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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鲸瞳
是我先起于赖床的清晨像叫早的鸟儿 也是我 被无形的绳子拴着在黄昏走着走着 就成了 你眼中与她们伴行的狗狗中 高大的一只 与你一前一后 错前曳后,穿绿披红 把公园从小径上一路牵到 河边 流水拉得很长 从最后的落日上系着天空 我们之中 总得有一个人握有什么 彼此两端 又共同象征——到了最后,总算是把 那鱼鸟巨大的阴影 也拖曳着 消失于略显暗黑的门洞。
{}轻舟——@十七
线索停在水泊 与铁盒子飞驰在泊油路上的 黄白线条里 竟有如此不同么 幸好有一路双边的婆娑 给予生生 间歇,斑驳的保护
你自带凉意 我须尽一切力从远处的燃烧 之中,摘取焚毁的果核 我们有一部分 的不同 是老聃和达摩的不同
从桌前到窗前 隔着千山万水的夏天 共拥半个七月 你从数数和眨动的每一眼间 躬身系住时光 像穿了一双舒适的鞋子 或在同框之里 与岁日,时分,秒度的美妙 风景同处一室
木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看起来我也会 浑身都是暗示,也会像自然 一样地认为 上好山水画卷离不开 像你我一样的存在 最好,起码在高龄的胎盘里 待够五十之后 再出现在小屁孩一样爱着 花火的人间。
{战阵三板斧一}心似微尘
1,
想是自悬一人在内外兼修的途中 弥漫虚空 如真气时时深沉丹田 立足时曲趾,令泉涌弓起 模拟有生之上的穹庐 抬步带起烟尘,像侠客一样前行
2,
从前路婉转狭隘,到后路浑冥的 隧洞,不无寂寥 跫音震荡其中 真如,祖上在黎明取水于幽深的 小路,蓦又见之 俯身,寒湿之手拾起一坨新鲜的 牛粪,犹似清风吹落 禾上晨露
3,
也是唯一隔代的的师父,长兄和 他珍惜若性命的一枚针 以远走作为潜伏。从而任性任意, 而任行处于鲜明,可 将一切长久地引入敞开着但不得 语言的耳中 允许从另一侧缓缓流淌去。 煎熬,也隐忍着 静候浮云,终于散去 得到一些无须人知,长情的快意
4,
也可浑身棍棒,折尽了合身一扑 以愚蠢搞死聪明。 极少,反复阅过的书中伟人说了 要斗争 倘是言语无用。怒发冲冠最不可行 缥缈如我 光棍如我 要什么帽子呢 呵呵标签,它们拿什么附着在 超脱于掌握的 微粒。
5,
揭开一角 莫拒绝一个处子到来,扶助赤裸 消解你发炎的块垒 四时年年雷同,仿若大衍五十 你才是遁去的其一 与她同处险境 互为生机 点缀在重复的风景中 无论惊艳杂沓 抑或纯粹的黑白 都也是不可否认无法拒之世外的 那一抹 新意。堪堪入微。
6,
路无尽处,时时地也可能就没有了 有时墙角随便 忽而在洞口晒太阳避潮 做冷兵的尖锥,檐下水滴,也可能 懵懂得像一只蚯蚓, 予人繁殖于无性的惊扰——但请 多看一瞬,并拿走 爆炸性的启迪——往后岁日有限, 每至要截断的当下 应在自性,被人称之为良善的无微 不至下看见所有 浑成于 一径 风流
{战阵三板斧二}封剑
7,
无剑可封。收好汗渍浸透泥沙抖搂的布衫 匣中旧衣,又多了一件
