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外4首

占森 · 发表于 2015-10-2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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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语》

在一阵风里失语
风，是参杂许多隐藏物的，最后的追击
我类似一片叶子
注定顿在喉咙里的绿
我介意的所有饱满的部位，削瘦
如黄灯下萎缩的影子
它们摔倒了便不能再爬起
会有什么挺立在那儿
是一架初心的琴么
它站在水里，怎样保持空明的韵律
像蝶，幽幽展翅，不紧不慢的呼吸
我，看到白雾在弥漫
有人赤着脚跑开，消失在林子里
变成另一些树木，或鸟
而风里的东西，除了代替我热烈的
还有代替了我的沉默
譬如此时，我很想和谁
搬块石头坐下来
宛若玻璃框内，安静的指针

《岸》

还没有什么能足够惊醒我
意识里的银针，敲得还不够响
我承重载荷
顺从没有前奏和尾声的笛音
蜿蜒成爬行动物
故人，在阳关深处灭了他的一盏灯
呈现荒漠里的白纸
而谁，一再错失良辰，仅余一袖清风
别岸垂柳，那一阵幽柔的吟哦里
或许该有雪和雨滴落下
或许该有蓑衣行者，在目睹繁星后
将一根拐杖，深插入泥土里
一条河，是漂流的镜子
它却从不反射任何事物，无所得故
谁在岸边，像岸本身，徒劳的簇拥
掬一指花黄，只作辑别

《秋天的果实》

这些黄色的，是暮色前的灯引
它们若坠地，即是各种象征物
你不喜青，也不喜欢黄
只希望它们挂在那儿
像挂一些照片，衣服，和风声
而风吹过你现在的衣裳
你感到单薄，薄如透明
有一种声音，突破出去，却非常空旷
你厌恶了所有油画里的斑点
开始尝试静卧的姿势
不提草动，不提生长
不提铁轨

《鸟群》

天空的缝补和分割线
把你眼里的什么，滑得更远
由具体而碎点，继而不见
它们飞过的时候
你听到一声列车的长鸣
似乎有女人，在某处挥动着白手绢
她的脸色也显苍白
这些是离一座废墟不远的画面
鸟，始终不敢逾越高压线下的雷区
弹孔是身上的黑，更是一场场祭祀
它们从这飞出去
同时带走了笼子里的许多翅膀
灰烟缭绕
它们只是一条路上弱小的探路者
有的会无奈折回
有的，却一去不返

《安静的小巷》

百纳鞋，陷进了青石巷的背面
没丈量完石头的思想，就切入另一个主题
一枚铜钱的滚落声，同时被角落忽略
老屋余几只药罐和旧檀香的空萦
似乎，灯笼尚红，努力平稳这一切的暖
夜半，或许有闺秀的轻叹
失意于白马而归的状元郎
并把雨滴种成墙上的草
而墙，总是在推倒之后又砌上
在一道快隐没的缝隙内想起这些时
你其实，并没有听到什么
风雨肃穆，像儿时一把褪色的伞
月镜空空，连那一双曾望月的眼
也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