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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笛音惹人醉
——浅析翠儿的诗《梅花落》
文/一笑了之也
《梅花落》是一首古代的笛曲名,李白有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因为要押韵的原因,所以把它倒装,成落梅花三个字了,也赋予了它更多的内涵和想像空间。翠儿这首《梅花落》,以其高超的驾驭语言的能力,独特的艺术表现手法,在切合古诗意境的基础上,注入新意。出色写出了一首幽而不寂、凄而不伤的好诗。宛如一曲动人的笛曲,让人既沉醉在美妙的声音中,又陶醉在浓浓的情谊中。“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下面以个人肤浅之修为,来抛砖之引。
再圆润些,再轻柔些/笛音里便有了流水的节奏/梅花的暗香/诗人凌空起笔,直接从笛声切入,看似突兀,实是匠心所在。因为这是一首同题之作,以梅花落后的情景寄意抒情已被写过。如果再以此切入势必落入窠臼,再说诗人有较高音乐素养,从笛音入笔驾轻就熟,能更好的把自身生活感悟融入到诗中。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云:“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人深谙此理。“再圆润些、再轻柔些”明写笛声的音色节奏,暗寓自己的态度。能包容些,笛音里便有了“流水的节奏,梅花的暗香”。诗句让我们不禁想起高山流水的典故。笛声再美,没有流水应和,空谷传响,寂寂无回音,弦断有谁听?这也许是诗人对友情的深刻领悟。轻轻收拢凌乱的落红/成为五月幻境中唯一的风景/承接上面诗人决定用美妙的笛声“来收拢梅花的落红”,不让它“零落成泥碾作尘”不让它深入严寒的故乡,而是要让它成为五月幻境中唯一的风景。大家知道梅花本在冬天“凌寒独自开”,而此刻已是五月,不是梅花的季节,“梅花”即将要归去。诗人却想它“成为五月唯一的幻境”,用唯一修饰幻境,不仅敏感而准确地捕捉住梅红满地的凄美景象,也体现出诗人对友情的珍惜和挽留。
而此刻/没有雪/也许是诗人沉浸在五月梅花的幻境中,忘记了时间,猛然间发现,现在已是五月,怎么会有雪呢? 洁白的心事/来自凛冽的上游/由此自然地联想到友人的心事来自凛冽的上游。“凛冽”一词虚实相生,明指冬季寒冷,暗寓友人心境凄寒。 洁白、凛冽等词都是雪这一意象的自然延伸,水到渠成。如果说生命是一条河,我们的过去就像是一条河的上游,有时难免有冰雪覆盖,诗人用凛冽来修饰上游,委婉含蓄,妙不可言!但诗人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进一步深入描绘:在雨打阔叶的和声里/不断倾向滴血的残阳/阔叶面积很大,雨打来时其发出的声响就不是“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那么轻巧了。 和声一词借音乐术语,可见不仅仅是有雨,还有风,气候又是严寒,这和声是凄婉的,色调是惨暗的。这好像是滴血的残阳一样,怎几个“愁”字了得!这两句诗人视听结合,生动形象地表现友人这种凄苦的境遇,可与古代诗词中写愁的名句相媲美!
谁在笛音里渗入梅花的魂魄/迎合着另一段更加柔婉的倾诉/此处平湖又起波澜,“谁在笛音里渗入梅花的魂魄”这个”谁” 字用得很妙。其实诗人是无疑而问,但如果换成“你 ”就失去了含蓄,也没有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韵。“迎合着另一段更加柔婉的倾诉”呼应开头,体现出清晰行文思路。如一路错失的抵达/又如永无倦意的眺望/这里诗人连用两个比喻,来进一步拓展这种“柔婉的倾诉”。“错失”即错误的意思,和“抵达”一词相搭配看似很无理,抵达怎么会是错误的呢?但仔细推敲,在一个人一生中,或多或少总有一些人曾在你的窗口外徘徊过、倚窗倾听过,却因你的漠视而远行,这种你还不知道的抵达就是错失的了。“永无倦意”一词体现友人用情之深,诗人此时已经知道内中之情,故有此说。“抵达”和“眺望”两词诗人把动词活用成名词,既节约了文字,又增加了诗句新鲜感,言简意丰,值得称赞!
