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芦花白（外二首）

古剑

故乡芦花白（外二首）


⊙故乡芦花白

小兴凯湖南岸
是芦苇的天下，冬天湖水结冰，芦花飘荡
与大雪的白交相辉映
白的寂寥
白的毫无疑问之美

北风抖动长袖
曼舞百里芦苇荡，鸟声在苇丛中深入浅出
时光扯着一片片云朵
不问方向
浸着寒冷的香

我们是小小游击队员
木棍为枪，雪球为弹，在芦苇荡摆开盛大的战场
北风那个吹啊
吹的我们一个个的小脸蛋
通红的像个猴腚
2015.9.16


⊙乌鸦

小时候
我们叫乌鸦为老哇子
因它的鸣叫简单粗厉，又因它通体黑色
把它看成是一种引发灾祸的不祥之物
尤其是我裹着三寸金莲的小脚奶奶
看见乌鸦总会咒骂几句
并嘱我不要接近乌鸦，由此
我一见到乌鸦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乌鸦习惯于在荒郊野外或坟地，混群游荡
像一群乞丐，独对腐食和死亡感兴趣
1989年，奶奶在过完八十五岁生日的冬天撒手人寰
下葬那天，山坡的树枝站满乌鸦
呱呱地叫着，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悲痛难过
父亲拾起一块石子撇了过去，乌鸦惊飞，满天的黑翅膀
吓的刚过20岁的我嚎啕大哭
2015.9.16


⊙2004年的冬天

我说的鸟
其实是一只冬天的麻雀
它像一个词语
怀揣不安蹦来跳去
在大雪的荒原，如在一张白纸上

这是2004年的冬天
暴风雪席卷了祖国东北角广袤的大地
席卷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无法写下一首透明的，或深沉的诗
寒冷的日子
整个世界只有麻雀在雪原上
飞来飞去
2015.9.16

山涧水

语言质朴，意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