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生命里的最后几天》

孙成龙 · 发表于 2015-1-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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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生命里的最后几天》

一

爷爷大小便失禁
无法行走
小叔说没其他办法
他早就说过
只能用纸尿裤
哥听不下去
说纸尿裤得花钱买
还得有人换呀

二

从不主动观察
给老人弄吃弄喝
换尿裤
擦洗身子
……
只顾沙发上呼呼大睡
没事人一样
小叔总说看情形一两天应该不会有事
我始终不明白
有事以后
老人还需要照料吗

三

连续两个通宵后
安顿好爷爷
到床上勉强合了下眼
起床后
却发现屎尿弄了一裤子一床的
小叔告诉我不会弄这尿裤
撕下后再换不上
我忽然想起
前两年
他给女儿换尿裤的情景

四

小叔总不敢凑近
说爷爷的样子让他心里发毛
任多次念叨他的小名
只装没听到
邻居老赵看不下去
主动和父亲坚守在病榻前

五

听说媳妇感冒有些严重
小叔开始坐立不安
说老人都快90
熟透的果，走了也很正常
便撇下垂死挣扎的爷爷
头也不回
赶回家去照顾媳妇

《我不能眼睁睁看爷爷疼痛着离开》

大小便失禁
舌头僵硬说不了话
一支葡萄糖得两次喂
脉搏时有时无
……
多个医生看后直摇头
说根本没有治疗的必要
我不顾反对
坚持请医生帮忙打点滴
我不能眼睁睁
看爷爷疼痛着离开

《病榻上的爷爷》

昏睡两天后突然睁开眼睛
说他这次真的不行了
再大的医院也治不了他的病
让爸爸给大姑、大伯、小叔和我打电话
回家商量他的后事
提前准备好所需东西
特别落气钱
那是他唯一能带走的东西

《听到爷爷病危的消息》

亲朋好友纷纷赶来
或电话询问
小叔两天后打来电话
问老人病情是不是真的很严重
怕他担心，我说稍有好转
他说店里忙抽不开身
他就不回来了
等过分严重再给他电话

《爷爷的最后需求》

给爷爷换了尿裤
擦洗了身子
勉强喂下半支葡萄糖
我告诉他
才凌晨五点，天还不亮，让他再睡会儿
他可怜巴巴看着我
艰难地问我是不是要回单位了
他说剩下不多的日子里
睁开眼睛
就想看看满堂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