江湖仿如海市,曾霓裳胡穿摇身一壶浊水 暗生风声,吹奏烈酒
作罢一场盗匪。牙鸟独占三梢,夤夜对战 松涛庞然的那个集体
抵消。蜂针刺向延长的器皿,四两拨千斤 正是我辈优质的所为
不欲为而做了的,无非木质婆娑,在九月 安插通红的果果,山中西风萧瑟
很多人不见了。各回原本的所在——我与 我们,皆归于一只牧字的良狗
——多有遗漏,应该包括鲲鹏所系的远古 之物。其它。证明无情多于我的有心
其实是一块有灵的画布贴图,初始契约于 胭脂颜值国度游历的良草引我浪荡此处
始终有一场大雪覆满北地,冷藏并护佑着 与你们一再的相逢中沾染的美意,和温度。
{战阵三板斧三}继续下去
8,
七月的湖水湛蓝,可以切成薄片 贴在中暑的额头 抵消疼痛,也消化伏中越来越肿胀的昏聩 是清晨关于近晚的策划 我坐在桌前 依旧着力混淆昨与明日 以渡过风从窗口扑入,用糊在中年脸上的 热浪,来掩饰 不怎么相信的命运之手 确实一直在 扼住着我喉咙,从不放松 新的 窒息的一日。
9,
不得不变成他者的一日。成为趴在炽烈 阳光下,有着蒸笼般空腔 像一条不会摇头,不伸长舌头哈哈散去 一身的燥热的狗子一样的小汽车 除了与我应急 出现在新婚 更多是在葬礼的现场,就懒得再动了 成为麻雀 深掩檐下 与拱进荫凉的虫豸共享 这百无聊赖 一聊,就要面对进食 和死亡的天下。
10,
有什么,需要储备吗? 从来我都是一个不好好读书,常年笼罩在 自身烟雾里坏孩子。 就喜欢有一搭没一搭 那样儿,这般 突然点开一长摞整齐得 令人发指的梯田,从中择取,默诵 从种植到消化,又终于吐露于当下的 良粮即食 触之紧张 乃至在颤栗中“转身”就走 猝不及防啊 我,总会掉落在我的肚子里——
11,
也在一念忽生的某瞬,桐树上的蒲扇 停止摇摆,倏忽凋零 独剩佝偻的一片如孤魂。即便是 延至第二个春天的 风中仍在一次次声明行将 碎裂的薄脆。我以无依的 感触来偿昔年, 不辩解自己就是那个处在阵列中茫然 做不出任何回应的小白 而你,正是被欠着的唯一,却又始终以为 吃了大亏的那个人 真的是我—— 就是这样。现在,我以坦白迎接你隔年的 暗示,徘徊 仍然处在裸树一样耸立的巨大不安中 而忘了最近的试探 又深入到了 肺腑:冷漠,无情,空空如也
12,
必要的填充。 尤其不能拒绝面目不明的青菜 语嫣不详,条状或者薄片柔韧, 和大块易生霉斑,各式各样的面粉以及 黏在一起,从不失其清纯的 洁白米粒——内部的事情 就从原产地解决:食髓 知味,割肉 而生羽翼……在深深的静坐中洞穿并由此 得知自身 也是一间暗如深渊 毫无底限 处在短暂与漫长之间只问上下的牢狱
13,
七分饱,出去虫洞,即到达我客居的县城 像刚刚吞下的哑光布洛芬一样 滑入低垂的黄昏 说过很多次的曲折,但最终脱不出 一个圆圈的禁锢 浊黄银翘片的余味和余威都在高处 仿佛将来一夜 必须要以倒插的一个姿势 才能进入 但我从来都没在它的墨池中做出过像样的 水花 在湖边停留,想起人工的威力 使看起来静止的水面 同时是一条正在 悄声远去的 河流
14,
