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峡江（组诗30首）

高山松 · 发表于 2013-6-13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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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峡江（组诗30首）

文/高山松

◎过葛洲坝船闸

坐三峡六号游轮，从宜昌港五号码头
逆流而上，当葛洲坝三号船闸的门
悄悄关上，我们就被卡在了
历史与现实的边缘地带，江水
是从江底涌上来的，把一艘巨轮
涌上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不能再涌了
再涌就会高出平湖，就会把风平浪静的和谐
涌出漩涡，极目楚天，还有西陵峡
挡在你的眼前，不说一叶障目，这一叶
的确太大，再大的风也吹不干净
用这一叶做一张船票，你已经
不需要了，那就做成书签吧
卡在一本线装书
发黄的背景里

◎读页岩

西陵峡的两旁，随处可见
层层叠叠的页岩，我不懂喀斯特
只知道这一层一层的岩石，是三峡的历史
一层一层叠加起来的，每一页的缝隙里
蕴含的是土家族的风情，古猿的传说
以及神女撒下的神话，纤夫肩膀上的伤痕
依然清晰可辨，勒进三峡的记忆
化作年轮，让江流在轮回的曲线里
不停地旋转，就着李白邀来的那轮明月
读你，没有清风的协助，我又怎么能
翻得动书页，这些沉甸甸的梦幻
都是土家人用背篓，一页一页
从大山里背来的，不知游轮的螺旋桨
能不能破译，这本线装书的密码

◎看李白邀月

是谁在频频举杯，又是谁
在邀明月，举了一千三百多年的酒杯
你还举得动吗，被你邀来的
一轮弯月，就在你的怀里
拥着，你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填补
月亮弯下去的部分吗，你本楚狂人
真是一点也不假呀，峡江的水
可以酿酒，用你的诗句发酵
就不怕让世人皆醉吗，你独自醒着
又有什么用，你是想学屈原
来怀石投江吗，山上的那些石头
都被你炼成了诗句，又会有谁
来与你对影，那一轮弯月
是嫦娥仙子的镰刀，用来收割你
旷古的幽情

◎弹飞来石

在邀月亭的旁边，也有一块飞来石，难道
李白没邀到月，却邀来了石头，不知这块石头
是宝哥哥的化身，还是西游记里那块
冥顽的灵石，是谁在上面
压上的通灵宝玉，又是谁在上面
加上了紧箍咒，你让这块石头
卡在时空的隧道，让李白的诗情
又将如何奔涌，你说现代诗歌
接不到地气，全怪这块石头
种一棵降珠草，你就成了那位
滚石上山的人，其实在你的心里
只想把这块石头，当成儿时玩过的弹珠
用你半生修炼的一阳指
弹出流星的曲线

◎躲进明月湾

你说大江东去，长江便在此
急转110度，迷途知返
应该也不会太晚，引来一轮明月的
一定是这位回头浪子，你躲进来
算不算鸠占鹊巢，手里没有月光宝盒
你又怎么躲得进来，那些鲤鱼
都跳上龙门走了，龙虾把守的大门
锁住了美人鱼，别说英雄救美
那只是传说，你将如何演绎
你只剩一支笔，流出来的墨水
定会把长江污染，别附庸风雅了
李太白邀来的明月，又岂能容得下
你与生俱来的
一身俗气

2013.5.21

◎观灯影石

是谁把皮影戏的戏场，搭在了
灯影峡的山顶，扯几片白云
就拉开了戏台的大幕，粉墨登场的
都是取经的功臣，这些经久不衰的明星
把西天的晚霞映红，把一轮明月
踩在脚底，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你们一定是取得了真经，不然怎么会
守望成一块石头，你们守望的
是李白的诗句，还是明月湾的明月
抑或是神女峰上的女神，闭目
打坐，任思绪如野草般疯长
长成头发和胡须，用枯荣的变化
来记载光阴的流逝，所谓正果
原来就是未经风化的
一块块顽石

