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毕

万园枫

老毕是个倔老头
话音总是有些激动
花白的胡茬硬邦邦地颤抖
他是个高明的钓手
会弄好吃的酒糟鱼
他挖了一个池塘
放生钓回的鱼，也用来浇菜
他常挥舞钉耙，以祖辈惯有的
姿势翻地，脊背黝黑发亮
老婆子的太阳穴贴着橡皮膏
左一小块，右一小块
我常和他俩打扑克
在昏暗的堂屋，他俩蘸着口水
抓牌，出牌，用不完的口水
有一天他突然死了
躺在堂屋里，硬邦邦，脸上
盖着黄纸，老婆子的哭声
从堂屋冲出尖锐，铺满整个院子
我看见那张黄纸动了几下
老毕说什么呀？我好奇了一个晚上
（2013年12月13日）

蔡平

写的有滋有味，欣赏，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