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梦（外三首）

三分地 · 发表于 2014-12-17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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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三分地于 2014-12-19 23:08 编辑

《平安夜的梦》（外三首）

毫无征兆，强烈的地震！突然
在平安夜剧烈晃动。如同
半夜鸡叫，如同疯子哭着哭着笑开了

我想用断指按响警报器
试图用塞满沙砾的嘴，喊醒身边的人
我用断腿，像夹紧一头狂奔的野马
牢牢的夹住一根柱子。企图
压服大震之后的余震。
然而，每一次以命相搏的尝试
都失败了

我突然，用残脑
想起了伽利略的杠杆。抽出一根
带筋连血的肋骨，支着心
然而，心都压成碎片了，还是没有
撬起那口倒扣在马圈里的钟！

我一身冷汗，蓦地坐起——
是一个于圣诞节，截然相悖的梦
打开包容全球的手机——
我激动的哭了，世界各国：
原子，质子，开花的核，浓缩的铀
已故热火朝天，平平安安的运行

《蛙呜》

在盐碱化的
早已无水的稻田里
我清楚地听到
有一只青蛙在叫

在这样的环境
连蚊虫也不再涉足的不毛之地
有活下来的青蛙而且叫的如此响亮
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我兴奋地寻着声音走过去
它又在我的背后叫起我就这样
转来转去蛙鸣声总在我的背后
响个不停

我陷入了一片蛙呜的包围之中
也没有找到那只青蛙
不远处的寺庙传来了晚祷的钟声

《乌鸦的变种》

慢慢长夜之后的早晨喜鹊
突然登临窗前的枝头
喜喜喜喜叫个不停仿佛天使
为我送来了福音

它的叫声越来越大扩散的速度
比我的美梦还快仿佛瑰丽的晨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就要覆盖与我所有相关的人

我带着兴奋醒来带着感激开门
一阵顶礼膜拜未及抬头
带露的朝霞已变成了门楼的乌云

天迅而进入更深的暗
这只不知疲倦的喜鹊依然
喜喜喜喜叫个不停
没成想他是乌鸦的变种一一
八面玲珑的鹦鹉嘴长了一颗
比乌鸦还黑的心

上帝提前送来了光并没有
同步送来光明午夜昙花一现的巫术
常来迷惑人的眼睛

《五岁儿为爹送葬》

那一天
五岁的他也加入了
送葬的队列
他不知道人们为何
一下子变的表情肃穆
同时从素麻白缟的孝帽上
拉下一块黑纱遮住了脸
并发出超呼寻常的哭嚎
沉重的气氛看上去
活着比死亡前的挣扎
还悲痛欲绝

五岁的他不明白
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亲人
并让他举着爹的照片
走在队列的前面
他一下子忘了
矿区的冷医院的寒

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死亡并不是一场灾难而是
一次集中而来的温暖
他多想让死去的爹
活过来再死一次看一看这
平生最隆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