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甲】——那些年的静夜一点点——

楼细雨 · 发表于 2024-4-5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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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楼细雨于 2024-4-7 12:24 编辑

【1】墨冢

天空有已知的黑洞，地下有
未知的归墟。
——神手腕，平衡的笔端，悬浮着
狱卒和囚徒
饱满的疼，灰烬的痛。

白羊、灰兔……兼毫，
落下一张张山河。
草木生图，动物成像，人成意。情
是一种意外之意。

生长应对无常，色彩调剂黑白。
唢呐中呼吸
钢琴上行走的交响
在仙逆、求魔的耳根，永不凋落：
一朵“一声坏”，一朵“一声乖”。

20240320

【2】那个人，那片雪

不觉。隔岸，又读你一遍。
即使已知很多美，止于形容；
很多伤，止于形状。
不敢还是不愿，撕破
安全范围外的想象？

————走在蛰龙
翻身后的时令。只觉人渐宽，
人渐稳。似方舟锚定，
小船入港，夜鸟归巢。

在那些不卸甲的日子，
我不知道：被深层的流水抽走了
几丝筹谋。又多了几分
大氅归顺的风，
护心镜不抵抗的暖。

20240319晚

【3】玉兰彼岸

玉兰彼岸，有两种花开，几层花语？
玉兰彼岸，有约无同渡。
谁轻叹、玉兰彼岸，也难逃、落日于朝露。
玉兰彼岸，岸岸知心苦。

当即玉兰彼岸，似闲人不赴。
一舟往、玉兰彼岸，换青眼，曲线绯闻去。
玉兰彼岸，只待其中舞。

20240321

【4】春分
——兼致抚湖一柳

我似乎又听到了，雁来。
却没有看到河开：
唯一那棵岸柳，还没有扫去我
眼中霾，洗去我心中埃。

三年的距离，
还是不多不少的一百步。

而旧址不可痊愈，更多
柔软的鹅黄
仍然不能打开的鸟巢：
邮箱，飞不出正确的密码。

我们，攥紧年轮。
春分，还在，一刀刀，春分。

20240321晚

【5】书桌和餐桌之间的一朵花

童年的小卖部有很多诱惑。但没有
隔壁旧书屋廉价而亲热。在他
口水、烟圈、酒气、旗袍、武侠的民国，
貌似青春过很多个唐朝，包括
影子们的紫式部；角落里的小汉俳。

木质的时光，含水、含铁，
交错也平行。
斯泰、斯基们开走了前苏联的顿河和火车。
纪伯伦也离开了黎巴嫩
篱笆嫩的小山村。
铜钱大的月亮在他乡，升了又落。

恍如百年一瞬孤独。三毛遁世，琼瑶隐世。
如今三月，槐木鬼瘦，柳眼又开。
我的水土，只够养育一盆仙人掌。
开源节流的食指，没有
云接触到村上春树。
也不用中指在现实莫言的裂隙点火。

古老的桥段，磨损着树洞，耗损着虫洞。
我已把精神向肉体倾斜，
把风变成睡，把雨变成醉。
把画卷的牛羊变成孜然羊排、胭脂牛肉。
根系强壮，叶片收缩的尖刺
保持清醒。虚空，也是一种怀抱。

20240325晚

【6】无题

似水余晖，流来深巷，微尘点点慌张。
者往返、西东反复，谁细端详？
总有猫儿沉着，与分秒、多费思量。
无名草，夹缝石墙，叶影幽长。

时间从来花朵，来埋葬，层层地老天荒。
愿一段、新枝顺畅，杯取沧浪。
回转层楼已上，隐约里、门内飘香。
却还是，他人月在他窗。

20240328晚

【7】读你

昨夜老天，略感风寒，
却只道，风调雨顺。

今日公园及以外，都是你的背景。

——你的笑容，八颗牙。
你的酒窝，清浅着醉。

你的轻微法令、鱼尾，走向成熟的魅。
你的眼睛，盛满海，读到针。

你的毛寸花白，你的风衣有得体的黑。
你的春，你的唇，令人花开、花败。

20240326

【8】浮雪与微尘

散发指尖一夜羊群，流连
小小、双卿。今日，似乎黎明尚远。
沐浴天空。
硕大脏眼，渐趋清明。

新枝有新，旧年无旧。这一件
绣着春的衣裳：
比冷，略高；
比死去的白，稍重。

距离下一次
荒芜的燃烧和埋葬。
忘不掉，一种凉；斩不断，一场轻

20240329晚

【9】耳目脱节

牧羊犬，
失灵。

——六点的喜鹊，驱赶着
去日青春二十四点的羊群。三只松鼠
遗忘树洞的坚果，蠢蠢欲动森林。

魂与肉，音与谱，
在大方向统一的不同的站点
各执一词，各向一边。

——隔夜明前，余温，不如全部背叛。
留下彻底的
梦与醒，黑或者白。

20240330

【10】荡夜

1、
旧风水上的
楼阁。是比较安全的风筝。
不动产的飘摇，需要一根百年不朽的
丝线，套牢。
就是这样，恰好地荡漾，
融入窦性加速的心跳。
并轨之后的颠簸，消减。
——月有边，人有岸。

2、
永远的春天，养于青眼。
各色花儿，星闪
一遍遍诗骨画心
去蜂蝶化的
语言。
疼痛的诗人，幸福的画家
留下，没有粉面的
后花园。

20240330晚

【11】云雾山中

1
我的蚂蚁牙黑，我的乌鹊嘴碎。
我低处的牛羊，反刍着稻梁谋的原罪。
我的乞丐服，没有巴黎世家
昂贵、拉风的纤维和思维。

2
路未筑基，金丹尚远，我在炼气期
一团貌似弗洛伊德的
“力比多”之气中，
一个副本，有没有走完的可能？

3
也曾，经过西式的旧约新约。也简单唱过
那时不太懂的约定。
而昨夜周公和蝴蝶都告诉我：
清明与踏青，都是必要的。

4
——你喊静静，我叫静静。
静静丢出一个念想，
有指纹恰巧在风中。
静电由此产生。是局部悖论疼痛的无情对儿？
还是酥麻的颔颈，粘在一起一会儿？

5
——幸运。紫苏，全株
（紫苏子，紫苏叶，紫苏梗)
皆可入药。山中无狼。
心中虎豹，等待阳光，那很碎的花。

20240331碎

【12】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依然在郊寒岛瘦。
不愿打开我的暖宝宝，不想长出心中的草，
开出脸上的花。
至于散养的鸽子
——丰· 乳· 肥· 臀，
让它自由去春社，咕咕期盼燕尾服的绅士。
海鸥凶猛，与我无关，
它偏爱童生和鱼生。
我按时刷脸，按时做梦，
按时撸猫。
按时看病，按时开药。食细纤维、
高淀粉、低脂肪，
喝白开水。
每年时令的海蚯蚓，是我的牙祭：
酱炖，用海天酱。

20240330淡

【13】笨的描述
——欠你一首诗

迎春的五脏庙，香火，依然。
除去几片云葬；落去
一些杂尘。

我想，捉几条野生的句子，
让你品尝，温暖地绽放。而不仅是
偿还，一段香。

因为不欠，容易
让人遗忘。

十几度的天气，
几百公里的距离，适合影子和朗读。
——我背对大海，
披着东风。你看，你听……

20240404

【14】无题

卅年几梦落沟渠？况味浮生大野居。
山刺流云风破雨，惊砂爆水水生鱼。

20240403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