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土地》（组诗）

一叶秋 · 发表于 2013-12-2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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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一叶秋于 2013-12-2 20:05 编辑

《人类》

一只喜鹊的翅膀在烈火中倒下

那时候，我站在赤道的中央
曾经丰满的剧本，刚好被一句重叠的谎言锯开

我慢慢踱进比黑夜更黑的地方
忍受烈火和灰烬
我站在世界的尽头
河水一波一波
稻谷已被打湿
沾满水滴
在暗哑的土地上，青草独自抽泣
面对人性的碎片
凋零的月光，与青草面面相觑
然后，闪躲，逃窜

偶然有血腥出现
在幽暗的日子里散开
仿佛染上了一只畜牲的气味
除了污秽，没有其他
我打开泪的湖泊
与没有署名的嘴脸，隔岸对峙

诚实的大地，选择缄默
一滴雨水落下来，在掌间
有成群的稻花肢解睡梦中的花朵

《再写土地》

不知是谁，把我们命名为见利忘义的人
肆虐的火，滋生深秋的骨头
我的眼睛合上，任弯曲的良知鞭斥，抽打
斑驳的雨，明晃晃的疼痛
锈蚀在颤抖的嘴边
镂空的万家灯火，我听见黑与白的交谈
一群毒蛇勾引硕鼠，擦亮牙齿
合力咬断土地的脊梁

青草，诗句，遍地的生命
和苦难
讨伐我们这些掘取庄稼的人
我的胸膛，躺在一节万物生长的河流之上
那里长满暗影，灰尘
孤独，嘲笑，无休止的战争
愈演愈烈
世界，开始凝固

偶尔，想起后花园的蔬菜，像城市的天空，羸弱瘦小
至今，它们死死不肯吃下我们栽培的泥土，空气

《铜镜》

那面绞杀人类的铜镜被千万只饥饿的手指驾着
奔向更远的地方

我不需要黄昏的火焰笼罩
我的身体里装满劣草
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命运之城里计算并耗尽我的生命
长大成我，或者隶属于我

仿佛将一支火把投进了我的头颅
嘶嘶作响
太阳看到了跌的粉碎的伤口
在洗劫的路上，血在流淌
蔓延到半闭半睁的眼睛，蔓延到市场
火红的珊瑚在海底继续燃烧，化为卷曲的月，穿透一盏灯
落在心中唯一的诗行
飞行的火
仿佛大地的子宫，初潮，涌动不止

我站在镜子面前
一节孤独，静静的驶过
如天堂的马匹——
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