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刻骨》(散文诗)

三分地 · 发表于 2014-12-5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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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三分地于 2014-12-9 19:22 编辑

《无痕刻骨》

1：〔无痕刻骨〕

春的记忆、依然在心的灵田伸根，而人、已行至落叶成柴的深秋了。

你曾经来过，确切地说、是一个不期而遇的擦肩过往。我就紧紧地抓住了你；就于我平俗庸常的生命，开垦出神圣的一角―――因了你、为爱而“工作”。

我走在秋天的路上，默默地吞饮着自酵自温的烈酒。看、我是多么的贪恋酒杯，更是何等的贪恋陶醉。佐以下酒的是你声声敲心的跫音。―――你也在走，一路同往的你，唱着伉俪之歌，行走在我一道道盘结成圆月的年轮上。

我正行至在一个，绿瓦红墙的千年古镇，一粼粼缀成梅花图案的石头街；街的两边植着疏密有致的梧桐。树与树之间透过来的是、古意悠悠的花格格小窗。不知不觉、我唱完了一曲《千年古茶》，又哼起了《相逢是首歌》。这流行的现代歌曲，于我于这古镇，倒底是一种更加的协调；还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入侵。打你优雅地从这里走过，犹记得是长发飘飘。

飘飘！春雨一般、滴滴入土，润泽着我记忆的田园。爱―――便从此生根。

爱有四季分明的季候吗？沒有！永远是风雪无阻，冰结无闲；即种即收的说不清。明知故犯，于无望中埋下的一粒又一粒闪光的希冀；梦里也勤奋地施肥浇水。哦，或许要得就是这份永远青涩、永无熟期的精心培植吧。―――为之让泪涌泉，让痴思成山。为之！去作一首首撕了又写的诗章。去唱不必刻意、只须和鸣心韵的俪律情歌。

而浑然不知的你！在你的世界、浑然不知会有这么一个，热衷于痴情的人；了无痕迹一直怀恋着你。―――怀恋着，一经落入、再难割舍而去的一个永远的“初逢”。或许他需要的就是这些；为之而生，而意味深长地活着。要不然他为何、要在一种深藏不露；深沉而凝重的苦痛中；总能释放出一种甜蜜的自足；以及总难抑制的激情。

他没有别的目得，他仅仅是一台爱的发电机。需要一个固定的“磁场”，一个供他不停转动的“能源”。

2：〔此刻无声〕

哦，这是一个百鸟不鸣的清晨；这是一个大漠日圆，无烟无云的黄昏。―――这是一个怎么也说不清，但却确实存在的虚静。仿佛此时的空旷，专门为我而设置。我沾指作画、信手涂鸦。所欲随心：就是你美丽的倩影；所有的败笔、也是你娇好的尊容。―――无须精心构质的画纸，只有这漫泛为空灵的心瓣。

这是一个仲秋，一个白天与夜晚之间，时光也为之凝固的人生的“核”；一个生物“场”。上苍的安排、从此于生命中，给了我们一个恒久的对坐。归于一律的心韵，共振于整个人生，天地作合而无言。―――深情的注目、瑰丽了仲秋的白天，闪耀了仲秋的夜晚。

就这样、不约而同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握出一团37度，恒温不变的火来。―――却给了我一个深情不灭的守候。

挥之不去呵！你看记挂着，我们一生中、这绝无仅有，应是伴随着生命一直而伸的“一会儿”吗？

3：〔停电的夜〕

又见昙花开败，又见飞蛾扑火

停电的夜晚，一柱摇曵的烛火，一沓承于抒情的稿纸。我坐在电脑前，胡乱在写着，涂满一张、扔掉一张。于杂乱无章中，消耗着笔管中的墨汁；伤害着平白无故的纸张。

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于不经意间、我目睹了蛾子挣扎而亡的整个过程。看着这让人惊心动魄、生与死之一瞬；虽是归于一种无怨无悔之静美；但还是把我带入了一种伤感的氛围。传说的方舟存在吗？既使存在，能把为情所困的人类带向何方？既使存在、又怎能渡出自掘深渊、至命痴情的心感情愿？。

