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甲】★张国荣+★宋笑豹+★小损样=巴芒

巴芒 · 发表于 2016-1-21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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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篇

（转身遇见，落地为红）

1，转身遇见

王宫车马麟麟，这和我无关
华清池水洗凝脂，这和我无关
洛阳风吹红浪，牡丹策马奔腾，这和我
也无关

我所关心的长安，夜不闭户
月亮用碎银装点江山。我所关心的潼关早晨醒来
肥鱼到处繁殖，太阳忙着给粮食戴金色皇冠
黄沙万里，我关心葡萄美酒
烟雨凄迷，我关心锦绣江南

我转身遇见，我的
乡愁遍地，炊烟漫天；一个背影，花灯如云
太白躺在云上，煮酒饮诗
一壶一江春水，一杯一个盛世
杜甫云下弯腰，劈柴、喂马，养儿育女
后来，衣襟被秋风所破
他和我的唐朝一起
形销骨立

2，小倩

小倩是个女鬼。
遇见的时候她抱着陶罐，正躲在梅树下偷偷地哭。
陶罐装着她的灵魂。

我还不是此时的我。
那时还叫宁采臣，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整天之乎者也，妄想图个功名。

小倩的姥姥苦心经营着一个乌托邦，
其实也就是叫妖魔鬼怪披个闪亮的马甲出没人间
摄人魂魄，噬人精血，或者干脆露出獠牙
直接吃人。

只是我和小倩一见钟情，她把陶罐给了我
我把心掏给了她。我抱着罐子四处奔走，历尽苦难回到她的古鱼之国
求佛陀还她凡胎肉身。

然而仙界宝相森森，直接外派除妖高手燕赤霞
我的儿时玩伴。他一眼就看出我罐中有灵，心中有魔
扯出十八般兵器就要动手！我眼中滴血，掏出诗经
在他肩上按了又按：
“燕兄！手下留情
书生逼急了，不只会自杀，也会杀人！”

后来我抱紧陶罐，频繁出入棺材
每进出一次，身体就苍白几分
小倩，小倩！你这可恶的女鬼啊！你让我这么痛恨
现在的我，已不复当年的狼性！

注：
1.古鱼国——远古时秦岭外巴蜀内一古老国，后入秦陕，被周封为非姬姓诸侯国。
2.出入棺材——许立志有首诗《出租屋》，其中有这几句：走进栅栏推开屋门／都像推开棺材盖／又轻轻合上。

3，我的唐朝

它不是李家的
它不是赵家的
它不在马背上
它不在温柔乡
它不唱霓裳曲
它不在江湖上
它不在历史里

一杯陈年美酒
一滴就让我有七分醉意
握湖笔，蘸墨汁，铺开千丈宣纸
深呼吸，高悬臂，仰天长叹
写下四个大字
高悬万年江山

注：李家杨家——李家建唐，唐后为赵家建宋。

4、千千阙歌

把黑夜唱明亮
提取声音的一切元素，包括鸾镜朱颜
天鹅绒般的柔软。我所提取的爱
不及累累伤痕，只提红色鼓、只吹铜唢呐、支撑金色骨架
只提光，不提虚伪台词；寒烟波上，徐徐回唱
黑夜明亮。

5、胭脂扣

那年小园幽静
你这爱我的人，盗取了我的脸

遮住自己眼睛
桃之夭夭，四处顾盼

而今芳华渐老，爱火未灭
挑个绚烂日子让自己变为灰烬

你一定要静如大地
托住我华丽的遗体

6、烟花易冷

沉下去
必须沉下去
人间浅浅，人间三尺
三尺，却不见底

黑夜幽长？
白羽排山倒海，白羽寂静无声
疑是故人来
锦江之水，闻风而动

玉指虬枝
含骨，含铁，含血
拈出一枚红花
在雪地，燃烟火

尘世衫薄
烟花易冷
解开颗颗纽扣，沉下去
涌起的泪，不过是锦江之水绵延

沉下去
在阳光角落，我还是我
浅浅疏影留给人间
做唯一物证

注：本诗有借芳姑《梅》意象，特此说明。

2016、01、06

7、红

王。乌江被他们写尽
琵琶无语，被他们写尽
乌骓马无路，被他们写尽
千金裘挂在床头，被他们写尽
到处的火把明了又熄了，被他们写尽
桃枝上光光秃秃的没有花，被他们写尽

