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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一个虚怀若针芒的人 ——谢小灵诗歌阅读随笔
文/鲁橹
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着蔷薇
因为那里才是你本来的面目
英国当代诗人西格里夫·萨松的这几句诗我愿意拿来作为我阅读小灵诗歌读本的一个开场，无论是作者在写作中睥睨群雄的胸怀还是她细嗅蔷薇的精致，总归是达到了让人心灵“应战栗”的效果。所以，我也很为自己起了个好题目而得意，一个虚怀若针芒的人，用在一个诗人身上，其肯定句式有利于表达我有限的认识。
先入为主，诗歌开路，对于小灵，她惯用的方式是诗歌打动苍生。
夜已深，平原上消失了最初的房屋和流水
牧场牵回最后的羊群
人，比不上路，水，和飞鸟
我没有翅膀，没有海洋
我不能沿着大地生长
四周传来万物飞起来的沙沙声
摸着时光的骨头、肩膀和手指
我徒劳地向天空晃动星星
三叶草在暗处迎风生长
窗外，树木在雨里舞动纸条
仿佛淘汰自身的局限和弱点
不安的果实
纷纷坠入泥土
熟悉了一棵树
也仿佛日 血管
并在梦中开出了非人类的
蓝宝石那般迷人 永不凋谢的花朵 ——《世上每段路都消隐在远方》
这一类诗歌在她的创作中较为常见。大自然和科学可以解读这个范本，但我没有这个能力，当任何常性的表达涉及到心灵时，大自然往往是第一个出手的，日月星辰，江河湖海，以及树木和鸣虫等等都会进入，这种眼界似针芒的细微会传达出爱在蹑手蹑脚向美靠拢的勇气，这时，人和自然，互为共生，又互为观照，一切生灵皆在诗人笔下具有神性，拟物或拟人都在转换中有着角色的互融和通达，她胸怀流水也必得看顾流水下的漩涡，她注目参天大树也必得看见一枚衰叶的坠落。 这首诗帮助我完成了对一句话的理解，或者对一个哲学命题的理解，虽然我的理解力还很不够：人的存在必须看护着宇宙万物的自在（张志扬语）。宇宙万物都有着自己的属性，都有着自身生发的光芒，人在其中只有敬畏和忐忑，惟其如此，才敢说：人，比不上路，水，和飞鸟/我没有翅膀，没有海洋/我不能沿着大地生长//；才心如针芒一般，战战兢兢的呓语：四周传来万物飞起来的沙沙声/摸着时光的骨头、肩膀和手指/我徒劳地向天空晃动星星/三叶草在暗处迎风生长。
“三叶草在暗处迎风生长。”这是人局限的观照，也是身临其境时对自然的一种无限爱慕和敬畏。诗性寓于心灵的潜流，诗人对自身对万物都有了物质和精神的提升，所有未见的或见到的事物教会我们看清尘世的面容。
梁实秋老先生曾对我辈言说：最简便的修养方法是阅读。本雅明也曾说过他被阅读的大雪覆盖得苍白，都是以别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是一种自我的放逐和流浪，其间能暂时忘却人生的挫败感和与世间的疏离感。对于阅读，我应该是践行的比较好的一个。我的北京废园的阳台码了很多的书，盘腿一坐下就可捡拾一本来读。各类闲杂书不少，文朋诗友的个人文集也不在少数，但对谢小灵说句很朋友的话，她的《一点盐·小灵说》摆在我触手可及的位置，我动不动就拿起来瞧瞧，就是她不理我的那段时间，我也如此。虽然实在值不得她不理我，但一码归一码，有的诗被我推荐为“伟大”“名垂青史”，我是的确这样认为的，没必要恭维的，当然她也没必要骄傲，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专家，达不到盖棺定论的级别。诸位看看我这段话配小灵这首诗是不是比较合适——
我是时代列车多余的旅客 我小气 却有多余的胸怀 我冷漠 却有发光的阴影 我累，我放下爱 我爱，我减去相思，像减肥 我幸福 我找不到地方 来哭泣 ——《哀伤，你多静，请你保重》
看她的诗，偶尔把她当成无心无肺的人，生活会轻松许多，她的幽默和智慧举世公认，当然，如果她不写诗，这种美德估计要被世界发现得迟一些。
《星星诗刊》2013年5月份的“每月推荐”发了靳晓静一篇推介文章《陌生的审美与本真的抵达》，这应该是很权威了。里面用到一词“公共语境”。小灵的诗歌对“公共语境”有着颠覆性的熟稔运用，信手天成，看似清淡却使人回味，关于这一点，我在她的一点盐里面有过崇拜性的罗列，有一首诗是《鸡和鸡笼的关系》 ：在我看起来就神气/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我们处长都没有他对规律掌握得好/小狗也不如 瞎猫也不如/鸡的道路越走越宽广/
夜晚 它向鸡笼走去/它不从别的道路走向生活/我都有一阵佩服/鸡就是有鸡样
诗歌语言的日常化运用得得体反而是一种陌生化的诗歌语境了，这对于小灵来说，有点驾轻就熟，作为一大语言特色，她已经征服很多挑剔的看家——
总比你爱上麻将强我爱上娜夜的诗歌世界一下子好了起来
娜夜才是诗人，其他人都不是 ，这是指中国的情况。 娜夜才是诗人，其他人都不是 ，这是指国外的情况。 娜夜才是诗人，其他人都不是 ，这是指世界的情况。 其他的人都算不上 全中国的写诗的 我都不理 你们这些写诗的都请靠边站 我只爱着一个 我得到了她的诗歌 犹如我在童年得到糖果 要是我在我的童年遇上了她 她是唯一能让我愿意给糖果的人 是的 是她的糖果照亮了我 ——《爱上诗歌》
《肖生克救赎》的作者美国畅销书作家史蒂芬·金曾谈到他的小说，不要过多的背景介绍和故事铺垫，减少过度的唠叨，尽量言简意赅的进入主题，一下子让读者有文字上的认同和情愫的膨胀舒展。小灵的诗歌创作是听了史蒂芬的话的，你在她的作品中很难找到臃肿裹脚的烂布头，她直抒胸臆的质朴方式反而有着隐藏的高贵和华丽，如果沉下心去读，觉得那一刻的人生看看小灵的诗也就够了。
“书当快意读易尽”，有趣的东西最容易读完，这个坚硬和僵化的世界需要诗人，华美的灵魂需要诗歌的成全，我很愿意此文结束在小灵的这首诗里——
………… 我现在学会了把一个人当成大自然华美的风物 比如山谷忧郁的风，把快乐的梦，当成现实 放松些，我不期盼在世界扎牢脚跟 也许，人间有足够的辽阔，是大于想像的 至少是，不屑于喧嚣与骚动的无名花朵 独处的湖泊，并不会像河江河一个样，流出那么多条路径 -——《真爱，给你无边的善》
2014年8月3日星期日于北京废园·鲁橹
138067 め め め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4-8-13 15:24
提升卡
千斤顶
显身卡
发表于 2014-8-13 18:02
发表于 2014-8-14 22:13
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3:37
发表于 2014-12-28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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