◎悟空探路

那个手搭凉棚，在前面探路的
一定是孙悟空了，西天的路
你探了几千几万年，难道
还未探清楚吗，有多少妖怪
能够逃过你的慧眼，你以为搭了凉棚
就没人看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
知道你的火眼又精进了一层，不仅能看清
那些妖怪的原形，还能够透视出
妖怪的背景，从西天回来之后
你再也不敢大闹天宫了，你现在
也是体制内的人了，那个紧箍咒的咒语
早已被唐僧撒到风中，化成了
圈子里的潜规则，把你青涩的梦幻
也圈进明月湾里的
一弯明月

◎八戒拱嘴

你已经功成名就了，你的嘴
为什么还拱着，你以为你的嘴
是推土机吗，你是要把泰山
拱倒，还是要把围城拱跨
高老庄是回不去了，你一个猪圈
都没有产权，跑到山顶上
为了找一块地立足，还美其名曰
追随行者的足迹，一不留神
就会把行者拱翻，羡慕嫉妒恨
都是你传染的病毒，行者驾云而去
你拱出一座大坝，拦在
历史的长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
万能防火墙吧

◎唐僧打坐

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世纪的顶峰
你还能如此淡定，你的膝盘着
你的双手扣着，你的僧帽呢
是否还戴在头上，没有被大风
吹到江心去吗，你说眼前这条长江
是你的动脉血管，潮涨潮落
全在你的一念之间，筑一条大坝
是要把欲望禁锢起来，用一串佛珠
不知能否点化得清，难道这一串佛珠
都是明矾的结晶，酸酸的涩涩的
寒气袭人，把多余的俗念冻结
让冲沙闸冲走，冒出来的
也只是一些泡沫

◎长江第一石

只因你肩负经囊，你的头上
便有了光环，只因你站立的姿势
像蘑菇云的形状，被人怀疑为
神秘的武器，都站这么久了
你不累吗，是谁给你的这个支点
让你把人间的苦难
独自背负，这么大一背篓
是峡江沉甸甸的记忆，又是谁
拿一根鞭子，抽得你团团转
转出的曲线里
有你的传奇
也有我的影子

2013.5.23

◎穿越三峡人家

门前的乌篷船哪去了，溪边浣纱的少女
哪去了，江面撒网的渔家哪去了
用三峡吊脚楼支撑起来的古朴民风
把巴风楚韵演绎得淋漓尽致，谁家的妹子
手中的红绣球飘飘欲落，飘到你手里
你就接到了一段峡江的传奇，不要脸红
心也不要跳得太快，这应该是一段
旷世的奇缘，原来你前世的红颜
就躲在峡江的吊脚楼上，原来你的根
就在三峡人家的篱笆墙里，有橹声
从峡江传来，摇醒的又岂止是
一个世纪的梦幻，点点帆影
化作朵朵白云，你就一定会想起
一行白鹭的诗句

◎仰望石令牌

多么厚实的令牌，是谁把你
扔下来的，多么高大气派的牌坊
是谁把你立起来的，你与太阳
卿卿我我，你与月亮也纠缠不清
你与白云缠绵悱恻，对着星星
你又挤眉弄眼，所谓的贞节
将从何谈起，受你蒙蔽的
又岂止是一头黄牛，你说你是
为大禹治水立下的丰碑，怎么丰碑之上
没有一个文字，难道这也是天机
这也是天庭的潜规则，仰望
把帽子都望掉了，把一双眼睛
都望穿了，又到哪里去找
这个季节的秘密

◎跳进龙进溪

学着巨龙的样，跳进龙进溪，学着
屈原的样，跳进龙进溪，没有人
会认为是丢下的石子，涟漪
在岁月深处荡漾，一架古老的水车
又岂能平息，竹筏撑起的时光
有点点白帆过隙，是蝌蚪
钻进灯影洞，漫溢出来的烟雾
遮住了你的望眼，小桥
在斜阳里架着，阡陌
在田园躺着，还有绿水
把青山捆得结结实实，比端午的粽子
还要牢靠，一支高亢的峡江号子
把夏蝉都喊醒了，桃源的主人
还在桃花树下纳凉

