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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苏生 于 2015-3-26 10:35 编辑
我爱的
我描写植物,因为它们沉默寡言 我描写杜松,也描写梧桐与侧柏,还有路边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它们从不责怪我,见面偶尔点点头,打个招呼 我描写动物,可能是因为孤独 我描写游鱼,也包括静止不动的。我描写飞禽与走兽,常把龙蛇混淆 这没什么,它们有各自的去处,希望离我越远越好 我描写天空与大地,也描写星辰、风 我描写一切恒常而大的事物,比如烦恼 我保持缄默,因为我们都不说实话 2015.02
河 流
我的河流 似毫无意义流淌的河流 看不见的部分,留给了想象 你望着水面,只是一个微笑 清浅的河流,鹅卵石,几朵小水花 我像一条鱼匍匐在水底 躲藏,不愿被发现 每一天,寻找食物和一点爱 嘴张开,又合上 一个个转瞬即逝的小水泡 你看不见,也听不到。 我在这里了,天色向晚,街道很长 你来了 我安静地听你诉说往事 ——那河流,鹅卵石,一个个小水泡 转瞬即逝 偶尔也会有我经过 我望着水面,微笑 从不曾提及的,是用鳃呼吸的痛
2015/2/27
理发师
他是天下绝顶的刀客 他秉持祖训: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他平日里总把手揣进口袋 他摸过的脑袋有两个:女人的,男人的 所有的脑袋只是个庄园,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你想要活得漂亮,或更快乐一点 你就要习惯他伪善的笑 别去想刀从哪个方向来 他挥刀如同收割机 你就那么坐着 耳边沙沙响,像一个催熟了的玉米棒 他丰收了三千烦恼毛 你面目一新 脑子里飘出一万只迷人的七星瓢虫 从此决定重新做人 这情形他司空见惯,并习以为常 他做他该做的事,并遵守你们之间的契约 他出刀 你闭上眼睛
2015/03/01
梦 想
像他那样趟过水面,挽起裤管,光着两只大脚 像他挖三月清塘的泥,绿泥中不要有螺蛳壳 用方形的柳木模,铸造土方 一点一点用手抚平的泥水,如昨日忧伤 这一切都会有乡村阳光的祝福
像他那样立在梯子上,大声说话 像他把烟囱架在高处 心地像蓝色的旧外套一样干净 像他那样亲手码一个灶台,煮一锅米饭 让炊烟缓慢地落在水上
2015.03
子夜歌
那年我在乡下读书,一个人住在祖屋 祖父用纺纱的钱盖起了这三间青瓦房 现在我是这屋子年轻的主人 风水先生说这是块宝地 屋东头是一个废弃的桃园和一口传说闹鬼的水塘 桃树偶尔开花,岸边乱生荒草 屋西角有一棵老榆树,时常有不知名的鸟 落在枝上喳喳叫 屋前原有一尊钟馗像,如今已不知所踪 听说从前捉鬼时要八个男人抬着走 屋后是个菜园子,几畦青菜、西红柿和土豆 白天我去山中读书、种菜、打柴 夜幕降临,乡村一片漆黑,静得能听见芦苇在歌唱 我睡的木床是祖父睡过的木床 有个夜晚他来到我梦里对我说 他要走了。后来就没再回来过 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 陪伴我的有两个朋友,第一个朋友是一条孤独的蛇 它总是在深夜造访,不声不响地盘在床底下 夏夜,暴雨清洗了村庄,雷电击中的西厢房 是当年我出生的西厢房 后半夜,雨停了,来了一个神秘的幽灵 发出一种诡异的响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重 那时我正处于发育期,有一点神经衰弱 煤油灯带我找遍每个角落,声响来自于古老的粮仓 我呼吸困难,怀疑自己就快要死了 就这样我遇见了第二个朋友,这个爱捉迷藏的小东西 一只白垩纪的金龟子欢快地啃啮着那条泛黄的蛇皮袋 2015.03
故事梗概
需要光,需要有个理由。 前奏是小号的低音区,点缀一两个小惊喜 进入隧洞开始分岔:三条道路标记了三个不同方向 这都是骗鬼的。 哪一个都是死胡同,最快到达的路死得最早 于是他不停地转向,转向 一路上,我们都在烦恼中奔波 每个拐角都有咖啡屋 无聊的环形游戏,纠缠的网状结构 没有出口,无法回头,他不能放弃 陷入这非理性的陷阱中无法逃脱 现在,我们又回到十字路口 回到当下的悲喜剧 回到暴风雨般疯狂的变奏曲 一步步进入核心,沉默的光束在裂变 也许要用一辈子去等待那一根火柴 2015.03
今夜去你的博客读首诗
今夜去你的博客读首诗 那坐标我还记着 我驾着云头而去,走时留下一阵细雨 多么美好,那用时光筑起的宫殿 草木覆盖的山头上,星光闪烁 奇崛似兀峰,侧影如黄鹄 孤寂的暗影加于一身 你穿魔法师的灰袍子,骑世俗的老马 每一面镜子之后都有一双眼睛 都是你的,最真实的你 2015.03
梦幻设计师
在下午三点之前全部成立。 关于鸽子的九十九个模型,飞扬、停顿,各种假设与铺垫 不同时空的幻影、不同颜色的折纸 挂满了玻璃窗 鸽子,鸽子,一群鸽子绕着马路对面的白桦林 飞了一圈又一圈 仿佛我这个无关的人并不存在 仿佛全世界都不存在 这其中定然有某种神秘的教义 天空中尚有无形的大道未被发现 那道路只属于翅膀 鸽子,飞——这就是一切 现在,我要回家了 2015.02
天国的传说
一个黑暗的山洞中居住着一群人,人群中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是个瞎子 瞎了的白胡子老头每天说一个天国的故事。他说: 天国里有一枝巨大的灯盏,黄金的灯盏,永不熄灭,永放光明 人们闭上眼睛,看见有一枝巨大的灯盏,黄金的灯盏,无比光明 那是天国。他们大笑 山洞黑暗了一千年,老者说了一千年 有一天,洞口打开了,光照进来 白胡子老头坐在原地,雪白的胡子垂到地上 众人跑出去,寻找光。 人们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终于光使他们都变成了瞎子 后来人们回到洞里,老者已离去 他曾如是说: 一千年前他找到了天国,他是被一枝巨大的黄金灯盏刺瞎了眼睛 人们尊其为大导师。 传说后来有人又看到了天国、灯盏与光明 2015.03
任书生,笔名:苏生。78年出生。2006年开始写诗,作品散见于网络与报刊。 博客:http://dongfangshusheng.blog.163.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