打不开的盒子?也还正有行使破坏的专权 时时抵抗,一边又无比好奇的 人间,需要得到一个警告 ——不必枉费力气,也无须继续揭开的欲望 我也有一个盈满不溢 由蚕白色,肉嘟嘟的虫虫儿居住 并始终看护的内部 ——是匣子首先作为我在人间不能被发掘的 半条性命 和唯一的钥匙诊断,确认我 何时入梦 在那独自的深处呼吸,如处它处月华 再作为类似珍珠滋生的容器 在醒来的时刻 就像蚌壳那样,重新闭住 ——看起来时光 还算有常 且继续,这秘密的,静谧大过喧哗的开阖。
{}停下来——@无痕
是要求,也是恳请,以及 咕哝自语共同的要挟 一瞬漫如千载 开水壶被釜底抽薪 相逢,是正冒着热气的两个馒头 在中途掀开了锅盖
见如不见。 在不见里, 犹见眼眸从顶上打开 唯一门中的气象 山丘盛隆 开裂时,液清浸润一枚蛋黄赤金 流水之止,是自转的困境 我们需要这一顿
且须从一个国家云照雾霭的两处 解封一片旷野各自 山水终将无碍 沸水,依旧由自身的燃烧来续足 火焰,蒸煮每一份 从循环中升起,跃动自如的生我
{}风平浪静——@无痕
没事的,他们都是你的分身和分神 而你已非人 至今都不知道你有几个暖和的女人 但若真的感触到 冷了 我就在你的海外 未知深浅的内陆 把自己 下成一场这一辈子都没曾搞成的雪
{}你的墓志铭——@无痕
之前夕照凋零 沉默碑面上阳刻竖立 暗红如血:贰壹零零 其后,夜如泼墨 覆没,开始运化那一幅崭新如晦的镌刻
{}一夜
你可以给我所有,也可以不闻不问 ——都是劫数!
我呢,在纯粹的黑里拨弄忧患之心 迸溅小小的灯花 窃喜,忽而亮了一些的眼睛 将多燃烧一些多余的油脂——
莫要让我超出摇曳之内的喜悦到达 高兴处,额外地跃动了起来,露出 封印在筋骨肌腱,肺腑中像你一样 柔然,浑不着力,无法破解的空虚
其实是多出来的半条性命促使我心 向野。那是一个我 没见过的天地。像众果之中因早夭 而干枯,始终挂在树上的一粒
来年仍不落。来世,犹坑洼着前世 晦暗,疏离,无知无闻的颜色 像婴儿脱出,屏息于脐带对剪刀的 期待——无能为力,风声与雪
是一个凭空推至我眼见的代表之物 在人及物时混沌的呼吸中,向死 而生于你我在黎明萎靡的那一部分 是得之,而后发生的分裂、转移
——惊喜之下,我们终于能够凭籍 原本的光明沉沉睡去而真正的惊险 从来就含而不露,就在于了无声色 确知但往往言之无物,狂野的冲动
自然也将如常般各执灯芯的黑白 在不争的失眠中彼此陪同,沾染着 悄悄地加深这无困顿,无比清醒 却什么也做不了,长得要命的燃尽。
{}无所谓了——@无痕
搞红眼的混沌。不见自己 为假山石拔掉像秸垛的所有草 好一个,浑身孔窍 峻拔秀气,干净又 料峭的娃娃呀!可惜了! 这座孤峰的奇缺 正是本人间所乌有,上好的一个爸爸
蹲满界域的植株 换了一茬,又换一茬 像我爱易起 更易落下——总是,不可遏制地浇了 过多的水啊 是稀释。让我们在窒息中 不断地死去
也只有乌七八糟的盆子是愈老弥坚的 但它们看我, 也只有一张张无奈下 继续生长萎靡的 口器——所到处都是憋屈无声 那巨大的怒吼震彻于 这间条块状天下
无所谓了!大不了 立下百年口信,把唯一的我分别填入 你们因没法吐露全世界 而达到极致的空虚心腹。 其后,正好 在分居中各自揣摩整座坟茔应有的 意义,什么什么,罢了!
