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北京（2）

陈文礼

再见北京

     文/陈文礼

在二号线遭遇爱情

去北京动物园，要遭遇二号地铁

每个星期六的早上，我的闹钟会准时叫醒我

洗脸刷牙，我会少做一道工序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没有城里的富家少女

那样穷讲究

我会穿一件单薄的衬衫，少喝一口矿物质水

在路上，随时会尿急

在北京这么大的城市，不比得贵州老家的乡下

这里没有十万亩密林，没有一条河流

可以，流淌，今晚的月光和融化的大便

我的脚步不快不慢，从左家庄到东直门

就直接进入这座城市的心脏

不到十分钟，车厢挤满文员，秘书

强盗，或对着地铁电视手淫的妖怪

职场小混混，煤矿老板，还有

身边，挽着一位做兼职的女大学生

这这里，遭遇爱情，是一个说不定的事件

如果某一天，犯桃花运，我开着一辆宝马

就能比地铁跑得快，不会堵在黄昏和未来

一个叫卢东方的男人

我的兄弟，卢东方，不知道那年出生

八月中旬，他从天津赶来北京

说，要投靠我，身无分文，马不停蹄地

下了火车

我们吃了饭，烧了一盘宫保鸡丁

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喝醉了

我把他晒在阳光下，吸收这座城市的雾霾和孤独

卢东方的女人在贵阳读大学

晚上，做梦的时候，想到她故乡的两座大山

是我梦寐以求，意淫的对象

这是我难以启齿的一个公开的秘密

这个八月，北京二环的天气阴沉沉的

像我过去的女朋友，我惹她不高兴

就闹翻脸。分手是家常便饭

于是，我常常尝到的是底层的酸辣和苦

甜的一部分

让在二月油菜花地的两只蜜蜂，蝴蝶

做爱的时候

夺取了我生活的贞操和人生的第一次

石各庄

在石各庄的一家百货商城

我常常节约十块钱买一条蓝色的内裤

收银员是一个妙龄少女

她的左脸挂着一副甜甜的酒窝

这家百货商城，人来人往，进进出出

货架上，贴满了一个叫驰名商标的字样

我的眼睛近视于600°

我只能对着天花板上的一张过期的广告词

两个穿着光鲜的女郎

即使，露出三点一式的羞涩

我也没有任何强力勃起的欲望

这时，走近一对青年男女

导购小姐，马上笑容满面从柜台下来

她一说话，货架上的防晒霜，或者狗皮膏药

都小心翼翼地震动了几下

鲜花凋谢低下头，方便面散架了

蚂蚁沿着女人的体香，爬上了春天的脖子

顺手牵羊地啃到了几块羊肉

填饱了肚子

毫无遮掩地过完这个寒冷的冬天

朵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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