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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至尊铁 于 2022-6-15 11:41 编辑
1,妩媚说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黑客
手上机关,时光错动齿轮 拔坏掉的骨头,义肢灿烂——事关开合的 设计,他需要一次次亲历腐败 深入髓间的痛浮现在不同的面孔上巴巴地 看着他,需要按下眼神的手指 戳在胸口问“你知道吗”时的,另一种心动 ……那么请先小心地,咀嚼 请慢慢儿拿回对人间食物所有急切的啮咬 和仇恨了却的快感——收回此前 漏掉的风,那乌鸦着白大褂在不被看见的 枝梢上嘎嘎,嘎嘎嘎地笑了!
乌鸦》
所以脱毛,再扒下一层皮 旧时光就是一件乌黑锃亮的大氅如最深的 夜可以挂在墙上醒目—— 那些白里的黑,鼓凸欲噬灭清澈眸子择别 于睁开中的死鱼眼,是新的 浑浊其实起自我们新的怅惘,和不能决的 一迟再迟里。所以一咬牙, 索性将这具不着一物有些儿嘚瑟的老壳子 乘着清晨投进升起在南山腰腹的 雾里去腐蚀去被消化掉一身的血肉亦像似 一个试着刮骨疗疾的庸医。
2,青松说
----醉后以为松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后来》
依次是芝麻,栏杆,山壁, 黑狗刺……每一面墙,其上窗口洞开 神:莫过于少年,曾予童话以 晦涩的笑。其天真,则顺遂季候交替 摇摆,长大如植株——反过来 等那人犹晃动着近前,牵制足下之歪 堪堪停住,一探手在空气中搡得 满把空虚,一味讪讪的笑终是破碎了 之前杯中闪动过的一脸料峭: 意兴如雪,就那样在愈浓厚的清冷里
顿消——自然他不逾矩, 不会轻易张开粗粝怀抱大幅改动词间 史实——仅仅依倚,在流水旁 新的眩晕里,先扶住内心木质的栅栏 再慢慢叙述其它之靠不住。但遇 陡峭之物,笃定罅隙里必有挣扎之人 努力于山风鼓吹的大片浩荡之中 冷静迎迓——有何物能挡如时光迅疾 又如它缓慢至不见其动的行走: 正直青松,只在见坟里灌木的葱茏时 才围廓驻足,报以单独的侧倾 ——孤木无涛声,以低垂为仰止!
3,豆萁说
-----长叹息,脊令原上急。重叹息,豆萁煎正泣
还原》
气流。再被吸入体内,黝黑胸腹 如何压迫的它?那个并不敞开,甚至犹 隐瞒着“自己”的空间洞体其轮廓 方圆,路径之曲折深远,往往止于隐晦 却总也在略微的停顿后将那不可 言表之物聚拢一线,似急促又似悠悠地 一泄而出——叹的机理,在纳入再 吐出后竟已不再“纯净”了:一截气体 失去并掺入了新的什么?自然, 我们明晓化学的变化,在生命的代谢中 名曰“吐故”,表明旧之不去 新生难再。但是,好吧!我愿意停顿在 它出窍前的停顿上品味世界像弓 瞬间拉满的有力滋味,以掩映一时惆怅 于胀满,不松懈的憋气所导致的 内伤,加重时轰鸣无声像心仪的语言。
4,花枝说
-----莫携弄玉栏边去,羞得花枝一朵无
未见得》
公园之夏,一棵 死去的梨树犹若雕塑; 那时,花堤上 不料散落的黝黑枝干 粗粝,寂静 还没有枣花像细碎的 芝麻粒研开蜜意。 是一株和成片的百年 之孤独,欲剪径 挡住去路。不问自何 而来,但你会 交出,积攒自往年的 雪,润圆石头上 血丝枣红,浮现当下 蓦然,不无道理 却无须论证,说出的 一次,和新的一次 止步时的如玉身形上! 是相遇,随即相认 处在人人与流水在畔 之,一无反顾中。
5,山居说
-----若要足时今足矣,以为未足何时足。
谷中留》
是河犁开的甬道, 无树的荫凉接纳的我。 流水做了多年的功课, 无字的大地上朴拙, 无比精微的深刻划痕 ——狭长平地用相对的肥沃 引山上人周旋而落。 仍非丰腴飞翅可以凭借 画出漂亮,雍容的线条, 再由良枝伸过来接着。 莽勇的石子知道的水花 无一不是流动它自己的撕裂 ——当微澜起自心中, 我理解了投入即沉没, 和带着落花而去 是怎样的一种性格。
6,起舞说
----待不饮,奈何君有恨。待痛饮,奈何吾又病。
双双醉》
饮是一个起手式。那物入口即活! 我们用一刻,见彼此健步,数十年趔趄 开合中肢体不断抛却,有时 也把自己整个儿扔了——一场大雨喧嚣 一场雪冷寂,堆出新的自我
冰凉的你,诊所里轻轻敲打人家的骨骼 以确认患者并非前来的人人, 说不得是谁病了,根深蒂固——要大水 漫淹,烈火烧却……一杯清澈 它的拙浊,是敞开被种下又拔出的死气
