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只纸鸢对视 方向

李传英

1.与一只纸鸢对视
文/李传英（山东）

我叫她燕子，她摆摆手，又点点头
她穿着和燕子一样的外衣
走走停停

循着风的行踪，又逆着风的背影
少年手里的线
限制了她远行的梦

现在我喊她雄鹰，他歪歪头
他的眼神空洞
没有一丝高空的冷寒
他看不到我，正如我也看不到他

三月的天空只是游戏者编织的幻影
一朵云来
划伤仰望人的眼睛


2.方向
文/李传英（山东）

风挂在树上，只有树知道
他又瘦了几斤
一根树枝足以让他栖息漫长的午后

再往东就是目的地
背在背上的家，和名字一样
撑不起孟春胀满的信息

如果愿意，就跟随这列火车
以迅疾不可掩耳的姿势
直插入腹地

我也会趁着早班车到另外一个城市
看一眼去年的油菜花
是不是还记得哪场没来由的雨

如果时间允许，你就在路边的小板凳上
面对面坐着
只有我知道，你就在对面的板凳上等我
等我下一站是那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