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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中华民工 于 2014-10-21 16:25 编辑
在路上组诗
春天里
隔岸观火的石头,不看路人的脸色
坐在它身边抽烟的兄弟,把安全帽扣在他头上
它偷偷地,提纯那个人身上汗馊味儿里
铁屑被擦去锈迹时疼痛的锋芒
光着膀子的兄弟,嚎着“春天里”
他的目光,跟随马路上飘过的短裙
走进一朵桃花的内心。他的眼神妩媚了
一种陌生感,将所有的粉红色笼罩进透明的容器
在他和春天之间臆造出不可逾越的对视
石头掏出内心的火焰,锻打光阴绑缚他的绳索
一只赶往春天的蝴蝶,栖在他蓬起的乱发上
锁定绳索上灰尘里开出的花朵。路过的女孩没看见它的翅膀
下意识地把开得很低的领口向上拉了拉
空缺
霓虹的变幻粉饰我的虚伪,在某个角落画地为牢
雾霾隔绝一群人的指指点点,在我的周围
氤氲成水的形态
一个懵懂的梦游者闯入,打乱这段空缺的时光
他说不出行走的意义, 目的有两种可能
抵达或者被拒绝。他无意识地絮叨着庄稼和村庄
口中的哈气并不被雾霾接纳,凝结成一滴水的镜像
清澈且温暖
一些看见的看不见的事物,迅速向我们身边集结
乡音里的秕谷瞬间长成温暖和茂盛。我躲在梦游者的影子里
他潜入茂盛深处。和草一样随风扭动腰肢
恢复从来的从容
站在马路牙子上的谷莠子
相机闪光灯闪电似的,在它浮肿的脸上
掠走绿的色彩。女孩的红唇在它腮上
盖上腥红的印章。它的鼻子严重过敏
花香和脂粉香被吹来的风混淆
风在它肩上打旋,或者它刻意摇摆着叶子
改变了风向,宣泄向上的欲望
孤立是暴力的引子,它把隐私晾晒在阳光下
捕捉现实的触须。用以结束或者开始
回到自己身体上留下牙印的土地
习惯
在路过的每个城市,说着不一样的谎言
将捆绑在身上的闪电,转换为完美的假设
包裹从身体里发出的爆破声
心慌源自随流水滚动的石头。它极力保持平衡
同时拿捏撞击尘世的力度,失去棱角却学不会圆滑
逆流而上的鱼是成群的,它在鱼腹下
掏空鱼的想法
习惯也好,不习惯也罢
总会有一种恰当的方式融入生活。或者被生活包容
就像飞蛾向往火焰的静美,却找不到真想内部的漏洞
身陷于那个漂亮的容器
有关幸福
我暂时不需要幸福,也没动过歪念头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一路上跟随我的云朵
总能适时地弥补天空的裂缝。像她轻轻地关上一扇门
怕属于我的那颗星星落下来
我把夜晚泡在搪瓷缸子里,用五十二度的酒精煮沸
被光阴镂空的石头。像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或者更像个无赖,躲进石头内心的空旷
体验“匍匐在地的姿势是一种飞”
词语所能呈现的,与幸福有关或者无关的假设
无非是被世俗抽离的形貌。就像一朵乡间沟渠边的野花
在城市草坪里盛开的痛苦。就像打工诗人用长短参差的句“锯”子
锯开时间的镣铐和枷锁,陷入更大的恐惧
甚至忘记擦拭伤痕上的血迹
石头的想法
坐在路中央一块突兀的石头上,我听见有脚步声
由远及近。拥挤在路两侧的石子
由于忽略的疏忽,一株孱弱的小草挺直身子
被充作城市春天唯一的道具
脚步声嘎然而止,我的体温不足以带动石头的心跳
石头就是石头,以顽劣的姿态保持最初的纯净
很多和我一样的人经过,坐在它上面小憩
试图破译它的想法,以及它内心藏匿的铁
在光阴里氧化的过程
或许我正捕捉到它的兴奋状态。因亢奋激发出无数的小石子
在我的血管里滚来滚去,试图将我封闭在它体内
在某个既定的时间与我合谋,熄灭最初的火焰
把异乡碾压成疼痛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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