{}凭栏处
盯住水花在同一缕照耀下的跳跃 就找到了水流在汤汤中的不动 或者在河床与两岸之外 朴素的一个黄昏,它与自己较劲 像两只手掰腕产生僵持 并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仿佛是 凝固,在暗自的鼓动里颤抖 又盛开在第三者过分的注目里
朝流光散去的方向轻轻放下 花朵将无声坍塌,水在水中如鱼 溜走——但若稍稍抬高目光 于逆向的流径,心中的眩晕瞬息 如艨艟航行在涓涓细流中 整个大陆都凝聚于凝视之人处在 夕光里的那一身孑然—— 他感到不适,虚弱于被巨大冠冕 一眼看中,瞬间被抽空
{}抬望眼
散一身阅来巅峰的功夫,无须在 悬崖之顶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分明是一条路径折断了 危墙之下春生野草 地边摊上卖菜的婆婆在清晨有人靠近了她 黄昏时也有人离开了 ——重复无有不善,还在于时时都坚持吧 是一直都忽略的重压 三尺之上 当我在新的茫然中再次打量这个世界 忽生惊讶—— 仿佛正是牠在顺着我的目光寻求,同样的 一个,和另一个回答。 同时仍无能印证彼此在自然静止的呈现里 得到的教导, 和路过之途轻轻的鞭挞之间需要的 是和合而继续长大 还是一同都放下了,任还在着的肉身立在 江湖如草芥,置于水檐下仰着 那张宿老褶皱,比平淡更深,灰败的面颊? ——江湖未老,天色尚早 还须一低头,如刀举起,犹放下。
{}沧海
碎片钟山。如雪 彼时,我在七彩云南缺氧。 醉去的四日 共四十八个时辰,模糊不准确 是在另一片海边 被迫吸食了他们的空气
洱海月 照在白墙上, 想了一整夜的,是我草木稀疏 干渴 无以救治,却仍可以云雨 一番的那一种巫山
侠儒先生是一片处在两极且又 游丝其间的大云 居中可以长寿 所有的恶都能得之于细雨绵延 又骤然的转圜
南向上的佳人有且只能是一个 看看她 也只可以从一条浊水淘涮黄土 一边青石壁立于 低谷的上游浅滩上虚构的 亭子间
或者更多 是从一口真实的悬棺上穿堂风 撕开的裂缝:眸之 不似冰入骨,至情不煽 岸边芦苇 在昏黄中白的茫然
{}谁不是无趣地活着
喜鹊叫有一股泼妇味。在咽喉缺鸣音的一旦 存疑某一个身份的名目 是否起初就已是一轮悬挂,明天就见不得人 鸡鸣不显五更 垂涎封面上,夤夜什么人,凭空盘旋上梯架
浮云桥接南山腰,左首的一日开始打水漂 园中松一如青庐坐牢狱 共计十三座活塔,惟麻雀出入无碍,像一群 褐颅的僧人只渡自己,不理其它 叽喳争吵的孔隙促狭,无风声空旷如狗吠
乌有的昨夜。雨歇空山坳,流水止息枕头里 上山不为登高,怀中人 只能用来凭吊了。既然钟声可以预约一首歌 就把它摁死在床头上 美梦之所以醒的快。为怔忪。不似当时的人。
{}抗争的石头 ——惟意识独立,它才不作为被执于“人”手,替人“抗争”的石头。
抗争或者远离;沉默着,不支持 也不反对 不结盟是特别有力的场域。 中立, 在谁以及谁们的其中,都被一种 转眼即逝的才华 所反复地利用 除非你不存在——这一次,我想 从芝兰,竹丛,阳光从奇妙角度 照着雾氤氲而出的紫气 以及清澈涧溪水同在幽谷的合围 和瓜分中 把你,摘出来—— 旁观是亲人在群体该有的避嫌法 所以我会装作 没看见你。只是在猜测中,以为 有一颗谪落的星 隐隐地被它们拱卫着,极似一次 朝觐处在纷至沓来里 或者你,正作为我另一只失明于 正中的眼睛 看见它们都是在辽远深暗中泛光 暂还未明、未名的物事—— 正是我善忘的不对 应该是你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正在 万花丛中静静地 看着一块出现在谷口踽踽独行的 石头:天庭饱满, 但亦有凹陷的似曾相识。才对。