他们还在写，意犹未尽
热血奔流几千年，笔法已然枯瘦
怒气合围旧帐早破，四野茫茫四面楚歌
我的王，请勿低头，请勿长叹，请勿垂泪，请勿拔剑
狮子山下，香江之上，此时阳光正好
我只须纵身一跃，象只干净的鸽子
飘向天空。落地为红

2016、01、05

巴芒 · 发表于 2016-1-21 22:01

宋笑豹  篇  （滚回唐朝，后来。。。）
1，滚回唐朝

（抱着锅盖一边敲一边摇一边滚
出场了……边滚边唱）

菊花古剑和酒
被咖啡泡入喧嚣的庭院
异族在古坛膜拜旧时月亮
开元盛世令人深往……

（喊：大咖嚎！我是宋笑豹！
鼓掌！鼓掌！那边朋友，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耶）

耶，咋没银鼓掌？
啥，别唱了？这是为什么捏
昨晚给师父说要写学思了
俺师父说了
写思是才子佳人的事
你这鬼样子一看就是五千年的沧海
就别出来吓银了

我回去一寻思
都被臭不要脸的骗来了
说什么也得露一下吧，不露不就亏大了吗
于是我就想啊想啊，最后一拍屁股
做出了此生最艰难的决定
出大招！一定要出大招
摇滚！一定要是摇滚，边摇边滚
又摇又滚是绝活啊
大早起来在地上就滚了好几回
现在来这儿滚了

额，额
那边朋友别扔鸡蛋好嘛
给个面儿好嘛
叫我滚啊！好，我滚
这就滚，我滚了
滚滚滚----

滚回唐朝
今宵杯中映着明月
飞墨纸香，辞赋满江！

（我还会回来的！……余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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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风华绝代

譬如西施
譬如貂蝉

譬如梅兰芳
譬如张国荣
譬如李玉刚

譬如你
譬如我
浮世濯清涟的睡莲
莽原肆意狂放的野兰花

3、回不去的乡愁

火车！请带走我——
铁轨无情，拉长着脸，把我的大地拦腰斩断

4、无脚鸟

妈妈，多年来
我一直吃着您带来的乳汁和粮食

妈妈，请您告诉我
当年我先迈出哪一只脚
这让我获得大地，这让我失去天空

雨水和风雪穿透身体
您的眼神充满怜爱

5、大红灯笼

拍拍你的脸蛋
揪揪你的流苏
我们一起微笑，脸色酡红

啊，啊，你看你看
这样美好的相逢
多像一个高悬的梦

6、我用诗心唤醒你

你阖着眼睛睡去，密室已被锦帛密封
白衣少年和你在一起

轻轻放下兵刃，发誓要做柔软的人
黑暗中，他从骨里抽出片片月光
削出一个洞，等你醒来，共同化蝶出逃

7、小倩

小倩是我的爱人。
那年她给我三根黑发让我好好收藏。
我把它封在了陶罐里，埋在了桃树下。
如果有一天，她的唇齿不在开启，我会保持沉默
像一根苍老的树根慢慢靠近她，慢慢停下。
我们不知去向，我们细数桃花。

7、匆匆那年栀子花开（这个已写。略）

8、芦花白

独自留在秋天开放
风霜到来，就照照镜子
头发越来越像地里的棉花
身体以内，花青素已不知去向

不想郁郁而终
所以备了这头白发，一脸慈祥
用一生来把爱铭记
用一瞬来把爱遗忘

                           2016、01、10
9、《天下无双》

白马、西风
流星、蝴蝶、以及剑
我们的江湖，正策动一场梦
风起云涌。一个流窜犯参与密谋
这次不用做贼，也不用偷心
弦琴响起，做自己的王
潸然处，灯火阑珊
天下无双

