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来电（外二首）

山西北野

午夜来电（外二首）

仅仅两声，电话那头就挂了
像一串被冷风撕断的鸦鸣

此刻，我在异乡的床上躺着
似睡似醒，窗外的月光，白的惊人

一定有一座城市，被浓浓的夜色包裹着
一些欲望和快感，受驾于出窍的灵魂

一定有一个比我走的更远的人
被一片悬崖围困，他的内心比我更冷

就像临睡前的一只蚊虫
差点被我赶入绝境

交谈

我们把言语分成两堆
一堆，是从山上采来的生石
另一堆，是从河里捞上的卵石

我们静静地观察，它们的棱角
与弧度，分析劈开它们的那把利斧
和冲击它们的那股水流
我们还试着，把斧沉入水中
让水从斧的利刃上流过

直到最后，我们发现
身边这两堆石头，谁也没能
把彼此最瓷实的那部分拿走

上班

办公室的门总是开着
一些隔夜的话题，被一杯水浇得
葳蕤而又绵长

从秦始皇到奥巴马，从北大的斜眼教授
到邻国的三胖，以及这些天连续的雾霾
失踪的少女，乃至新疆的三股势力

直到隔壁那栋大楼上的时钟敲响
我才发现，窗外的那棵杨树
叶子已经脱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
蹲在光秃秃的枝杈上

望着那棵杨树，那些麻雀
我不由地，笑了一下

杨歌

一定有一个比我走的更远的人
被一片悬崖围困，他的内心比我更冷

杨歌

敏锐的视角呈现出内心的针芒。欣赏，问候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