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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至尊铁 于 2023-6-26 18:15 编辑
空杯
有一片旱海吧,沙细至粉尘 过往不能分辨,往里 注入沸腾过又安静了下来人间烟火的度数, 有时也以高低论斤数: 从壁上岩峰里生出的叶子 抚触其长大的风声和让它们重新又蜷缩了 起来,一线狭窄的攥紧、揉捏
——谷中,自有两枚红枣 系出恍惚没有过的紧张和炙热…… 现在好了,又一阵翻滚 止于空桌,容器中的空虚都是浮沉有致的, 它将在清晨: 这样一个状如微凉的时刻 救下一场至夏毫无苗头的大火。
一个人的海
不必翻覆,倾斜至倒下就可以了 用沉眠聚无根水的精神,他已紧闭了一夜 用冥思瞭望的人 会有那个昼夜如一的角度
如今他从侧卧中睁开,相对的 帘隙间微风耸动,他需要选择自身的动静 要么再采取一次再造,回笼 高仿母腹中以蜷缩为舒展的事物
要么给触觉撒点盐:会很难也不至于特别 难——重新要回远方人物的影像 你知道她的到来不分时刻,一不小心就会 把一只落在窗台的麻雀变成海鸥。
夹角 ——写在端午
不仅仅帘布和墙壁,今天 也处在江水与峭壁之间,甚或纠结于轻重 是一沉到底还是努力上浮?
其实是绑在哪里的一个事 自缚或挺身向前,经济基础乃至上层建筑 ——这样就渐渐清晰了
县城之于京都,峡谷底是一块形如长剑的 平地分了几个阶级可以登山 也可以一直下到河边沿柳荫再走上一段
看江山者只能处在一隅,远观 陷入包围。按凳子的要求半折叠无论为何 是这样,总也能不触及怀中半框着谁。
黄昏即将沉入
它是一定会沉入水中的,只要我 还在岸边站着不动。 有时会觉得随即就要披上的黑衣将使我成为一直想要揪出来的那个人 但因为埋伏总是发生于临时,原本的 理由因偏移而消失—— 当时的情境形同失忆,仿佛出生 就是靠着一株垂柳一边摇摆,一边上升的!
夜在上浮
那样子,很容易成为孤舟。对于一个没有乘早返回的人 远视拉近的高空茫苍尽洗——
彼处远超目力,既视感清透,无非是赶路者一直在靠近 一刻也不消停
沉眠如归故里,醒着不睡可能是因为迟了,已然赶不及 而迸发的狠仍不能抵消沉降心
迟了,再不梦一回他的好,迷魂症 就要在一声清脆鸟鸣里兵解在复又出现的穹顶或囚笼里。
黑暗中的惊马
还是习惯自抚心腹而睡去 内陆河失去我的消息后仍流淌 它注定至死方息 微而细长的吧,不曾被打断的 与世同盟的交流法 轻慢呼吸,无限贴近草木空野 若无惊雷而翻身坐起 势必不为历史,但依然不知道 前途未明,能是什么样的 愤怒,令一匹良马从不在了的 过去望穿隐忍不发 突然的决裂,引颈嘶鸣——
在夜深时歌唱
一经手,语言就浮夸了。 浅浅飘在明光里奢侈地度光阴 瘦了也不自知。
回到发声最低级的河床上 暗暗地,夜流经大野 要告诉什么其实已尤其无所谓
即使兽啸。即使松涛 也无聊了,在深深颓废中仍可 遭逢一只悲切的女鬼。
亲爱,小孩
那毛孩子在阳台的转角蹭花盆 可见沙发上听歌的小女子,右边夹角上 的转折只能向东去 ——这是被迫的。他想, 南方多云,并处在别人的假期 多出来的耳朵自己又生出了并非透视的 一双眼睛随她轻轻尔摇摆 一屋子婉转波纹又懵懂的水草呢!
法螺
我鼓足身子里的空虚大声地呼喊——
在马路边他从顶门离去
像橡皮筋终于断了
——按住那茬口。从未有如此的命令
但确实扶住了,我穿过车流
彼岸到处路口境况复杂,竟不容逗留
从未如此缓慢——是说
我依靠惯性到达了台阶的底部,我
坐了下来。跌落时他的回归
如音波或不灼热的电流使浑身都颤抖
有人闻声于晴空,在赶来的路上
蟾蜍
不明了的事一直持续,月亮的
隐秘后背有无终于曝露的一个夏日?
