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年闹春.高老庄】第三轮五个

呆子阿炳 · 发表于 2014-4-10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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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室可算把心事泡化了。可算把发硬的身体，桑拿软了。但还不能就这样出来。我还要给软绵绵的身体，搓点盐。你若着急，先去楼上找阿秀，阿玲，阿云……聊聊天，谈谈情。总之，你想干什么，都行。春天有价，别辜负一只春光里飞翔的鸟。春鸟钻了进去。向着一株比它想像还茂密的树钻了进去。向着一个博大精深的夜，钻了进去。好多同类的鸟啊，无比饱满的树里，它数不过来。春天，坐在门槛上。背课文的小子，带着方言尾音的普通话在读：“冰雪融化，种子发芽……” 哦，小声点。别打搅到我。别让我对着你的镜子。春天在那小子的课本里。而我和那些鸟在纸外。21克的灵魂飞出去， 206块的骨头撑起的皮囊，软绵绵的。我赤裸的坐在更衣室里，想着翟永明的更衣室里的思想与私想。算了，我诗歌的歧义部分就是：我不想与我，呆在一起。别说丑陋，丑陋，怎么了？丑陋的中国人，怎么了？我甩门而去。只留下我和那只春光里的鸟在更衣室里交谈。窗外，绿油油的树丫里，空荡荡的。我好像回到了秋天。当我说着秋天，秋天，也碎了。 ◎ 印度香我认识的巴巴是写《云使》的诗人——这证实了我的怀疑。他，是来自印度的和尚。他一定会否定我的怀疑。他一定会让我看他的身份证。没什么可以打消我的怀疑。他翻手中的《吠陀经》时给我的怀疑，注入了一种令人愉悦的芬芳。我痴恋上这种芬芳的香药。白马寺，钟声唱晚。足戒者似一面黄昏下的僧袍。拿什么，来添满被敲打的命运啊，我所经历的一切，无非是：一些和另一些空白。 “你看，它原本就是一只木鱼。” 和尚巴巴，似一尊弥勒佛，对我应答并报以微笑。 ◎ 天空之下灰蒙蒙的。似一则漂浮的寓言。追风的女儿，在枝头上，对我唱情歌。她从上海来。她穿过丛林，穿过长江，穿过田野里的油菜地穿过小院的土墙，青藤与篱笆。现在，她站在老槐的枝头上。她瘦了。她那么轻。在枝头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的她，好像快要掉下来了。好多次，我想冲出去…… 屋子里，静得让人害怕。孩子早睡熟了。他搂着妈妈的脖子，表情委屈。似乎想着我惩罚他，没有做出那道减法数学题。 ◎ 一则漂浮的寓言他们要从异国，飞来看我。他们把我举到天上，也时也挂在树上，有时贴在窗玻璃上。他们想家的时候，就称呼我——月。他们说，我比他们身处异国的月，要圆。他们不是三五个人，也不是三五十人。他们，是一百五十四人。他们要飞过来了。他们思念的亲人，在祖国的屋子里安睡。他们在亲人梦中，植入苹果的种子。现在，一只硕大的鸟，衔着一百五十四颗种子超低空飞行。蓝色的海水，哽咽。蓝色海水的喉咙里，发着金属的轰鸣。这声音让我在天空害怕。在枝头害怕，在窗玻璃上害怕。在大地上害怕。就像面对一个，对我微笑并与我长谈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死去。不见一点伤痕，也不见倒下的尸体。消失得，似不曾来过。我除了悲伤，除了身子发抖，还能做些什么？就算知道了死因的真相，也抹不平这惊心的殇。上帝的汤药，在哪里？那么多悲伤的说辞，只换来一个漂浮的借口。上帝住在海水里。我再也不能相信他救助魂灵的十字架。如同那个异国的主人在电视上，每天发布一个新寓言让我在寓言中希望，在希望中失望。祖国啊为什么印度洋的海水，腌着我，被一则漂浮的寓言，撕开伤口的心？ ◎ 第二十一级台阶在二十一级台阶上，巴巴在喝酒。酒，是杏花村的二丫，送给我的。昨夜话禅后，我送给巴巴的。巴巴身后的竹林，常闹鬼。鬼，我未见过。但在竹林里，我见过狐狸与青蛇。很多香客，也见过。巴巴不信鬼，巴巴喝完酒就准备抓蛇，捕捉被惊吓的狐狸天生的恐惧，是我们不敢再去的原因。谁也不想，当它们的食物在它们的腹中，过完还没过够的人生。谁也不想，焚过香的人生，被它们当成随处排泄的粪便。在旅馆，想到见过的狐狸与青蛇依旧心有余悸。但又不由自己奢望未见之鬼，狐狸与青蛇，出没于聊斋或传说。如是，多甚幸啊想想和美艳的妖女，有一段邂逅，死，也值了啊。巴巴在第二十一级台阶上喝酒。阳光，似凡人识不得真身的菩萨给巴巴批上了金色的袈裟。他身旁的酒坛子，似灰色的钵盂。整夜里，我像个反复无常的伪君子对他对它们，一会爱，一会恨。 138537 もも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