品咂时静默,是舞最激烈的招式! 我在谷中听风穿膛,见世界止不住散轶 由剩下的一秒针挑起,由你作为 微尘风旋两两错身的一瞬时间是停止的 我们目睹自身的高潮在崩散在不朽。
7,云游说
----一笑出门去,千里落花风
何处雨》
清晨谷道烟青,雨燕滴落灰瓦楞 檐角不敢飞。 云停斜刘海,淹眸中水亮得要死
杯有唇无齿,啜饮它小口的倾吐 落雷天上井口 温柔心腹无底洞——
字黑泛白。何处?谁闲坐晴蓝里 批注一页空:腕上湿凉水中柳 略举梢头,微风轻拂一朝无。
8,高唐说
----一葛一裘经岁,一钵一瓶终日,老子旧家风
简直了》
杠无枝叶,没衣裳怕道德 说出来:不晴不雨的日子里立定, 非人也非我。物体里 缓慢的血,哑光,清净看不见的 尘粒——塑人形时,浊污 做的粘合剂:植物人有一个上午 不能说不好,说不美,好像 也没什么。无非光光的,简直了!
9,行吟说
----使我长忘酒易,要君不作诗难
多耳者》
半道上出现的猕猴,为倾听 多生了两双途经。设计者却错了 不说进化史漫长, 声音所能被听见的部分是无害的 ——点睛时候的炸开 并无须双眼之外的目力,他那枚 竖眼,并不是在 真的睁开里看穿的一小片人世: 若说,汗毛如柳枝, 它惊悚于时间像水的时刻我沉浸 在不属于季节的 乍暖还寒中,仿佛不是这里的人 ——诗最需要被听到的 当然你亦知道,它们都不在吟出 即如浮尸漂浮的 语言已死去的的胎盘上。
10,最高楼
----稼轩最擅最高楼,读之提神兼润喉
匍匐》
给自己说,其实没有羽毛可以珍惜 并无确切的高处处在楼顶上。没有旗帜, 也不可以有一个自己招展在风中 超过第二日——我不会那么文静绅士也 不可能总是像一头倔驴绷直着花式 变换但不改其本质的缰绳:葆有葱绿的 脖颈:伸长了望不让轻易看见的 更深处自然,弯下以方便居于最高层的 那部分自己注视双足所不能到达 之所在低处隆起一次巅峰,需要爬下去 像某时候与蚁穴相处——我们 在很久后发现眨动一回眼眸仿似不可以 却就在那么高飞着不知疲倦的青春。
11,富贵说
---富贵非吾愿,皇皇乎何所之
应该是与主题毫无干系的一个事情,可能需要及时去想一下但没有。前阶段的练习,有人说我富有激情。一开始没在意,觉得存在误读。再次发生仍持否定的态度,以为是数量的关系——的确在单位时间内写了不少。后来的观察证明他们所见略同,而我一无所知。 有一种合乎情理的可能是惯性的“思考”在我来说习以为常,而在外来的目光中在不同且“大量”的主题之下的“动作”在持续不断中必定有较为强烈的某种情绪在支撑,它提供了几乎源源不绝的那样一种动力——是为“激情”之所在。 另一种可能性不大靠谱,但却在吸引着我想做出一个假设——是否是在比较集中且为期不短的“写作”状态之下(事实大概也是如此,即从三月中开始至今几乎未有一日停顿地在写),并因为想履未履之约的关系,其中有往常拒绝或者从未想到的一些主题出现在面前,因而有某种压迫的存在——种种际会导致的这种紧张使身心只处于两种状态:极兴奋与极疲敝的互渡之下。在这样的转换中,是否我不仅仅在依靠身体和脑力,而是在一种盲目无知的幻觉中写出了其中在他者看来“激情”的那些字,而我自己被那种状态之下的“感知”——“记录”等等的“能力”屏蔽在外,由此导致了自身的“不知”? ——大概会有些妄想的意思。但若有不大但确实存在万一的准确性,那么这样“疯狂的”“写作”还真得有可取之处。 目下当然并不能取得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它是某种“富”从几乎抛弃“生活”的生活中来,但好在我还有机会去争取让自己更明白——
12,故人说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
大概这样》
但是你从词中溢了出来有一点呆滞! 麻色天衣,无缝短打领袖圆润,非常宽松, 推敲之指轻扣另一张面上额际 有些窄浅了吧,江山不再由一骑纵横穿越。 天地浑圆像一枚卵你在此处更如 一个今人——除了遗失的,历史正纠集成 一团,我们重新醒过来的清晨符合 外人曾经的预言。但是没有酒,茶名春尖, 其色在金属杯里晦明莫辨:一仰首 知道一小口共饮,犹胜感言处在参差间。
13,村庄说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知停止。终于是我如墙壁将 悄然倒下—— 会有什么将穿过挪开的孔隙而离去
