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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人(外五首) 文/梁永周
旅人
关于最初,好比是还不识字、认人
刚出生一样的方式去另一个地方
它跟我一样都在学习适应对方,适应一片雪的温度
或是想象另一滴雨的长相
一整颗心的琐事应该是最重的行李了
我算是带了足够重量的礼物给陌生消化
陆地与白雪之间曾经告诉我
既来之则安之
旅人的定义呢?
是一种无用的徘徊,一个背包,两个地方,一个人
这样的想象有沙漠,有海水,有人
和不为人知 太阳始终还是那个太阳,那么昨天干掉的那滴水
只能养出坟茔上的荒草
牙齿疼痛时,恍然间醒悟过来的是
在比较中,一些匆匆都不得忽略不记
包括,一滴水疼痛的过程
茶道
关于还魂这件事我深信不疑,因为一片叶子的命运说是真的 在春天还未痊愈的时候,水在谴责一场大火
咆哮声中有同归于尽的热烈,那么战争是场硝烟
我们积攒出的经验改名为科技时,结果是无味、无毒,从而有比拟花香的东西 由浅及深,看到舒展或是生长
一场雨后木版画上的色彩,或是春天新露的牙齿
深到另一种事物的层次,是病症,是苦 在禅意打坐的时候,是忏悔,领悟 于是水清无鱼
用热水洗杯子的时候,我们要擦干
像是要擦掉整个世界的狡猾、蓄意
在还魂之夜,一片叶子只为不言而喻
昙花一现
第三种角度
稳定结构,想到三角形
她一个陌生画画的女子告诫我,心静则境
牡丹:藤黄、胭脂、曙红、朱膘,这次是红粉两种争艳
白纸黑字,少不了的墨、白
空间中只有她一个人:女人,还有半成品的画
除此之外都是静物,待这幅画完成了就只剩个人了
若是天黑了下来
只剩下一个笼统,毫无分别的真相 不要把大地当成一条线,或是结构里的一部分
天黑请闭眼
黑雪
相对论,所以我只有在一片无瑕疵的白中体会想念 以想象的方式自我解救
关于彻底就该把虫牙拿掉,所以冷热均可饱餐
下雪时,脚下的路都很小心
叫着疼痛缓和的虚妄,绿草枯叶都用同样的化妆品
一个过长的夜死亡之后,一个过长的白天
第一次,黎明与太阳为敌
路过大半个不熟悉的北方
在想象中迁居,可惜的是路基上水泥,青灰
天冷了,一切都在为复辟准备
那么一切死亡都是为生准备
这白色地下,还是土地
这整片有雪的地域
只有这寸墓地还顶着守灵的白麻布
从北方回来的路上,遇到一株松树的绿
我只有从北方回到北方这一条路
一条路上有无数棵松柏,无数棵松柏相同,无数棵松柏上
长着无数颗不同的痣
关于遇见是一种意外的色调,它喜欢我像蚂蚁
像一只吵闹的禅,像时间万物中静止的一类
要是像土地,那整座山都不会再颤抖了 这样的羞愧让我憎恨朵云,憎恨融化掉的一切
只能把一声咳嗽培育出一株草
在松柏的根部沾一点绿色
没有红到心痛的苹果长出来,松果都是破碎的
它的内心经过不止一次的爆炸
在北方的路上,它一定埋伏的无所畏惧
黄昏里,我站在楼顶,想着什么
黄昏总比我高,我若能够比他年长些
他想什么我就猜得出来了 那还能记得熟不透的阳光,错过日落与月升
只能信任一条河的哭声
从中揣测江湖的风声
鱼有鱼的假设,而船的沉默让我在肆意中长出水声
不会越过瀑布去到民国或是更早
伞和扫把的欺骗都来于西方
把路想念成一尊雕像
那么整个黄昏的深情与前与后无关
在整个海面上,用微积分方式做实验,每滴水都安静
它也这样,连话都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