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马甲】春困。

绿衣 · 发表于 2024-4-5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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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烙

桃花不落
我落。1993
犯凶年
我喜欢她龙潭湖映照裙裾的样子

  
弹奏古筝曲
——春江花月夜
那时的夹竹桃在隔壁房里施暴
小雪花飘逸，摇摆

   
彼时还没有一只蝴蝶在飞，桃花是借来的
白云朵借由春风
落泪

初显的山水
她眉宇间的一颗胭脂痣正在长成

∮  梨落

也曾是晚清帝国之一角
徽派走廊
朝飞暮卷。与子规
和冷艳杜鹃
翻越陡峭的山林

桃李冷清呀
众花都已经开过了
转身拾起一枚
人形骷骨

白衣是此生犯下的毒瘤
卸不了载
忘却不了心结
沾染过
三两粒近邻的清风

∮  寒城

代表整个族谱爱上了
这冰冷墓碑
是用来藏刀的

妒忌心和糖果都准备好
风雪凌霜：宋子琛
明月清风：晓星尘

乘荒芜的时机，盛开一张人脸
额头上还有回光返照
爱上他多么年轻的事儿

古墓里走出来的不一定是小龙女
这带刀侍卫
风月。寒城

∮  十二少

梦里花都落尽了
少有几个你
事爱情如吸鸦片

阳光些许明媚，正好
把爱过的人
挨个儿艾特出来

好天色鲜有定论
梅梅说吻上去是个错误讯息
那热情刚到达触点

你抹额歪了
我是要对此以扶正

《没等到花开的时候》

   ——竹林外簌簌落下的，是我的弱冠。

像一场电影蒙太奇
这时节阴冷，多雨。风声不紧不慢
苏堤一带遍布着杨柳
和迎春花
还有一个，怀抱花粉少年

情窦如暗香涌动
说好了烟花三月的杭州
你忧郁，健忘。内心里蓄着千古愁绪
隐约船上，十里秦淮的丝弦之音

旧山河亦然在，只是故旧不在
到底还来的太迟了
我的西湖
已被整个春天挟持

《送你最美的梨花》

最美的誓盟是毒药
在早春甜蜜过忧伤，抱紧这一条山路
陌上老时光的故旧之书
还有，窈窕如烟如雾的少年

那些慈悲过的
都因一朵流花，闪逝烟火
最爱她江南的小身段
那样柔软，而生怜

说好为一个人执守，三戒
后来都住在梦境里了
白衣。只是白衣
一场雪迟迟也不肯落下来

《每一次路过都是风景》

这一场倒春寒
多像我们年轻时候的爱呀
夹杂花香，冰雹，与不断雷雨声

那些不慎掉落的发丝呢？
梨花洁白，抵不过一路上走来的冰冷
唯一被仰望过

像早些年开过的樱花
娇艳欲滴。我不会
以春天名义轻易说爱

当每一朵花朵含苞欲裂
原野上追赶脚步的风。不管以哪种方式呈现
都有被情欲点化过的痕迹

∮ 篡改春天的颜色

一切都回不去了
无论是一匹野马，是尘埃
无论怎样精彩的彩排
也未能抵达，隔着时间山水

一场冰凉的雨
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面对满屋子凌乱
突然就想到了别样颜色

找不到更多词语
对春天赞美
阳光在树叶间荡来荡去
我们耕植，与深沉的土地偎依

一些茶水。果实的枝节
都被雨水供养
这时刻不说花朵绿叶，唯有
树杈上那些褶皱的美映入眼帘

  ■ 春天的意识流
            ——用一杯茶水祭奠

我祈祷的是月亮
凌晨的一点
那个人还在等
一些水珠儿融汇
潮湿多好啊

也是经历过干枯
卷曲的日子
还有痛苦流下的眼泪
反复烘焙
才能使得，一颗茶叶变苦
我的沉溺

可以山水作证
以为自己
选择合理的消失
之后。
每一个：三月初三纪念日
都是，他的：
忌日。

一个善为，
编织爱情的人