最后需要凿穿的是身后 渐渐闭塞的甬道。若硬要把它叫做 航迹,那么是轻巧的麻雀
如在这误认的光明中新鲜的乌鸦 以头铁斑鸠的莽撞,以黄蜂 要命的尾针,捅破这最后的窗户纸
璀璨坟湾。村庄如怀抱亦如胎盘。
14,乡野说
----最喜小儿无赖,村头卧剥莲蓬
好的去处,不过回顾来路:荆棘 刺尖上一团笑意,当揶揄亦当颔首之美 ——非光,也非雾气 是氤氲,但它隐身在互刺,负痛时升起 暴戾心复又平息时的一半释然 和另一半迷惑中——宝地自有一股敌意 待你识破它给出的葱茏。 自然体内的血在不同的植株上显露本色 在斫中莽撞的突入之前, 遥迢乡野,并不解开仿佛的清明露出它 不同于温煦人间的真容是冷清。
15,回眸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后来回到凌晨,听不见的铃铛 重新塑成我在枕头上的人形 并没有一睡千年的梦,一些零碎 像星辰又将在天空里隐身 太远了,我不能知道自身的位置 半睡半醒的平生——需要 在靠依的床头抽一支烟,我知道 它仍不能将我彻底地唤醒 仍将在不能辨明中,努力地睁着 看新来的一日如此熟悉, 如此地,像在回望中总不能扭转 某个明日,转过来定定 看着处在半渡中自己的头颅。
16,流水说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不同的眼睛看着相同的轮回 旧的流动被新的代替。我想说的只是 一块被踏足的石头 和一面从小径退回的山壁上曾攀登的 不止晃动的人身,围绕着他的 空气,亦带着一路风尘——遥远蝶翅 煽动方才。之前,蓦然一次 心动,绝非无事可做。仿佛只是太过 安静,人如水珠一下子 滴入暗中,我听到即将穿透如同指骨 扣响木门的空洞声音——
17,英雄说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回溯年轻时形象。因为少年佝偻,祖母教睡觉时仰卧,置双手于股下,加之不高,又保持百零几斤十数载,所以挺直。乡间走动,前任警告某几村人物嚣张,能避则避,不沾最妙。 反其道而行之,最危时遭数十人围,铁道石加颈……竟一一化解,老少皆以“X哥”称呼,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至今偶在街边遇人,错身间突行一个古惑仔的礼,笑得不行。 后来诸多吓坏之人的苛责,类如见首长淡泊不惧,不敬酒不奉茶,如同类般谈笑——说是吃了不小的亏,却也是我的得意。 兄弟一大堆,很亲。 当然不敢以那个词自居。只是遗传先人,家族里传统。 堪堪当得住他们从不说出来的爱,仅此而已。 敬先人祖宗皆生农家里!
18,少年说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
暑盛时偶尔我会理个光头 小树林在旱中加快了它的稀疏 假若是神将我们以为的自然 戴在头上,你何必在意我这个 很南方的北方头颅—— 其实是伤势,往往来自背部 我不得不辗转护住已不记得的 疼痛:肢体的运动制止着 呻吟。每一次,我将哭泣的你 扳过来,要相信我的静默 未必没有深怀根深蒂固的愤怒。
19,骨气说
----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没骨气》
安静过完一日。 怕生辰有事:风吹草动,无数蝶羽 默念无我,合上 提醒的机器,由着风扇将它的热情 渐渐吹低。再冰些, 无限接近于死去。当然仍不能遮住 最末的一缕 红外特征,或别的——抛掷的不归 逃逸且散失…… 在凝视里模糊失明时生出新的眼球 像藏在低垂叶背的一粒露水。
20,廉颇说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黄昏》
我说不能。要腹中空空 好装入落日,仅有的那枚丹药 熔炼已久,浪荡 也足够获得一刻定址,要怔怔 不语,假装终于看清了 更方便拿起自己挪开。要争取 最少的不甘,待至浑身 一轻,意味不同方向上一样的 凋落,蓦然已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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