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安若雨

绸缪 · 发表于 2015-1-29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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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先生评《红楼梦》里的诗，如水草。取出水，即不好。放在水中，好看。予雅安，雨亦是如此。

臻于雨，伞是一种束缚。犹如隔岸，总有无法触及的柔软，或是目光，或是轻声相向。近而不浅的是，我们在隔着雨的雅安，亦或隔着雨看雅安，所有的路人都像在梦里。而此时，从一场细雨下走过的人，恰若一点红糖，饶舌余香。

在慧可安心的时候，从一朵云上跌下来，地上的花就开好了。一滴雨垂落于掌心，像是御风而行。触碰它，从镜子的另一面偶起涟漪，慢慢归于临水无纹的平静。掌心合拢，如从远方，乃至更远的地方，带回一颗种子玉树成林的念想。不要靠近最细小的叶子，它弧形的叶脉积蓄了太多的凹陷，若一串踩在沙滩上的脚印。

入夜，以一滴雨的伪装，伏上石头，像一次血脉的循环。微凉，来自过去的沉积，扩充剩余石头的绿。一些细微的树根，盘起往事，像是来自古罗马贵妇人的发。越往后，除了无尽的黑能随意穿透一条溪流，还有部分柔嫩的叶子，收缩，直至无声无息。未到天明，不同方向的雨声响起，肆意延长，再缓缓消逝，夜里的所有倘若一次衰老。此时，一个古老的故事正在发生，就像埋藏了千年的陶瓷，在长久的失声之后，渐渐古老而隐秘。

躺在一片羽毛上滑落，再归于一片宁静的湖。如从西方，或者天亮时，等待一颗星星的陨落。拾起它，站在日子的延伸里，成为一只影子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