◎接近水上人家

化作溪中的小鱼，就可以无限接近
水上人家了吗，自投罗网
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渔船的孤帆
就是你的一棵大树，明月是一把剪刀
剪出惊鸿照影，都被渔家姑娘
挂在了窗前，一曲古朴的下里巴人
从小桥的桥洞传来，几只古帆船
从桥洞实现穿越，一不小心
陷进渔家姑娘，精心编制出来的
互联网，你说在龙溪河里
你愿是一只龙虾，有一双铁钳
剪断土司楼的篱笆，剪掉
土家妹子三千烦恼丝，还要剪除
所谓的现代文明
泛起的沉滓

◎归根峡江渔船

你说峡江的渔船，是从浙江绍兴
驶来的乌篷船，不知那位孔乙已先生
是否还滞留在船舱，那碟茴香豆
是否还散着余香，你说峡江的渔船
是一朵朵浮萍，你说船上的桨橹
就是你归根的情结，一片落叶
叠加在另一片落叶上，就能把峡江烟雨
划开一道伤痕吗，你儿时打出的水漂
也能开出水仙之花，龙溪桥的桥洞
是你心中的彩虹，你船上的乌篷
一定是彩虹的投影，左边一舱神话
右边一舱传奇，峡江的故事
都被你盖得严严实实，我又怎么能
找得到立足之地呢，请别告诉我
你只是我的一个驿站

2013.5.25

高山松 · 发表于 2013-6-13 11:21

◎龙进溪上启扳罾

在龙进溪上，我看见一条渔船的尾部
挂着一部板罾，渔船可以停止
布下陷阱，也可以快速划动
拖着板罾捕鱼，溪流不急不缓
你的生活风平浪静，你甚至不知道
你是怎样陷进渔网的，你也没有看清
渔翁的本来面目，或许是一只蜘蛛
或许是一只螳螂，而那只黄雀
还在后面潜伏，不会有风吹草动
你早已心如止水，龙门在你儿时的梦里
半开半合，你可以自由进出了
而自由进出的结果
是留下一件外衣

◎七叠泉边会知音

七个音符叠加在一起，演奏出来的
一定是高山流水的雅韵，在龙门之旁奏响
是多么不合时宜，你看那条鲤鱼
不知跳了几千几万次了，怎么一直都没能
跃上龙门呢，是被音乐迷住了本性
还是被鹅卵石婉言谢绝，萋萋芳草里
一定有你在水一方的伊人，那就继续守望吧
你跳跃的姿势，其实是为了装装样子
慰藉父母的一番心意，我的孩子
累了就休息一会吧，山上冲下的激流
你是挡不住的，那七个音阶弹奏出来的
不仅有高山流水的和弦，还有
浔阳江头的琵琶

◎溪边人家寻梦

你把梦遗失了，遗失在溪边人家的
吊脚楼里，仍在左右晃荡
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是什么时间
才发现的呢，沿着龙进溪
溯源而上，你仅仅只是为了
寻找儿时的梦幻吗，你就真的没有想过
折一根翠竹，让辛勤的蜜蜂
为你钻几个孔，你就可以拿着羌笛
吹出你对杨柳的幽怨，吊脚楼下
春风是吹不够的，把炊烟吹弯
把你的心事，也吹成
一轮弯月，别不好意思了
灯影洞是藏不住的，石板上响起的
几声棒槌，就能把你青涩的梦幻
轻而易举地唤醒

◎黄龙瀑前听瀑

龙进溪走到尽头，你无路可走了
纵身跃下，学狼牙山五壮士
用自己的身体，装点一道
靓丽的风景，那块大石
又是谁的脑袋，值得你用情丝
精心包裹，一绺一绺银发一不小心
就泄露了你的真实年龄，你知道
你已不再年轻，尽管你的胸怀
依旧宽广，尽管你的激情
还依旧奔涌，涌出一个
震耳欲聋的音符，是来自当下的
最强音，还是来自底层
草根一族的呼喊

