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芥菜花上的光源

陈春丽 · 发表于 2021-12-14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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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芥菜花上的光源

文/陈春丽

每一次经过公路旁垂柳缺失处的芥菜花
我都会忍不住停下来，呆一会儿
它的花期本是在春天的。这一定也不是播种者的本意
为什么非要同北风一起燃烧呢?
每天都有柳叶飘落的声音穿过它的花瓣
甚至四周脚地上也围满了枯草的挣扎声
我沉默地面对着它，它的章节像一个叹号一样
悬挂在我过往干枯的生命边缘
等待我再一次来认领
不得不承认，在它的面前我的情绪是复杂的
而我的呼吸与它的始终是一致的
黑夜，孤独，碎冰式的语言，以及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停下来欣赏
这都是无法抗拒与强求的
祈祷，守望，那一个钟声的敲响
——有果实从冬天的身体里分娩出来
周末去学校接女儿再次路过这里的时候
我停下来掏出手机想再拍一个照片
突然发现它细细的枝丫上缀满了青荚籽实
这是它的苦难和欢欣呵！
像极了曾经的我
天气恶劣，北风像一个抢劫犯
我们亦要自己放光。且让光源弥散

2021.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