10、《夜莺》

天下无双
如果你喜欢
我就唱

据说歌声像一曲童话
据说歌声可以折叠夜晚
据说歌声如星
每颗旋律都是珍贵钻石
每滴音符都是闪亮泪水

如果你喜欢，我就唱
偷一把阳光，却被炙焰烧成灰烬
月亮留在了黑夜，留在了
你想去的地方

夜莺飞过
世界哑口无言

11、《江南》

那轮月亮
多少年来一直挂在桥上
穿着碎花裙撑着油雨伞的女子
站在垂柳下看桥

垂柳扶住她的腰
没有汽笛，没有浪，没有辞赋里愁人的烟雨
青石板一样湿滑的微风
簇拥着那轮青花瓷、蓝月亮

12、《静夜的单簧管》

月亮走了。黑夜更加静谧如谜
微澜深处，粒粒流星轻快划过夜空

13、《如果爱下去》

夜空，多少秘密
隐藏的真相？答案只有一个
可是，你不说
我，也不说

脚下的路
尽头，只有一种
你不说，我
也不说

我不说
你，也不说
岁月匆匆
走下去，捞取唯一结果

结果里
没有如果……

14、街灯

有时挺直身子
有时把脖子探长

日落，为你而亮
日升，为你而熄

一年365天，默默守在这里
在你必经的路旁

15、美丽世界的孤儿

“奶奶，我想爸爸妈妈了
奶奶，你说爸妈今年有没有挣到钱
他们为什么不回来
奶奶，隔壁二丫的花棉袄真好看……
嗯，奶奶不哭，妞妞乖……
妞妞听话话……
睡觉觉……”

除夕。夜
长安鹅毛大雪
烟花璀璨满城

16、悠远的世界

给你的微信
一直没有回音；向天空投下一枚石子
看不到任何波纹

用微薄的工资
买了半袋大米
回家路上，得知
曾经爱上的女孩，正忙着和别人恋爱

世界永远没有尽头
光阴用刀片，为我刮骨疗伤
所以，我决定活下来
强忍伤痛

17、原本是极好的

爱
让人魂不守舍
总以为带刺的就是玫瑰
把斑鸠认作布谷
把屠夫当作救世主

如果不知道真相
这一生，多么幸福！

                           2016、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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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18、垭口（给齐秦）

我站在这里
用风来了解一片草原

我听到草原深处的嚎叫
我听到听到恐惧、愤懑和不满
鸟拍翅，飞快掠过天空
掀出一片虚空之声

雨水是雪的影子
它哭着喊着穷追过去
月亮已奋力跑开，银色的蹄子彻夜奔腾

风声很紧，草原萎缩
成一方小小的赛马场
野性恨恨越过垭口，不甘被封存在大漠之中
它会回来！有时驱赶遮天蔽日的尘暴
有时附身弥留不散的雾霾

19、饿狼传说（给张学友）

我该怎么回应你

给你带来的，毒药一样毒的声音
化作雨了，又停了。现在是巨大的寂静

这声音结出果实
像月亮，乳白色，一地砒霜
这声音把我撕成碎片，白发似的四处飞散
我想尖叫，我无法隐忍
我绝不放过它！这撕心裂肺的
爱！

20、小城故事（给邓丽君）

檀香扇，玉兰花
你还馈赠我一座单纯的白塔

爬山虎伸长躯体
绿色附身
萤火虫扑闪扑闪，丛中钻出
打着小小灯笼，慢慢寻找
值得一爱的东西

东西睡在体内
静如秋水，亮如夜星
我每天感受到它轻柔的羽毛
云舒云展。草色青青

21、步步惊心(给刘诗诗）

王城内外一片和谐
魔鬼不肯死去，在我体内隐藏
有时让我暴跳如雷，有时让我欲火焚身
它伺机控制我的理智，它频频吞噬我的血肉
表面上它被我身体囚禁，实际上是它给我套着镣铐
送我进牢房面壁修行。道路四周，高墙林立
无数弓箭手，虎视眈眈
埋伏在唯一出口！

