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白的女人（外一首）

雀儿

刮白的女人


她微胖。做饭、带孩子

洗一家人的衣服，洗墙面上的灰尘污垢

砂浆流痕，那些起皮、鼓包不能过晌

不能发酵成陈年的淤青

腻子粘性要好，能准确找平

修补深深浅浅的裂缝


刮板上托着憧憬，一遍，两遍

仔细剔除暗刺，打磨颗粒，她懂得

一些朴素而奢侈的形容词，需要一张白纸的质地

需要提亮暗黄，熨平褶皱。刮白的女人

不会写字，却把这张最白的纸

写得满满当当


修车的男孩


作为学徒，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

等于他们的年龄。补胎、拆件

阳光里，一些手势被拆卸得支离破碎

他不说话，面对老板和车主，就像当年

面对班主任，好好的轮胎

一枚图钉就可以慢跑气

上学的日子慢慢跑气

一补再补，直到扎满了钉子

修车的男孩修不了自己，所以来修车

把散落一地的叹息拾起来、拼装

拼装成蹩脚的二手车。对过

阳光沐浴着撒了欢的学生，也照耀着

满身油污的男孩

雀儿

刮白的女人



她微胖。做饭、带孩子

洗一家人的衣服，洗墙面上的灰尘污垢

砂浆流痕，那些起皮、鼓包不能过晌

不能发酵成陈年的淤青

腻子粘性要好，能准确找平

修补深深浅浅的裂缝



刮板上托着憧憬，一遍，两遍

仔细剔除暗刺，打磨颗粒，她懂得

一些朴素而奢侈的形容词，需要一张白纸的质地

需要提亮暗黄，熨平褶皱。刮白的女人

不会写字，却把这张最白的纸

写得满满当当





修车的男孩



作为学徒，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

等于他们的年龄。补胎、拆件

阳光里，一些手势被拆卸得支离破碎

他不说话，面对老板和车主，就像当年

面对班主任，好好的轮胎

一枚图钉就可以慢跑气

上学的日子慢慢跑气

一补再补，直到扎满了钉子

修车的男孩修不了自己，所以来修车

把散落一地的叹息拾起来、拼装

拼装成蹩脚的二手车。对过

阳光沐浴着撒了欢的学生，也照耀着

满身油污的男孩

山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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