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幕里的灾难（外一首）

星芽 · 发表于 2014-9-7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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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幕里的灾难

我需要徒然接受这些生不逢时的悲欢
阳光在他们骇人的瞳孔里褪色
颧骨内侧沉入生命低谷的
巨大牙床压低眼睑话语锋利挺直
思绪像高空击落的布谷鸟羽毛和啼叫声
牢牢焊接在生硬的喉咙里

在破落低哑的门楣前他们个个肤如土色
半盏光阴斜倚着逝去的良辰美景一只手臂
足以充当自身夺命的弹簧
多年以来我的眼睛反复擦过处于荧屏深处
跳跃的瞬间黑白镜头的转换
磷光闪烁的字幕倒映在天花板尽头
构成现实坚硬的空壳

可我多年出逃梦境把指甲伸进
这些看不见的淤泥里赤色的国土
仿佛脱去骨头般鲜目又刺耳
如今他们在陷入黑暗的瞬间离我远去
我大可按下整个世界的开关安心听着室内的风
在茶几和吊灯两侧吹拂

陆地上的白鸽

我曾经梦见许多长尾白鸽
总是披着一身醉酒的灯光影子狭长
像囚禁在左心室的一只钟摆剧烈的晃动声
整夜扑上脸颊红爪子踩住大块黑暗
喙伸进洁净的锅碗瓢盆冻肉和蔬菜的气味
时不时从翅膀边缘完美地滑落
唯独一身洁白的羽毛从不给生活留下
凌空的痕迹身体里的平衡术
正等待着一场盛大悲欢的交接仪式

现在成群的白鸽成为每晚必备的庆典
我在梦里捉住一只就要拧开一瓶沸腾的啤酒
看着自己的声音在这些液体里枯竭腐烂
白鸽曼妙的身姿从锋刃里追逐自身的
赦免权脱胎于危险丛生的铁锈
而我终将沉溺于这片夜色在荒无人迹的地方
望着月影浑浊翅膀结成干枯的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