于我,葆有良乡的蟾蜍
同样已初具神性——
只因不曾见过才一重重区别于令人
惊栗的那一位。
可也就这样吧,作为临门的引子
我无意于刻意的相见
并为此触及可能的意外。乡下池塘
已经自闭了好些年
叩响早习惯了通过接下来一声或奇
或偶的呼应:我以为这样的
际遇,足令其消失为修成的人人。
勾栏
描绘止于眉脸,大不了再速写弧度
没有意动的弦,功败垂成。
最大的假设是很有钱,一个个替人
垫资,他们会幸福吧
——不用还,就当我也是代人赎罪
在罪还能被称为错漏的时候
其实很虚很弱,我不是靠妄想活着
的一个人。后来太多时间
尽可在静坐和小范围的探视中踱过
不那么行云流水,但因为
那样的一处所在足够寒凉,仍愿意
起笔,勾勒横竖都堪立住的围栏
甚或曲自身搭做弓背的细枝,末节。
块垒
亲了庄子里最灵秀的小姑娘
又不给她写信
因此她不哭了!因此她有了另外的
倾倒,每个大天都有一间敦厚的怀抱
小蘑菇有机会长成丘壑
他需要结石不止一次的破碎,被研磨
捂住了慢慢儿发酵
天塌下来肯定要由一股子酸腐气顶着
——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过坎的力气,必将以自身做养料
所以他不疼了!所以
邮路总为遥迢成行,牢系心头的疙瘩
仍不可以解释为简单的线条。
嵌合
在某处大睡不锈蚀,多年后回到原地:
超出野望,但还不及我的预期。
此身不能出家,
未必就是憾事。小道回环,在同一株
树下流连于河湖互换,动静之间
悬挂落日也泄漏月色——
很晚了,着一袭玄衣,并将它融化在
每一夜渐渐的归去
和渐渐的昏聩、腐朽中。有目共睹的
晚年平淡乃至消失的
那一部分,仿佛起身让座,尽管不能
看清有什么随即坐下了但伫立
在转动的身形里不动摇直觉是正确的。
菱角
必须是那样的一只手在碧绿间反光 又被水烟反复遮蔽着。 远处咯噔一下,假借青蛙跃入水中 又一次,又一颗心 被捧在手中——抚触到了最里头的 江南呢,罢罢地罢了 肯定是前几辈子犯过的事就是如此 不打自招的—— 一件件,一桩桩……到烟幕合闭到 神游需要记下来,红缨枪倒垂 恹马知趣,记不起是早死的一匹。
坤卦
先法人人。向婴儿学步时醉去
然后就很僵硬。法地当趋同切面上有
裂纹的石头。
不喝酒很久了。就当从来不曾饮——
加注多不光彩,仿佛我
是那么温柔的。
仿佛那时约等于此刻:夏午后的荫凉
起于雨云的犹豫,骨缝里
似乎有青苔长出,促使肉体想斜躺着
融进小径……对黄昏的渴望
竟起源于很多人踩我像土地柔软,如
大道般长久,又不至于太蜿蜒。
春申
今迷惑了,数个女子都像猫咪的那部分
不断摇晃——
都也是不一致的国家
她们若磐石的内里节奏的划分令人心惊
但我在荒丘上一个人歇息
想总也是无关的,一条江流经上海还是
安徽,一座坟前
都来了什么样的凭吊者,移步间安装还
顺利否——他的提及,
总归是要后路上设一卡,再亲身破掉它
城门上黑褐色的花如泼
再复归于鲜艳时,又处在远远的身后了!