那深深的红/怎能是落花轻舔流水的肤浅/此句中的“红”字不同于上面的落红的“红”字,这里寓指很凄苦的心境,与第二节诗相呼应。“落花轻舔流水的肤浅”形象具体,一幅暮春落花随流水归去的凄清画面分明地呈现到读者面前,诗中有画。再以反诘句来加深这种“红”的程度,显现出诗人心中地惋惜和对友人地理解。万千种暗示 都试图说出/深林,远山 以及/春天之手 无法临摹的寂色/诗人回顾与友人交往的过程,发现友人的此种心境以前已经有无数次的“暗示”,只是当时说者有心,听者无意而被自己忽视,此时已全然明白。但是诗人并没有顺着这种思绪写下去,而是笔锋一转去描绘这种“寂色”,可谓是神来之笔!那么这种“寂色”是怎么样的呢?“深山、远林”再寥远清寂、空旷无垠,“春天的手”纵然再神奇,能令万物生发勃勃生机也是无法临摹的。一种“明月照积雪”的清幽、开阔的意境,通过寥寥数笔浮现在读者的脑海里,空灵而深邃!一支美妙的笛音到此戛然而止,留下诸多疑问让读者想像,使诗意更富有弹性,但是诗人的态度已不言喻,正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值得一提的是“寂色”一词,如果换成寂静或寂寞味就淡多了,照词面理解应是寂静的色彩的意思,但寂静怎么会有色彩呢?显然这是通感的修辞手法,化感觉为视觉,使诗意立体化,平添了不少华彩。
从诗中来看,翠儿是文静的、婉约的。如果一定要把她比作花,那定是一朵迎风招展绰约风姿的水莲花。以其不羞涩的笔触把生命中、灵魂中的唯美的诗一朵一朵地开在读者的面前。“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在流动的情韵中,读者已不知不觉被吸引到了她用文字营造的心湖中,为之迷恋。最后用本人和翠儿开的一句玩笑来作结:“你那一袭绿衣,飞马一奔,像慧星掠过天际,天上人间全是春色!”其诗如此,其人如是!
附:
梅花落
文翠儿
再圆润些,再轻柔些
笛音里便有了流水的节奏
梅花的暗香
轻轻收拢凌乱的落红
成为五月幻境中唯一的风景
而此刻,没有雪
洁白的心事,来自凛冽的上游
在雨打阔叶的和声里
不断倾向滴血的残阳
谁在笛音里渗入梅花的魂魄
迎合着另一段更加柔婉的倾诉
如一路错失的抵达
又如永无倦意的眺望
那深深的红
怎能是落花轻舔流水的肤浅
万千种暗示 都试图说出
深林,远山 以及
春天之手 无法临摹的寂色
梅花落
文/一笑了之也
题记: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李白
经纬度撕裂了季节的内涵
植被铺展着不同的解说
梅花箍紧的花苞
艰难地斜探过春天的咽喉
五月,听黄鹤楼中的玉笛声
撑开骨朵,满树的耳朵聆听
笛孔里钻出的音符
音符中拉开的辽阔世界
影子来来往往
循环的笛声中没有梅的芳香
遗落。一袭袭白衣裳落地
孔洞里的世界隔着季节的山岚
走过山岚,花期透支
梦雨一遍遍洗落了芳魂
笛声,原是山岚外的梦雨
雷声响起,破碎,满地的花瓣
大雨过后,梅魂深入泥土
深入严寒的故乡
江城,梅花和笛声相遇的典故
继续在李白的诗中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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