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洗白了生活（十四章）

白若 · 发表于 2014-12-12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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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若

一）生死命题

我从来没有想过
要放大什么
而我的双眼
却一直向外打开

当然，我也没想过
要缩小些什么
可是，我的双脚
却悄然凝定了下来

二）私奔的人

当打开那个门时
飞出去了什么
又偷渡了什么

是一颗同居过的心
还摆放在那张床上
人呀，却已经离开

三）难忘故乡

我走下这道坡
带走河水的声响
却发梦一样
忘不了，难忘了
一个母亲的名字

那年，秋的刀子
她插得最深疼
就在孩子的心底
谁也丈量不清
这穿透的尺度

四）孤独

我如果是这样的人
就像冬天一般冷冽
那命运的安排却是对了
当这独占的世界里
游荡着我那孤魂时
就不用怕火和光
就不用怕谁靠近
窃走雪夜里的心事

五）错爱

我是不是错了
在命运的十字路口
最初错过爱她
然后，又爱错你
一道泥坑里
裹住了几颗心
谁是谁的爱
你以为我是
她以为我不是
我以为你们
都是爱我的
也是我爱的
和爱过的人
这泥浆可恨啊
谁能清洗呐
不让悲催
再弄污人心

六）生命之爱

孩子，我的孩子
我是爱你们的
你们听说过一个农夫
不爱他们的庄稼吗

孩子，我爱的孩子
我爱你们刻在了心上
你们看不见却当明白
每个人都有这种爱心

孩子，如果你们不信
等农夫死去的时候
去田里看看他的庄稼
还能快乐地茁壮吗

孩子啊，孩子们啊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
那就把这颗心收下吧
我的爱就在这心跳中

七）围城

自从和你在一起了
我们把床加宽了
把朋友、亲人甩了
好像这城堡里
再容不得其它生物
违者必究必杀

然而，爱的距离
当孩子出世了
说拉开就拉开了
你爱着她，我也爱
可是，我们的爱
却越分越薄了

八）年轮

我从来不考虑长生不老
可是，却怕不年轻
就像我眼里容不下
败坏的风景或事物
就像镜子里看自己
已经催生出许多华发
啊，我的镜子里
鲜花不能面对腐烂
就算腐烂了，记忆里
也会自动剔除那不美
那么，别人的镜子里
我已经凋零成什么样
那盛开过的春姿和静美
那洋溢过的青春和朝气
谁还能把他重现眼前
当我发觉这些都是真的
我知道所有的镜子里
已经把自己的色光剔除
那一路上再没有风景
许多年轻女生经过了
她们没有投注我一眼
那满屋子滋生着噩梦
当我不知觉忘记年龄时
可怕早已加注给了自己

九）人生观

你想过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吗
你想过我们审视别人时
正也被别人善意和恶意地审视吗
好吧，我与人生做朋友
人生她就是自己的红颜知己
好吧，我与人生不共戴天
人生他就是地狱的恶魔死神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面人生的镜面，就此空白一片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爱着什么
一道弃爱的鸿沟，已经悄然成型

十）心光

我是孤独的夜的守望者，是星
是那眼睛的世界，一点光的存在
把我的心打开了，那就是光源
那光凝结如豆，如忠实的信众
虔诚的把光护守，在一方心间
不惧怕黑夜和无尽的孤冷

十一）生命

我是一颗星，在人为的宇宙中
披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在一条没有确定方向的河上
眨着眼，留下了自己的素颜
不要问我为什么而来
不要问我为什么而去

十二）梦回地

把我葬回那处鲜花的故地吧
那里，是我来时的路呀
我可以携带闭着眼睛的种子
睡着漂流回去，也可以切断
某种无尽而缺乏营养的根
将花容真正开盛在梦回地
肌体会是很好的营养，根是心魂
而梦里的故土便是回归的门
把我的躯体摆下，摆成白骨一具
就能得到回去或离开的钥匙

十三）时局

我在等待什么，在城市里
吹着秋风过后的冬风
看钢铁成房成车，看着人影匆忙
遮掩漫天鹅毛，像受伤的鬼魂
在受冻的街上，在扭转的舞台
占用了黑白色交叠的底片
与什么碰撞在时间的河上
许多声音此消彼起，这个十二月
带起无尽嘲笑砸落一场风暴
却是没有声息的一副照片

十四）童年

带着“人类”的通行证
尘世，这个怜悯的处所
让我哭着，降落果熟的村落
最初给我一种美好的印象
小河里，洗濯小脚丫
再把笑容洒落在山野上
远方的列车，轰隆隆中
开来了，只为碾碎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