一个死亡实验的人
云雾中晕厥的：
是我的亲人
与我。
沉睡的芦荻多好啊！

《春风令》

在十字路口拐个弯
同行的人，已没入春色深处了
慰人心不过庸常的街道，小吃摊排队的人
我也像咬紧这口欲望的松弛

长椅子还未匹配到它的意中人
早起的园林花匠把一条弯曲小路修剪得服贴
头疼与失眠症，被不知名鸟叫，眷顾怜惜
我爱上这里的每一口水井。
都有野生的刁蛮，和任性

我不是跟这个季节来寻亲的
当校园幽寂，传来朗朗“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的声音
一只初生绿蜻蜓，落在了秋千架上

《白杜鹃》

我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
我的勇气，和扶摇而上的几分朝气
驿道绕行山顶
我迷恋那种，令人神往又顾忌的白
漫山遍野开着
都是佐证。以山溪的水流为记
小黑犬走在桥边的榉木，和阔叶树
一些不明植物生长在云端上
风只要使点儿劲，夏天就开始如火如荼了
同名鸟从密树林处传来
莞尔的啼叫声
不想让繁花，从这个春天消失

《光阴的柔软度》

我是那个拖着故乡旅行的人
从高原的南到西南的南
那些被修剪过草木，是我爱着大地
岁月都回不去的远
三角梅长高了几尺
在院子里扫来扫去的风
和越来越矮的夕阳
曾在一颗香烟里死守过黄昏
一些冷，从楼宇的深处沉下来
还不许晃，不许人说疼痛

做一只候鸟也是不合格的
等到三月都过了
许多异地的花，我还未及去一一拜访
当偶尔人声凋零时感觉自己
像是一株失了季节的盆花
是被打开了的空盒子
纵然身体里驻扎野马
广场和世界之窗也太过奢靡了
我只是那个追逐内心温暖的人
希望被月色攥在手中
像一颗，发光发亮的尘埃

《每个春天都很宁静》

或许你是被一直放在时间腕表上
在北方，抱着篝火取暖的人
也是唯一亲近的人

习惯了以清空的方式生存
爱过的人不再爱
开过的花朵，颜色由浓转淡

难得的休闲时光
在房间发呆，一步一步数自己的步子
用来丈量这个世界的厚与长度

肉身沉重也轻，自律的顶点或许终点
有时候忘记去看花了，每年的这个季节街道
紫荆铺满一地

《洁白的江南》

记忆像被冲泡的白梅青茶
那些荒唐岁月，所有青涩終将饮尽
我们向往，而又不得找寻的
是你多次提到那株芙蓉

我的江南只属于一个人隐居的秘密
或者冲动而出吴浓软语，或娇嗔
都已检视，每一次动作试水
前面是漩涡，也是一丛一丛的簇拥

隔着那么南北的距离。各自执水土相望
每一个雪山神灵都是护佑我们的
这春天蒙蒙的雨雾
将樱花期孩子，放在马背上

水粉

在春天，我们模仿某种绽放
直到看见一颗梨子的逐渐长大
向粗壮枝丫靠拢

偶尔有一些酸涩味道的发酵
那种嘀嗒声。怀疑被某位知名画师
在我的身体里面安了钟表

如果把一只长成的梨比喻为两个人相逢
上天有下泽的迹象
但都不是你我，忘记洁白梨花开的理由

山水画临摹一张人脸。
那些多出来的调色
上浮。偶尔也混入更低层泥土

琥珀

手指上泛滥光泽
是没让人想到以惊心动魄，重生的方式
从它的身体的内部。剥离
还有一些被压制在千百万年之外

硬晶质结构的复合体
这场景，让所见者颤抖
我们被迫成为，某种易燃易爆品，不得已而
学会接纳，一些余震。和山火喷发

琥珀是树木流下的眼泪
另一种生活方式的逃离
当偶然地想着追根求源的时候
值得。向更深的山里走走

宽容性

我将仅存的几颗草籽放锅里了
想象中草原正在发芽，慢慢长大
我没有在意这个三月将尽，更不想悲悯落花
一些存在，属于季节的馈赠

一个人仿佛就是一个阔大角落的
本身。就在今天下午
我在酒店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香咖啡
模仿着以艺术的舌头将它们一一饮尽