22、西海情歌（给刀郎）

青海湖展开翅膀
左翅潮湿早晨，右翅斜阳黄昏
咸咸的风，交织荞麦的苦与淡淡的腥
酥油茶倒进嘴里，唇齿留香

在迷离的海湖之间
我如此醉去……野草，大坂城的绒毛
将我征服后笑而不语。晚上11点的月光
吮吸我的嘴唇

我穿上羽绒外套，就要起身离开
离开？又一片河水，又是一片天空
合谋另一片莽原
将我完整吞没

23、蓝色巧克力（给谢娜）

在口舌里弯曲
我只想占据属于我的位置

舌头如春天温暖
牙齿如斧头锋利

颤栗。碎裂、消融
流食香甜，丝般光滑，但我的设想
远未消散……

披件蓝色风衣
回头继续喂养中原

24、自由行走的花（给萨顶顶)

不想融化在这世界
虽然我曾经如此渴望

我曾经如此渴望
成为一束微光
自由行走在你的世界
却消失于另一束更大的光芒

一束更大的光芒
把我吸进深渊
让铁匠捶打，让风雨扫荡
我卑微的爱啊，像小小的蜡烛
明灭摇晃

25、后来（给刘若英）

我曾如此迷恋
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我曾那样细细地听她开放
如安静大海，凝神倾听潮起的缘由

我曾这样深情地嗅
直到所有的味觉，都化为乌有

后来，我离开乡村
河流躺在地上，蛇一样蜿蜒死去
后来，我离开城市
雪飘在头顶，洁白花瓣在此重生

巴芒 · 发表于 2016-1-21 22:01

小损样篇（因为是慢令，所以边挂边写）

◆唐朝慢令

今夜喝了杯酒，脚步如风漂游
诗书残卷习习，白云千载悠悠
不爱金戈铁马，别了长安
更爱二十四桥明月，来到扬州
琼花冷冷绽放，共把西湖望瘦

扣开斑驳城门，古巷草木春秋
多少风流去也，老树根根盘虬
呼夫子，唤少陵，搀薛涛、鱼玄机
李仙人做东，西门把盏黄昏后
五花马，千金裘！一梦南柯，我亦白头

◆2016的第一场雪

夜太黑
路太远
行走艰难
所以来得比任何时候都晚

清冷，寒绝。卷缩雾霾覆盖的身体
借经年月色送达古时之春
草坡和山谷，小屋与高楼挪用玉兰之色
又一段流水即将起潮

把自己摔破。太阳在七八点钟就会赶来
在大地之上
天是天的款式，路是路的样子
风覆盖着风，昨日之我已无法修补
一地的碎瓷和残缺，也勿轻慢

◆水仙与风信子

她们是分离的姐妹
一个被高脚杯收养
一个被麻雀先衔起后遗弃，丢在原野

高脚杯温度适宜，环境优雅
她修剪着白色指甲，说开花就开花
莽原风吹草低，生物彼此为食
她躲在暗处，啃噬血腥
在泥泞里挣扎

多年后她们黯然相逢
相对无言
如花似玉的春色在脸上早已枯萎
泪花和雨水，在一个凌晨
默默垂直

◆倒计时

我只记得
爱上你之前
这辈子，已过去9128天

我不知道
说好的漫漫长路
究竟有多长
未来该怎样去计算

因为有你
我每天都会惶恐
这人生竟然
竟然这么苦短！

◆早春

雨水和花草已约，要来了
交通和车票已约，要回了
白猫和黑猫已约，上屋去叫了
小刚和老炮儿已约，抱着奖杯下楼了
奉佛陀之命：小损样和宋笑豹已约
不跳二人转了，来这写分行了

◆绿皮火车

轰隆隆，晃浪浪
家乡在后方，铁轨在前方
拉着我，拉着她
到处去流浪

轰隆隆，晃浪浪
我在车上躺，我在窗边望
火车拉着我
一会儿去南方，一会儿去北方

北方冷风吹，南方花开放
火车逶迤。披绿衣，翻高山，穿平原
过森林，渡江河，钻山洞；轰隆隆，晃浪浪，噗嗤嗤
它和我一起，共呼吸。世界这么美
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拉着拉着，跑不动了
它心脏已老，默默停在路旁
它会锈蚀，被荒草掩埋；可能会废弃，可能被拆除
反正它会离开。如我曾经的黑发飘飘青春漫漫
如那些曾相逢的熟悉的陌生的善良的脸，悄悄消失
在这浮躁人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