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外四首）

仨仨俩俩 · 发表于 2014-2-21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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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

更高，或更低。牵扯到
攀附与气压，此时的处境，不断地
被粘贴，被保佑。

安于现状。
在杂乱的落魄的尴尬的氛围中，
越积越多，出口也封死了，
沉默成一幅泛黄的画。

扶手是诱饵，一上一下地，像
交替着行走的两根手指。
解除盲目，需要生命的轻，
肢解错综复杂的牢笼。

空气更轻，仅是举手之劳，
便放养了一群浩劫。我也随风翻飞，
张扬，低落，迷失重心。

一个位置，在楼房的腰部盘旋，
涅槃，我卡在其中，
憋住内心，酣醉的风景。

《飞逝》

被抛弃的河，在弧度的终点，
诞生水晶的花。

我的流量，能穿过针眼，
在发丝里奔走。

一截飞逝，途径泛滥成灾的虚无，
擦着火花和叹息。

理性已经精简了我的影子，
街道不再流动，

如被赦免的枯枝。
——绽放盘旋的脉络。

《节奏》

天没有提前亮，这几乎不是真的。
泥土里翻卷着浪花，
窗户显然加快了疲惫的呼吸。
在我下脚的地方，
冬天的节气错过了重要的一步。
谈论低了一个音调，
并不是某个器官可以化解的。
急有什么用？

清晨没有提前到来，床仍呆在原地，
沉默得如同丧失了发言权。
它在渴望门前的一棵即将醒来的树，
或是明天的一堆碎木屑。
迟缓，悠闲，只是驳杂地
坚持着木质的现状。

我没有提前出发，提及
下一个阶段的方向，
笑声的潮势就倾向于粗糙。
在我下脚的地方，水的语言不紧不慢，
皱纹深浅有度。天空，清晨，寒暄，
河水，几乎都是平白无故的重负。
——走神也能不朽，
那么我，为什么非要提前？

《近视》

我用眯缝的眼夹紧尘埃，
用超负荷的思索加固骨架。
不让颓废的阳光，
摔碎在脚前。

我出不得远门，远方属于别人。
我抱着一块石头，像
怀揣着肉身的器官，
落叶忐忑。

我弯腰捡拾散落的旧友、音符
和味蕾，充盈日子的质感。
然而，紧闭的湖水毫无损伤，
唯一的更改是，
脸盘萎缩，被岁月消耗。

我在冬天潜泳，潜到月亮
和灯光熄灭，进入我的枯水季节。
——身边的楼厦
也陷入茫然若失的恍惚。

《本能反应》

此刻，车声在头颅中震荡。
尾气助推味蕾的进化，
像风的推演，
纠结于树枝的摇摆和挣脱。
一根丝线，把我重重地弹出。
我跪在坟前，寻欢作乐。
我此刻应是宾至如归。
坟，大地的拳头。

此刻，天空像一本旧账。
在扉页上，盘踞着
扯不断的河流。
借贷，得失，秽浊的意识形态，
打坐于赤裸的峰巅，
或渊薮。参差的事物
会形成速度的潜力。呼吸
追赶心跳——我来不及补偿。

此刻，站立的影子喋血，
我落荒而逃，从一个谎言
跌入另一个谎言。
我的笑声，被镂空，被艺术。
一滩泥水坦白那张脸。
没有逼供。烟起源于，
亢奋的表象，一如
长期断水又失去庇护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