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座清冷的庙宇

八月嫁纱 · 发表于 2014-6-6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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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曲二重奏
八月嫁纱/轩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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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嫁纱】：
公子，我想说，你要静静听
一座梦中去过的城，我在那里见过你
之后，那些飞天的琴声
穿过时空的背面，由远而近

西风万里，一地狼烟
残照西楼时，群鸦乱舞，烟村古树
全都不在。你的目光是一汪秋潭
而我，却看到潭水中有一片云
还有几只彩色的会飞的蜻蜓

我还看见，罂粟萌动在高高的枝头
青涩的果实却凋落在唇边
我的唇角生出榴红
但又含着血的味道
这期间，有风掀开裙裾，我带着
八月的衰老，和十二月的严寒
开始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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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程】：
姑娘，五月不宜放飞纸鸢
圣经中说，每一场放生都是对逝者的大不敬
自你指尖氤氲的琴音
引来第五个季节的痉挛，起伏不定

迎风坡上念经的僧侣，正窃听世间万物的命数
前赴后继的香客，膜拜天地，他们试着擦拭
尘世所有的冤孽，以此苟活
只是呵姑娘，你可看到每个生灵眼里的汛期
倒立在每双翅膀之上，阴晴不定

浮立于你眸子里的虚像
是昨夜西风吹皱的一汪泉
潮水之下的乡音，隐藏着一场杀戮
周而复始。而你在起风时开始行走
路过二十四桥的风月，在雎鸠的羽翅上，一路向西
九月试图提前抵达，你需在诗经的扉页
完成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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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嫁纱】：
公子，白色的芦草花被风的手指
一点点撕碎，花絮飞扬的时候
蝴蝶从诗经里衔来蒹葭。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二十四桥的莲子，犹带荷花香

所有的梵音都太过空洞，转经筒里的经文
只是给了信徒们，一个诵经的途径
我也曾长久叩拜，满怀虔诚
可是呵公子，寒风骤起
翠鸟惊飞，铜镜中的女子，两鬓爬霜

旧衫冷在墙上，像一个风尘仆仆的诅咒
我开始重组那场梦境，遥想你眼眸的云彩
幻想明月照人的场景，包括你剑锋上温柔的禅意
都是源源不断的诗意。而后，水退河谷
所有的风情都病于杯盏中，灯影满壁
清绝的心事被虚空的手指抚响。落叶渐黄，星渐远
无处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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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程】：
姑娘，昨夜风声骤降
庵外采薇的人身披白雪，企图从秋谭里捧起白月光
她们一再提及芦花和莲子，蒹葭和涟漪
南山读书的少年，隔江遥唱青丝诀

无数的信徒前赴后继，背刺青鸟的使者
伸出橄榄枝，恩泽的雨水润泽大地
你们要深情，要坚定，要毫无顾虑地将情事
倾诉于世。只是呵姑娘
你怀抱夕阳，将飙尘走成山影，足音摇成水声

如果可以，允许风雨未歇
让潮水带走冤孽，罪恶和劫难
这尘世的福祉，隔着诗意和江湖
你我都是风雨夜归人，与日月对饮
与年岁博弈。就这样沉寂吧
你背靠南山扳动念珠，我栖身北海翻阅经书，将遁世的琴音
和茶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