{}抛砖引玉——@快快
只因某?郁闷,以为没什么出路 就从乌有把我撂在池塘与麦场间小屋 令我饱受 蛤蟆的邀请,秸秆上一丛蜂针般芒刺 顺钩入体 进入时不显,在夜里麻辣辣弥漫那样 平均的滋味 在持续以两两低伏的 接触中失去痛感又是多皮痒的失落呢 ——怀念让我像一只猬 那么耀眼,刺激 没有任何一种触觉,能代替 仿佛牙掉了都不退却的痒,不寒而栗 使我认定,有谁 在不可知之地闪烁着,一边摇曳不朽 蠢蠢,欲起身并牢牢 看着我像盯住了目的地一样向我施行 长及平生,情欲死在 呱,呱声之枯竭,物欲如泥淤满涝池 遂行咽喉,潮起于 深眸,分明已失去盐粒的淡漠注目礼。
{}走为上——@快快
与树上的飞行者隔空探讨万卷行走和 无头小道,再进一步的故事 作为野,与初心的遗迹,我的双臂上 还残留着少时 羽毛长出,凭借断墙在短暂的滑行里 轻盈,出尘的滋味 和坠落中清晰的风声以及当时模糊, 不知其名讳的 白鹤光影,和她远在天边的 唳鸣,是一种隐约表示,不死即不休 的勾引——实则永不发芽 自闭的种子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也是包浆,用磨损形成了 保护的软肋,受之终生,隐秘的命门 ——实则,她是我至今不曾 一见真身,也没有已知了的任何一种 鸟类身形,和航迹能够 补充,其用书籍留在我心里的空位。 走为上计,绝非预谋—— 只是在剩余的漫行里心神越来越放松 忘了夙愿,也不再但愿 会有那么一次无可挽回,深度透彻的 踩空,在无知扩散于 全部已知之我的形体上,悄然发生。
{}弥补
糗。难堪乃至耻辱的事。 偶尔独自一笑。蓦然摇头。一声冷哼森然 一支拱在腋下婉转归来 憨头憨脑的羽毛 令人莞尔
发疯一样努力,烙铁一样碾压而行的年月 不免坎坷。 都是自愿的! 若还灼热,一定是闷罐未历经炸裂的首秀 尚处在对聚光灯的期望里
但是错了!一旦 有了任何一个第三者,就不存在真正的表演 本色,是一个多不知羞耻的词! 是在一次关门打狗中, 我确认的第一个“世界”,无比软弱。
二十四五,我在人间。离神非远, 但也已红尘扑面—— 当凡铁忽略,我埋下第一把短剑。好在家世 如其所在的云下山坳, 无比清白
家山上小庙里,曾捅破大天的行者尤其亲切 使我可以无锋刃硬刚, 以光棍毛发呲牙不隔夜的面目略行震慑 顺手,倾尽杯中滚烫清茶泼他一面,掩恶毒 于讪笑的贼子脸
——絮叨令晨昏黏在一起。 无朝发夕至朝闻夕死。那么漫长的事,不行 也罢!偶至点滴过往 洞开一秒声色,像雨划过的天空自然愈合 我,应是其中叫做“无忌”的新月即落日。
{}水滴
天地间真正的纵横捭阖 超越幻象,造物终极的线索
风雨如晦,江湖载浮载沉 点中额头的晴雨,令那女子
又笑又哭,边笑边哭—— 易容高手,从眼中滑落
禾苗纤细,晨露静寂 夜雨奔行窗下宽阔的芭蕉叶
金贵春雨与落英之间的驳论 更像一个约定
冬像末世冰河期遗留人间的 微淼遗迹,冷寂情绪
需要一场安静的覆没,抑或 扬风搅雪,警示不屈者
凌晨发生在树林的断裂密集 细枝末节,令人心惊
沙沙声从田野行走如字落于 白纸,我们渴望惊喜
和更加意外的所得…… 完美飞行器。无羽翼,垂尾
导流槽,任何驾驭者,雷达 千里眼,锁定、射的装置——
它是盲目的,是命运在不可 捉摸里呈现润圆丰满的轨迹。
{}空城计——@无痕
1,
亥时。城门因华灯照亮了大雨而 失守,静坐中央门径 我与影子搏斗 把自我从有他的困扰中解救出来 我知道 和自己的最后一役,就是想好了 再不要什么后路 就,轻轻推开那扇关闭已久的门 一步跨入 雨停了 的静寂一瞬,和紧随其后巨大的 喧嚣中—— 前行带三步风刃 全部都斩去!
