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村二排203室

自在自为

【诗歌】二村二排203室

张庆

这是父母学院分配的宿舍

黄墙青瓦的二层小楼

所幸不会漏雨，尽管看上去非常简陋

狭窄的楼道闪过我的青春

记得家具都是租来的

每月五毛钱的租金，从工资里扣

堂屋的天花有一个活动隔板

抄家时见红 卫兵上去过

查看有没有枪支炸弹四旧物件

我也悄悄爬上去侦察

那儿只是布满电线，落了厚厚的灰尘

老鼠留下道道细长的足迹

邻居发出的响动无法隔绝

连吵架都瞒不过所有的细节

堂屋里摆放着宝像宝书

我们全家虔诚地早请示晚汇报

跳忠 字舞的时候

毫不担心楼板的脆弱

冬天，在饭桌的四周围起塑料布

温暖的空间可以在里面洗澡

煤炉必须每天拎着下楼

小木块和几张报纸就可点燃煤球

那时觉得走廊的护栏很高

要踮着脚才能看清楼下的动静

后来有一个小房间成了我的婚房

九个平米的空间塞进整套家具

大家庭如稻穗开始分蘖

有了血脉的传承延续

就是没敢想单位还可能分房

以后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天知道

总算买了新房准备要搬出去了

妈妈悄然流下了眼泪

说翅膀硬了你们都要飞走

想想她的内心该会是多么难受

我安慰说会经常回来，反正离得不远

可妈妈说再不可能每天碰面

终于拆了，再也见不到这个楼房

曾经去原地看过，早已经面目全非

大致的方位我还记得

那时的温馨却杳无踪影

二村旁，二道河的流水还在流淌

于是我还能留着这份发黄的记忆

2015-03-15

联系地址：江苏省扬州市苏农五村18-203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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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飞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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