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无雪》外四首

占森 · 发表于 2015-1-30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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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无雪》

今冬无雪
好多东西干晾着
比如枯枝，债务，爆竹
这一条条烧红的烙铁
在沉默，快要爆发
而雪的落下，是不是一次圣洗
既如刀片，也是花朵
要一边坚韧，一边松软着白
无雪。
你只好站在这儿
你看到一部千疮百孔的火车
巨大如夜
嘶鸣，却停不下来
它溅落了最后几粒光亮
它离去的背影，多像那片雪花
你站在这儿
天空很空
它在晃动，并拒绝眺望
你思念雪人，沁骨的寒
和一次次深情的簇拥
在没有铺盖的大地的残骸上
你哈出的一口热气
迅速地被烈风发现
并吹散

《街灯》

灯，布了八道利器下去
可无济于事
没有声响，没有抵抗
仿如死物
除了灯光
没有可亮的物质

《雕塑》

雕塑
黑压压一片
拆了修，修了拆
手，痒得厉害
将各路大神据为己有
城市在摇头
人在撇嘴

《街巷》

陌生和头痛，自喇叭和轮子开始
一枚记忆里，半门高的人影
无处落脚
巷子，思念泥泞、青石
思念纸灯笼，和一串跑过的回音
电子版的吆喝
重复着单调与露骨的欲望
这是街头：影子歪斜并轻薄
我宁愿相信它们身不由己
白炽灯下，色彩反胃
一汪战败了的水洼
是最新的一名感染者
它痛恨白天，却不甘于黑夜
你
躲在另一个笼子里
虽然外界如此
可你很想出去

《路》

你是在路上出现和消失的
它们赶路匆忙，不及缓歇
路，瘦成屋子和街道的缝
身披盔甲，仍被重重踩踏
你看它时，有一种痛惜和恐惧
甚至想把所有的印迹抹擦
路的呻吟来自于压抑
没有一个方向能把远铺得彻底
没有一次展开不是抵达原点
没有一个脚步能久久逗留
它绷着脸，却没有看透万物
歪曲、塌陷，并折叠自身
它永远无法居高临下，俯视苍穹
才选择这些方式
它还想用泛起的泡沫和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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