2,
街灯温柔。各自闪烁,无非路人。 入江南路 等若入梦境,夜尚浅不宜太恍惚 西极像外国,而佛陀 已褪色 念念有词,居然一段新进的海市 咽下一口唾沫 尾随其 掉进自有的深海里:原本仅仅是 一口井 读玄幻无意里扩展它方圆,纵深 仍然是一个迷。疑似 可以从极深沉处探视而来的 眼眸里 加一维。不惊奇,人人都有呢!
3,
退而求其次。仍在现世里时时地 不辨路 盲目有多茫茫,道路就有多惊奇 就地独立,低首甩圈 定在前方的,一定是心里的中轴线 曾想在就铜钱前选蓍草 可哪里取自身来的更方便 踩无稽的自我 再走走—— 浮光掠影,懵懵懂懂,荒芜且凉兮 渐渐地看见了芦苇 渐渐地又生了 空虚
4,
岸边的子时,我在城里,也在城外 我的空就是城的空,城的虚 加深了我的虚 他小小的包围啊,曾经是那么温暖的 一旦涉水 可奔腾远去伏低,可逆行升上历史 可渡过 而回归于前世。 但是 就坐一坐吧!有月色照明鬓间雪, 有苇青减重腹间黑 知道了 做不了什么狠人,也没赖到哪里去 匆匆我身灯下启明 呆呆我神 远走 高飞
5,
倒下。此世犹自旋转 第一个侧辗,枕中细雨滋润另一个天下。 头脑无有风暴,咕哝清泉也!
{}360度
他在两堵墙的夹角打开台灯 眼神迅速在左边因洞开而更显壁立的平面上落空 消失的都有,桐和刺槐悬浮的大部树冠 三棵松直戳戳的梢尖 其间可能的鸟儿,以及向上的 天空,像一头抽象的驴骑着数坐布满孔洞的板砖 或者,也是一只巨鸟 架在一条河边方正的丛林中——
一个人模糊的上半身 在以夜作为水银的镜面上,代替它们于灯光 忽然亮起的一瞬 突然暗了下去的视域里 逐渐映现——比电视屏幕更契合于此的舞台上他 也没有下半身,后仰的角度 说明他有,但可能失陷在一段比较长远的 时间里,看不出亲切泥泞, 或有着另外什么不幸的幸福包裹他没处在踱步中
透明的事物也参与了当晚的剪径 行动。灯光完全出不去,并在掉入的那里头显得 虚弱又温柔,使他被照亮的脸 几乎被抚平了:除隐约黑洞,略微的鹰钩, 耳廓失去听觉,吐露者仅余一线 而外,在如雾罩的朦胧又惨白里斑点与沟壑归隐 灰黑棘丛中点缀的一包油亮坟茔 则需要抵近了去寻找——哈那男人有妖艳的美
——时而匍匐,与那样的一个自己相互靠近是真 诡异——他们能做出相同的什么?突然点燃, 对面虚晃,只是鲜明的起火点明灭不定,忽落又 忽起,划出好看莫名的轨迹 只有落点芜杂,一片狼藉—— 左侧幕布下透进来的微风有意,把烟雾洒向右边 悬崖上静默的书籍, 侧后帷幔半挂左右,靠不过去正面,床榻近半边, 侧卧人形的空洞,有人在更远处假寐 自然温暖,远胜垂帘后冷飕飕的诊断、置喙。
{}欲擒故纵
与你错身,不同于我经历的任何 一次。我们之间的 只言片语,后来的蜂巢、蚁穴和树 ——像似神迹的三向生生分蘖