九殉
蛤蟆之夜的偶数,墙头柴禾
停在其上圆融的雪
七尺方圆柳荫,松涛不动声色的方盒
状若北斗的硬币
穿堂风九十章,铸铁炉子
一捧村子里没再服侍庄稼的土。
美色之色(一)
早年如田亩,像一件纱裙层叠骨子里 久储的事物不轻易给人看。事关黑白,清浊 言辞不达意,注视又充满着变数。
沉淀使你暗暗的但起码将有一次清晰的目睹 见命运也有意思:低垂之夜, 有外人破重围恍惚你眼下唯一枚朗月
狠狠地闭着眼他嗅及了你遮掩的底色 亮银骨骼拖曳一身的山泉水。呵,不经意的 一瞥涵薄雾类金手指点中黎明往后些
垂爱(二)
停止以示无碍,挪不动怎么说? 轻捷又妖娆,架间的耽搁是木质的无声怯 杠上行走,一段有惊无险的岁月
日影摇啊摇,戒酒色也戒人祸! 出溜之于居家,曾经的相距与相拒多可笑 木讷人间,无外乎目力有些退缩了
昏聩以至清晰,散漫够做得解药中的一味 髭须丈量能归去的洞口,咱都是 在阳光下舔雪的主,宝贝,该放下了!
弱铁贴(图三)
——取自“那一刻老黑比较清白”
冷色调一番清洗,经一夜如墨的冰镇,
原有的知觉就阻断了——
一无心跳奔走,二无绝美的趔趄切入,
轻飘飘的,就这么
梦一般浮游,而过去了!总是差了些!
可能是牵制阳光
和快乐的人一直因错觉像浮沫般发白,
不休止地碎裂。可能,
也知道了光阴短浅,想混一混就到处
去走走——黎明将至,
在时将间歇的底部相处,自觉
六月大半浮夸,下旬的玄铁如此软弱。
醒来颂(图四)
——万一忍不住
喉头之痒和手上的技艺其外
汗出于热饮的茶水,语言有一个开关
重锁在眉间须无钥匙进入,
垂挂在眼下的球体任由涂画。这一次,
只是前途,那个没执照的
锁链牵制的小天地从归隐中经由叫做
梦的小径,施施然回来了
——临渊铺路,崖前刻字:艺术之累,
极像是一场空活,也是啊
在一段话写完后持续醒来,以至于我
不具有体魄的专注跌入了
一秒光速,终于在物理上消失了——
蔷薇志(图五)
——永远不止一个人
在玫瑰和枯藤之间,赤裸的栅栏
事关一场色的考验。
误读并摘下,说:就是你了——
定义由此在瓶中衰竭!
错过很可惜吗?予另一人以
落英,在她有恙的屏幕缓缓落下
等待的门洞永远不止一个人
反过来追溯转身的一瞬,能目睹
其旋转的,才能称之为
一扇——进入即关闭,是有道德
顺理成章的包庇,实则
为一次性的镂空,真心总隐藏着
尤其在不拦阻风声的眼下。
想开花时拼命屏住声息(图六)
好物吝啬,稀薄的壮景迅速又简洁
要么说,品味之下
把自己也吃完了,一抹净的舒适度
快要赶上空气了
能鼓足的叫勇嘉,
忍着不说,实则吐露不来的话仅有
诗歌了——别那么紧张啊
真的不一定号称开放的:松懈一下
淡看它不必也从不
凋零的姿势,一直保持着也必然是
由内而外的摇曳啊!
嗨,小蓝(图七)
一波爆发,一波悄悄的潜回去了
想象的海总小于其实
以至剩下履痕蜿蜒的一片沙分布针眼的瞳孔里
细小又怎么了?孩在纵向上一直
被我私唤做神,起码在一尾懵懂的虎头眼中他
到来如一场盛大的降临
嗨,我想起了雨前屋檐下回撤的
大军也想起左近里根号贼兮兮窜进来水波意欲
复兴的一只碗:低头即可见
从内陆,从屋里安静的一隅无声的
凝视间他长着一张外人的脸生有朴素的小雀斑
嗨,小蓝!那不妨碍齐念一缸脱盐的海!
破冰或啄壳
由深寒沉没。或令积液漫过胸腹上升到
不堪忍的喉与舌——
波在礁石风在梢,涛声
源自细小一支喙?高高穹顶接受过多少
自发的突围呢:哆哆,复哆哆。
默默对默默,心领神会的简洁从渊深的
渐渐间悠悠浮上来,是消融的力
轻巧到不能承担了——好突然一声春雷
啊:养了这么久的膘,
就要便宜一开口即轮回的风骚了!
卒于2100
从一蓬马莲生得最早的颈部攀上来 附庸曾经之一切 又徘徊了些时日,才散去于时的未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