中间
放便喂猪养牛
还有鸡鸣狗叫相伴
这个位置在当下
没有人真的去看重
有多少婴孩在刻意
被生进龙虎年份
鼠有五谷杂粮吃饱
是已经不错的生活
要紧的是要时时躲开
披着虎皮的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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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名:濮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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