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屯的夜晚（外一首）

三分地 · 发表于 2014-9-7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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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屯的夜晚》（外一首）

村屯的黑夜来的很早
星星高远而闪烁
我侧身躺在临窗的炕头
身子下面似有一股温泉酥酥窜动

十几年了久别重逢的老屋
依然迷漫着一种淡不去的油烟味
街上轻如细鼠的脚步声
惊动了一村子的狗叫一知半解的雄鸡
提前报晓门口那棵葱茏的柳树
笑弯了一牙银月

蛙鼓蝉鸣的村外夹杂着
两个人淌水过河的水泼声此际
在机器轰呜的车间也能
沉睡如牛的我是什么撩拨着
我最易敏感的神经
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梦

《八百里秦地》

行走于八百里秦地
那个冬暧夏凉的窑洞就是
脊背上一块土布补丁

陕南的腰鼓陕北的信天悠
我在一条大河的壶口上喝到了一种
让人失魂落魄的烈酒

黑陶的山羊白瓷的绵羊还认识
黄土加身的我吗？――还有那个
翘着羊羔胡子的卒俑

印纹龟板结绳记事
历史曾经抽打过你们而今
你们就是抽打我的皮鞭

我汗流夹背的身上每一条
顺理成章的鞭痕都是
大秦之腔水到渠成的支流

八百年秦地八百年风起云涌的垄沟
每一次成火出窑的轮回我的身上
反复复制着你们不甘成灰的成份―――

我不知道要把我引领到一个
什么样的所在相信我吧我的流浪
是为了一次更踏实的皈依

家园呵总会有一天
我会头戴贵冠回来其实
我一直没有离去只是在你―――

意寓深隧的腹地寻找一把
斩断一切邪念的宝剑做一个
敲打着自己的骨节的行吟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