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故乡

枇杷兄弟 · 发表于 2021-6-8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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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的故乡不牢实
木架结构的房子到处走风漏雨
恰遇脱贫的春风席卷
要重新跟他建一个安稳牢靠的故乡

几经周折后，新的故乡便高楼耸立
不能挑粪，不能种菜
更没有绿油油的田野
多了缓缓的车流，灯红与酒绿

一切陌生，让他嗅起来百味杂陈
仿佛一切皆重头开始
这种改天换地，背井离乡
让他无所适从

社区干部问寒问暖
他就是闻不出老故乡的味道
帮扶干部的决心
仿佛要他连根拔除，才能换来新的故乡

他试着一点一点地搬
锅碗瓢盆，镰刀锄头，竹背篼木凳
能搬的就竭尽全力
可始终搬不完

一段时间以后，至少从表面上
他已经装成搬完的样子
他就独自在新的故乡
眺望，旧的故乡

忍不住时就瞒着摸回去
点包谷，栽辣椒
但很快又被追了回来
其实，他的房子早就斩草除根

他不安心的样子
似乎要把自留地，责任田
山梁上的天空，以及炊烟
通通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