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一棵树的故事》.作者：程汝明

汝明 · 发表于 2020-2-8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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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一棵树的故事》.作者：程汝明

2003年，我国发生非典型肺炎疫情。“非典”发生，个别商人，将原本几元的口罩，十几元的消毒水，炒到几十元、几百元……国难当头，他们不为母亲分忧，却借机去割母亲的肉！——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我写下了小说《一棵树的故事》。
“非典”至今，十七年了……母亲，今夜，您为何再次流泪？
——2020年2月7日夜记于望海楼风雨斋

附：一棵树的故事 . 作者：程汝明

路边有一棵树，树干碗口粗，树一人高的地方，生出个杈。一早一晚，有群初中的男孩从树下过，在树杈上弄“猴儿挂”。
一个捡破烂的男人也相中了那棵树，拾完破烂，就坐在树下卷支烟，慢慢吸。有一天，他又坐在树下，刚往后倚，后背给什么东西很戳了一下，他一摸，树上不知什么人钉了根钉，他气得踢了那树一脚。
赶毛驴车拉砖的老吴，头一次进城，驴，拴到那棵树上，以后进城，拴驴地方不变。驴没事，就啃那树皮，老吴第10次进城，树死了，枯叶落地，哗哗地在街上跑。
树靠近沿街的一户人家，住户看着死树不顺眼。死树，不是“死”“竖”到这里吗？不吉利！住户在一个大雷大雨的夜，锯倒那棵树。
树没了，留下一截树桩，凸出地面，常将行人绊倒，谁倒地，谁骂那棵树。一日，一个5岁男孩让树根绊倒，哭着坐着不起来。孩子的母亲捡一根树枝，打树根，边打边说：“打你个坏树！打你个坏树！谁叫你欺负俺家宝宝了！”男孩笑了，站起来夺过母亲手里的树枝，狠打那树根，打完，跳着唱着，随母亲去了。
不久修路，树根给扒了出来，仍到路边，日晒雨淋，无人问津。大约过了两年，树根被一位来小城走亲戚的根雕艺术家背走。根雕艺术家根据树根天然造型，将其雕成《母与子》——一位年轻的母亲，怀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母亲低头深情地注视着儿子。令人惊讶的是，每逢暴风雨来临之前，母亲的眼里常含泪水，有时泪水竞滴落下来，滴在婴儿熟睡的脸上……

【《一棵树的故事》，原发《中外故事》2005年02期（上半月），后载《青年文摘》2005年04期（绿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