始终未曾对视,分别含笑于眼眸 是因为产生了笃定 这个实体一样的意念像无芽的根系 牢牢构成属于你我
却不在体内的一个洞穴,像颗空心 无须新鲜的血液流通 和供养。或者它是你在平视的雀巢, 和我举在两指间节节后退的燃烧
没有拒绝,也无须绕过可能的倾覆 和熄灭——都可以再来! 我知道你也同意,其实是乐于接受 这样的安排:即便永不再见
也无所畏惧。出于对天意, 那个善于捆绑,也常常轻轻分开的 想象的信任,我们无惊无险 完美地避开了一定将溺毙,焚毁于
彼此怀里的事实——是人家的设计 和作为,我以为无须感谢, 更不必有什么非议,在其目睹我们 扰动十指,操纵日常产出着
哑然云雨,潺潺流水,和风吟唱 ……的一切可忽略之事 如同消隐,犹有线索茫茫凭籍窍门 就可一 秒一秒追溯的意义上!
{}无中生有
做梦的时间又到了 最怕,最希冀的哭醒但不知道为什么 吸引我闭上眼睛
假寐成真。死而复生 实验处在边缘 我知道它不会给出自觉且完成记忆的
时间:一堵墙 薄似隔膜。我以为,除了无由的爱恨 惟有禁忌
需要早那么一点去戳破 我听见弥留之人呼唤“妈妈”,听说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
但不清楚是先走一步的寡魂,还是 前来接引的生人,只记得被用尽 力气捏住的手,和第一次
听他说“很害怕,很害怕” ——余音缭绕,不去。像训诫,也像 磁吸,欲掏出我生命中
所有的铁。生硬的,柔软的, 和看不见,摸不到的铁,促使我往空 点击,搅扰:要流动,分泌、垂挂
{}清贫的日子——@青一色
行人稀少,长途才可自称漫漫 九以下 海八仙,竹林七先,天山剑客,数个 当时的顶尖 我只一个,不想之一
路穷极了 剩人我也没有法器,笙箫,剑,别些 执念于依仗 在泥巴上 双手自洽,互搏自有一番塑造
给豹子乙肝,狼生一段柔软颈项 并无自信有病的相照 一定会导致谨慎,但特别期望它敏于 细节,做能做的 重点是保护自己,别再那么出神了
宝贝请转头!那崽子果然看见了 身后的月亮——还一定保持这前驱的 态势,以留住愉悦在祖上的 笑傲中。若否,就再返转四十五度 壁上的四不像,可都在悟空
天生我才!也捏了一个自我渡江潜入 儒侠彰显的湖泊——我看我 消融,逐渐揭破,也从他目中 见江湖一日一日放缓,逐渐清淡。哦, 过滤后一个小世界:虽是无心
也可能生出一星星火焰,我就是想 先于牠,而悄悄消散。
{}拨云见日
轻甲护送适度的堕落,倦鸟归林 黑大氅悬挂枝丛上 疲惫在节律下的呜咽和低徊,鼓励 可能也鞭挞着低声部持续地 接近,投影向沉寂里
小树林大音希声,与之私密的接头 始自一次午后的沉睡, 它与桌面频繁地互换则发生多年后 ——在犹若初醒 随机,又浑冥的某些黄昏里
像似一扫软梢头,不知此身在何处!