◎琴鹰瀑旁弹琴

弹琴，在琴鹰瀑的旁边，与黄龙瀑
隔溪相望，先来一曲牛郎织女
再来一曲梁祝，红楼梦里的
枉凝眉，也不枉你弹奏了千百遍
你是在招蜂引蝶，让蝴蝶这个向导
为你引来喜鹊，在龙进溪上
搭一座鹊桥，应该也不是
一件太难的事，只是不要等到七夕
七夕的路上太过拥堵，趁着月明
趁着星稀，你还可以把一首网络情缘
尽情地演绎，能不能与黄龙瀑
形成和弦，已经无关紧要
你们终将在龙进溪假装邂逅
携手走进长江
归于大海

2013.5.27

◎再说水上人家

你要问峡江的水上人家，他们的根
在哪里，你倒不如去问浮萍
龙进溪里的浮萍流到哪里，他们的家
就家在哪里，天涯是去不了了
海角也只在梦里，峡江的两条大坝
正好堵住他们的去路，纤夫已经转身
没有人把他们拉到上游，西出白帝
神女在峡口守着，龙进溪的桥下
不会产生漩涡，你站在船上，真的能
扛起两座大坝吗，长江是一条扁担
可以轻易挑起两条小溪，你站在肩上
跟谁玩翘翘板呢，渔网沉下去
炊烟浮起来

◎走进山上人家

走进峡江山上人家，必先穿过
九曲八折的回廊，捉迷藏的游戏
你小时就玩得熟透，在峡江的吊脚楼上
玩这种成年人玩的游戏，你必须要
经得住高处的诱惑，竹林在拔节
你在登高，是谁把你的脚
吊在了云天，你住在海市蜃楼
还会食人间烟火吗，春天发芽的竹笋
茅草是盖不住的，黄泥也盖不住
压上一块石板，就能够把你的个性
压制扭曲吗，你看那高翘的檐角
跟牛角有什么两样，牛脾气一上来
还有什么束缚
不能挣脱

◎杨家溪漂流

穿着军装扛上水枪，踏着大刀进行曲的节奏
我们去漂流，本是顺流而下，还会遇到
层层阻截，我们心里谁都知道，潮流
是阻截不住的，漂流是我的宿命
阻截是你的任务，我们撞身
似乎不为取暖，点不亮一颗星星
就点亮萤火虫吧，微弱的光
是浪花溅起的晶莹，在此起彼伏的
呐喊声中，飞扬成一片迷雾
所有的英雄本色，都在岸边的
树阴底下躲着，漂到十二生肖组成的
浅滩上，你还能找得到
你的栖身之地吗

◎躲进灯影洞

这是一个时空的隧道，你是从巴人部落里
穿越过来的精灵，《轮回》的音乐
不绝于耳，无论江水怎样上涨
也淹不到你的洞口，轮回的大门
时刻都向你敞开，一条河流的落差
又岂止三十米，你还来不及感叹
就从西游宫跌进野猪林，一根定海神针
定不住一句海誓山盟，来到五指峰下
玩一次狮子滚绣球，来当和夏娃
也禁不住银蛇吐信的诱惑，还是感谢
那头犀牛吧，他用他的独角
把你顶到拜佛堂前，你就能把奇音石
敲出晨钟暮鼓，还可以敲出
五色彩虹架起的鹊桥

◎探秘蛤蟆泉

一只蛤蟆，一只没有吃到天鹅肉的
小蛤蟆，从口里滴出来的馋涎
凭什么成为天下第四，有月宫的背景
也不要这么张扬吧，被吴刚打昏
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吗，你的大眼鼓着
谁欠你三五斗了，舌头伸这么长
是要向谁诉苦，幸好你的一身臭皮囊
已经守望成石头，腮帮鼓得再高
也叫不出青蛙的韵律，把扇子峰打开
你总算积下功德，你清楚地知道
火焰山是浇不灭的，那只天鹅
仍在天上飞着

