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码头（外二首）

吴兴华 · 发表于 2013-10-27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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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吴兴华（四川省宣汉县）
从清朝诞生的那时，家乡就有了码头
我虽然没有见证码头开业的日子
没有经历渡口穿越时代的变迁
可我从如今旅游兴旺的人群里
闲暇时祖父辈们的侃谈中
——读到了它的古老和兴盛

改朝换代改来改去
一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沿着的轨迹，只是渡船腐朽了
换过无数只，撑船的青年变成了老翁
老翁又替换成了小伙子
小镇上虽然经历了无数次风雨
然而今天的老码头
渡船依然兴旺

  老艄公

这位慈祥的老艄公，从青年到中年
从中年到花甲，一刻没离开过小船
他说，小船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的唯一
春夏秋冬，他练就了一双眼睛，从没昏花过
黑夜里能洞穿对岸过客的人数
他的记忆就像一台计算机，能够储存
小船每天过了几趟，载了多少人
那些人是卖菜的，那些人是天南地北来的
那些人是走亲戚的，还有那些人是爱讲黄段子的
形形色色的故事，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一生中最不喜欢夏天
一遇洪水每年都要数落
——害怕过河跳板被洪水淹没
害怕载客的船儿被迫停泊
害怕码头成为一江汪洋
着急两岸过客的停留

他唯一喜欢岸边那棵老柳树
比他的年龄还大，遮住了码头半边天
晚上，小船系在树上牢靠
夏天，树阴为小船纳凉
老柳树活了一百多年
老艄公今年七十岁
他和柳树签了一份合同
愿三十年后一起老去

   女艄公

自从她丈夫掌握了接力棒
她的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儿
过客的目光一停留在船头
船舱，就多了许多开心的话儿

一日三餐船上的唠叨
成了她与丈夫每天的日记
她把蒿杆握在手里
把青春拴在船头
每天划着一江春水
咕噜咕噜歌唱四季

数十年的日子
沧桑卸下了她的青丝
留下了几缕银丝和白霜
她与丈夫甜蜜的小船
来回每天穿梭
方便了万千人的梦想
（邮编：636150 地址：四川省宣汉县广播电视台吴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