(彼时有一个丫头双垂尾 在对岸的慢坡上替人家传音讯 她叫道: 哎,AB,AB,哎——饭熟了)
昔年鸟儿都飞走了,见证有多稀少 在和平的年代里以为 战争从来都没结束是件不道德的事 珍贵其物。在触不可及处 瞭望分别的目光与手臂,那些
无奈,淡极而模糊的面目,是同志 正沉睡——云窝低处,床榻在 辗转,由案头翻动的我云是无性的? 清晨对光的所见,难免搭在 一本正经的弧度上,以射中来相见。
{}把风涂在剑上——@鲸瞳
思量无由,肚皮上的默写; 树前挺直的一瞬;在弯曲枝干上看见 绳索和摇荡着生出树皮的那个人 早已被带走多年—— 貌似这样的病,好了吗
撒手了?递进漩涡里的剑体兀自旋转 仍搅动心神里的小乱 它诚实于平息的缓慢,忠贞在 无中生有的“有”字上虽不知其所在 但绝不容改变
现在,它在一个“凑”字上做薄薄的 水源——当说出第二个有, “终”已自成起点,只是你不知道 公交已错过日常的港湾, 它因你而空出了一个突入其中的身段
一跃而下,摇曳的凹陷,无人可填 当然这一切无从劝诫,或流于 强迫;更可以从此不着一字,绝不再 出现在故人的面前但总会有物 看见你,仍流动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美人计
英雄孤峰遭遇天生的包抄 昨夜雨打芭蕉 他伸一只手出去窗口 心计系出冰凉
洗罢冷水澡,独坐到天明 额头青棱子 脖围白狐裘 下身盘如蟒蛇壁立在河中
来,有多少妩媚晴空降落 就有多少飞剑相迎 寡人不戴冠冕,风声暗自 远来,浑身松涛回报
潜流缠绕,无非身心劈开 以一敌无数 用不变应万变,拿放生之 哗然,当杀声,无止境
{}漫长
从远高于我,又比我瘦削的那天 他在深夜叫我 摸一摸坚如条石的腹部,开始的 九十余日升 而落里,我久病的身子近乎痊愈
从清晨家中到县医院 以至午后返回的柏油路尤其坚挺 适时红绿灯,和特别 友善的人们一直向着一人一影的 我俩,悄然聚拢——
从开始注视十七年间没有标签的 瓶子到终于沉默的前夕 他指使我们关闭门户,悄声说道 你看啊,今日,就只剩我俩父子 ——使劲摇头,我龇牙咧嘴
你看啊,我子承父病,比你还要 沉重,等春夏完全过度 就换我去那个我们都不愿过夜的 所处——那么好吧, 没啥了,就不要叫俩可堪自立的 叔叔和你身在远方的长兄 以及(他亲手拉扯长大的)姑姑 与六个堂姐兄弟再有劳动
——作为隐于身边像他的 另一个寡言的儿子,还存世间的 我,也是一个精打细算的 买主,仅在无防备的回忆间才会 落足往时泥泞,也常 从空乏抒情,不经意就滑向叙述。
{}拾级而上
再高一个八度,就陷入困境 戛然而止, 或从内部分裂
但不是在KTV,以及从未上过的讲台 声带无法复制 尊者站立,俯仰 他只需要那么一层台阶,高不可及
只是在脏腑和护着它们的 框架上择选,易于攀爬又能下得来的 一个度——没多高 也没多低:只是适宜、契合 或者,其实是不能,可以却不想明说
难得不礼貌的相信 吸一口气入肺部,小腹之中 会有泉水流转,仿佛它是空气的灵魂 五谷的精神,仿佛我 不该限之于仿佛
难得共鸣,它从前流深,左右渗透 从背后沿椎上升,屡有关口 ——悟净,八戒,悟空 仿佛西游,仿佛处在吴先生悄悄 布设的梯子上
难得卸下的肩膀,深埋字中。尤难得 这样的江湖如芒刺入—— 总有一瞬惊觉,一首诗写到深沉底部 常有细尾悄然崛起, 长吐一口废气,仿佛轻盈,无须抬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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