在此之前，我对成都太古里有着无尽想象
可是有你存在的春熙路，更加接近酒至半酣了
我这里忽明忽暗的音乐厅灯光
有恍惚的神秘涌动

鱼
    ——城市若刀俎，你我皆为鱼。

每一次衔着花粉气息而来
那古色古香的，高山流水曲
摁住，白衣女控场的节凑
却不能抑制住。一杯咖啡香里的恍惚
要说的话从桌面滑下去了
我们是被指定餐桌的那个人

仿佛一直都在被检视，被打捞
自由水中的你，和放在砧板上刨开的你
没有什么不同。这人间美得，像是一副
木刻手工画
饥饿感是空腹时被回敬一杯白酒
等天下筵席散尽了
我必放你。回游

意象

李玉刚唱贵妃醉酒的时候
我趁夜伏击了长安
希望于你，种下一种蛊

二月葎草花
生性凉性，含微微的毒
那时候我还是胡人的样子

你说你学习柳永
来人间虚度光阴
其实我是要送你汤药，和几枝水芹

于是翻遍了诗中描绘的唐朝
和你所在的瓦西工业园区
直到。我们又一次
擦肩，而过

遗憾
      ——然而，没有后来

最初
我们一直在湖边寻找，一个最深切词语。用来
扑灭对方身上奇异的火焰
城市夜晚的覆盖
像一滴水珠包容

我们像两颗在水面上游动的水滴
被摁下暂停后
冒然长成了一棵开花的树
或者，我只是你旧窗格上
一道闪闪发亮的疤痕

忽然被一种尖锐刺破黑夜的疼痛感
在龙华路。每一个人都是
为提高分辨
而致力拼命地活着

我也像游弋在城市中的一小片碎片
又或许旧楼房层层的蜘蛛网结
被挂在，深圳的那面墙上
任时间。不停地：嘀嗒

一直在做这样的对峙
而我，恨不能长出更多藤蔓
你的身上一层神秘的光晕
被风吹着

流水是时间的假设。我在旧书斋里
朗读了一段台词
你和你的瓦西小镇，一直隐藏在我的纸质
扉页上
遗憾是窗外明朗的月光

一直到多年后还不能想起
我们正在经历的
那段。绵绵往事

■  黑夜·吻

还不是因为早春
从半亩油菜花田里抽出了新芽
人间烟火气才得以恢复往日的原貌
因为太多的害怕失去
我们才这样任性
在尘世中不停地晃动小小的花蕊

以至我怀疑，在南山路小店饮茶的
那个人不是我
此时我正在茶舍衣帽间一角
看到镜子里不同的反射光

一缕风唆使我相拥和爱的证据
因为太过投入而
成为这个城市中一截被从水里捞出来的
枯树枝
有时候是。残垣

嗨，少年：

■  晚安

夜，被不断上漲的风浸蚀
超越了警戒线
你还在，吐那些蓝色的小水泡泡

而我要跳进清水河，去扑灭一场火
我扇动身上的蝴蝶翅膀
不得已准时地道晚安。你说

重复的意义，就是每天吃饭，睡觉
在梦中。反复思念一个人

■  要说明一下

我承认心里有鬼，我的不安静
那个人在帘子外轻声喊：小蝶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是一种虚幻的美

我就是艳丽的鬼魂
飘忽，而忧伤
心里面那些小想法
不时地，吓退了偷窃的眼睛

■  一直这么柔软

你饮下燃烧山野的雪，往海边跑
而我想告诉你。穿透身体的，不止是思念
还有音乐，我们共同拥有的：那种白

整夜被温暖侵袭
灯一直亮着
你为什么，不掀开水帘

整个季节
我像一颗熟透的果实
哑哑的，在枝上，一直不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