我为什么要对现代化的“电”、如此产生依赖呢；心绪如麻，仅仅一个不能上网，不能与期待中的她，相互问候几句、互送几张网上图片……。仿佛一下子为我关闭了整个世界。挣扎在情河爱海的痴男怨女。仅仅只有你我吗？有几个能走出、自欺其人的甜蜜之苦痛；无欲无求、悠悠然、独自就能把自己点化成仙。

我从来不承认，网络，对于存在于同一轮阳光下的你我，是一种虚拟。我宁肯相信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息，早以于冥冥之中奋命启程。而今己是两情相悦、交融于―――你我的心灵之间。

蛾子，在我的烛光中来回穿梭，我静默地坐着、沉缅于梦于现实之间。绝无驱逐它，让它生还的意示。我能体会到它生之痛苦。爱的圣徒呵！情的制造者和布道者；要知道、它苦苦寻觅了多长时间，柔弱的翅膀架着为火而来的身躯，要飞多么长的路径，才能抵达这只熔血为泪的蜡烛。它死在这里、或许就是蜕变成蛾的全部意义。我仿佛一下子理解了它的奋不顾身。

我坐在这里、又是为何呢？不也是等待一个奇迹、一个奋兴的“点”―――于心神不定中，期待着命运中的电流，突然涌满我电脑的每一个程序。仿佛热血一下子充盈我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打开萤屏：打开一扇心灵的窗口；放逐自已的魂灵，在万里无垠、星光灿烂、或若风雨交加的天地间，要于心目中的天使相逢吗？不也是无怨无悔地燃烧自已的生命吗？―――我认知这种“燃烧”，我说这是对人生岁月的锻打延伸；是对生命质量的炼丹提纯。

斗转星移，表盘上的指针己达顶峰；报出的钟呜却是零点。零！意味着新的开始、而非结束。远方的近在咫尺的你、是依然奔行于风尘滚滚的旅途中；还是已进入了应该进入的梦乡。

“ 祝你幸福”！这种没有声音的声音，凭着纯洁挚爱的介质，我想，你一定能够听见。

4：〔雨雨湖畔〕

倒映在湖上。云：一瓣一瓣，如一园徐徐绽开的白莲，把蔚篮的天空妆扮。炽热的阳光，是怎么悄然躲起来，―――躲起来暗中织霞编虹的呢？我不知道，我正冥思于柳荫下的一块长石上。头顶：由小到大、由疏至密传来无以描述，却是韵律有致的声音。于此同时，大大小小、纠缠不清的涟漪，层层叠叠也挤满了绿柳淹映的湖面。―――雨！就这样披着轻纱来了。

我的身后是一片茂盛的树林。林地中有一条条曲曲弯弯的小径和溪流；纵横交织，连着远山的脉管，这里就是我们经常散步谈心的地方。我也说不清、是从那一条绿草逗弄的小路，步到这湖畔的。仿佛神使鬼差，大脑的沟沟回回里，开满了鲜花、开满了你天真朴质的笑妍。又一次，我的一身一心、尊从于一双已习惯成机械运动的双脚，―――坐在了这块已是光洁如脂的长石上。―――就这样我又一次痴痴的来了。

此际、正是一年中最最燠热，天长夜短的五月。浓而绿的叶子、沐着雨，更显娇嫩了。一阵微风刮过，携挟着土香的湿气，清爽地拂过我的脸庞。仿佛一声于失望中，突然而至的安慰，沁入心田。又经由浑身的毛细血管，反应于我的手臂―――此刻，一个美丽的幻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哦、那怎能是幻影呢？不就是实实在在的你吗！）我兴奋地伸手去握，展臂去拥。树枝上摇落了更多的雨，打醒了我窜出骨髓的冲动。―――不能！不能！不能触碰！你是瓷，你是精美而脆弱的瓷。不可复制、不可再生―――世界之唯一，绝无仅有；也是再也不能返回窑火之古典。

你只能是放置于我思想高处：之珍藏之远观。心灵之感念！我纵然是一池烈焰熊熊的窑火，而今、也应是这汪静默如殚的湖水了。

就让我静静地坐着吧，就让这应时而来的雨，自由自在地飘洒。我背后的大森林连着远山的高；我眼前的湖泊通着长河的远。一段如火如荼，而有雨滴成珠的日子，己是我不断能复习出新内容的浓酽旧事。―――哦！谁还有比之更美好的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