2013.5.30

◎远观三游洞

远观三游洞，看不到三根石柱
是怎样把唐朝和宋朝，分隔成前后
两间石屋，看不到唐朝的文人
和宋朝的雅士，他们转身的背影
都投射到哪块石壁，不必和月儿对饮
也能成三人，是你们的福气
也是你们的造化，至今没有弄清
那三根石柱托举的，是浔阳江里的琵琶
还是大江东去的激情，仅凭三根钟乳
就能把两个朝代的历史，对接得
天衣无缝，那枚石子
又是谁投出的呢，敲响天钟
擂响地鼓，身陷“幻境”的人
又怎么能够听出
冬雷滚滚给你的暗示

◎渴饮陆游泉

放翁先生一定是把诗句，投入泉中
用平仄串起来，用浪漫的情怀
串起来，一串串珍珠
敲击出来的琴音，是红酥手
还是世情薄，抛一阙古词
随泉水溅出云雾，把钗头上的凤凰
层层遮住，月亮是你的镜子
你是月亮的镜子，用惊鸿照影
又岂能照出宫墙怨柳，泉池
一米见方，刚刚好能容纳一朵桃花
刚刚好能泡出一杯浓茶，锦书
在泉上漂浮，漂浮成峡江的
一朵彩云，被两条大坝
永远隔在沈园

◎听张飞擂鼓

听张飞擂鼓，不必到擂鼓台旁
鼓声早已远去，你把鼓槌举得再高
也擂不响长江的波涛，你的胡须再硬
也扎不破峡江的迷雾，你把眼瞪圆
瞪成铜铃一般，也摇不响
货郎担上的拨浪鼓，一切都会定格
定格成一块石头，行者的定身法
对你相当管用，在历史的回音壁旁
你再大喊三声试试，用你的丈八蛇矛
也只能戳一个小小的洞穴，唐朝的三个人
还在里面悬着，宋朝的三个人
又结伴冒了出来，在游轮的汽笛声中
完成对接手续，而你擂出的鼓声
终将被峡江的浪涛淹没

◎神游下牢溪

在三游洞旁，在至喜亭下
看见你的溪口，玉泉寺的倒影
下牢溪大桥的彩虹，都在滟滟碧波里
不停地荡漾，你的胸膛里流淌着的
不知是楚国的血液，还是
巴人的汗水，桃源里的桃花
没有与你结伴同行吗，土家妹子
浣纱的身影，你怎么忍心
揉得皱皱巴巴，当初那条孽龙
应该把牢底坐穿了吧，那块石门
已经半开半合，是谁有这么大耐心
居然说服一群老虎和狮子，允许一只羊
同饮溪水，那面石鼓就不用提了
张飞都擂不响，深山的一条龙
游到峡江，也难以逃避
变成一条小蛇的宿命

◎仰望巴楚乐宫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泱泱楚文化
是由宫殿的八音演奏出来的，我也相信
巴人部落的梆鼓，也是用这些乐器
敲击出来的，在巴山的尽头
在楚水的源头，一轮红日
由两只凤凰托着，你一定会想到浴火
你一定会想到涅槃，当那只太阳鸟
从燕子洞中飞出的时候，昭君
就要出塞，龙舟竞渡的鼓声
怎么会擂出离乡的琵琶，巴楚乐宫
就能够锁住屈原投江的身影，他的怀里
明明抱着一轮明月，激起的浪花
怎么会有大江东去的感叹，对着月光
翩翩起舞的，不一定都是狐狸
还有月全食的暗影里
飞出的蝗虫

2013.6.1

简介：高山松，本名黄友松，60年代生人，居湖北荆州，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现任《大别山诗刊》站长、《中国当代诗歌》副主编、《长江文学》诗歌编辑等。曾担任“霍山黄芽杯”、“天堂寨杯”等全国诗歌大赛评委。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国诗歌》、《绿风》、《诗选刊》等。曾获第二届“啸鼎杯”全国诗歌大赛一等奖，第二届“屈原杯”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等奖项多次。作品被收录《世纪风采人物》等多种选本。出版《高山松诗歌评论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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