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挚的情感看待花草——胡云琦诗歌《剪秋萝的梦》诗艺探微

胡云琦

用真挚的情感看待花草
——胡云琦诗歌《剪秋萝的梦》诗艺探微
                   作者：（福建）郑朝阳

       湖水微蓝（胡云琦）的《剪秋萝的梦》（外二首）很有特点：是一组咏物诗，也是一组爱情诗。之前我在网上读过，也作过点评，现在读来依然感到亲切。让我又一次想到《镜花缘》中的百花仙女，似乎都有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让人更加迷恋花草，倾心而向往。这组诗中的“剪秋萝”“绣线菊”和“樱草”是三种花卉，都有相似的故事，所抒发的亦是同样的感情。通过诗人个性化的语言艺术表达出来，成为极富创造性的想象和构思。
　　抒情独特，内含丰厚。诗人对“剪秋萝”“绣线菊”和“樱草”采取拟人的想象，进行人格化的处理，使三种花草都带有情感和思想。在三首诗中，花都是以人的形象出现，不是“你”，就是“我”，生动地呈现花的轮廓、品质、特点，演绎着诗人与花草之间一桩又一桩心事，表现得幽怨缠绵。是活脱脱的对深爱之人呼之欲出的情感，抒发了作者对花草，以及对自己心仪之人的爱恋之情。这种创造性的幻想和托物言情的构思，使诗意、诗情、诗绪和诗思得到必然延伸，因而显得新颖、独特而丰厚。
　　语言有自己个性化的艺术表达。有了好的构思，还必须有艺术的表现方式方法。真正的艺术是语言与生命的合谋，像《剪秋萝》中写道：

       “请你珍惜，我带血的痴颂
       一生倾情，且决定
　　酿无悔的心动，粉粉红红
　　簇拥你如石的静默，绵延成景”

　　这一段描写的既是“剪秋萝”的外形特征，也是其内在的品质、特点。语言的弹性、哲思化及歧义性传达的陌生化，也是“物我合一”的境界。语言与生命的合谋就是把关于“剪秋萝”之爱熔铸在字里行间，这些都是诗歌意象新颖而深刻的体现。再看《绣线菊》：

　　“竟发现半蕊甜梦
　　已被装入小草蜂的蜜桶
　　剩下的心事，从此留下失眠的重症
　　因雾朦胧，因露淋湿更深的隐痛
　　它只等你来，快乐如蝶
　　或似蜻蜓，薄翼翩动
　　在我心穹留下美丽的投影”

　　这里的“甜梦”装入“蜜桶”“留下失眠的重症”，语言新鲜、灵动，想象优美。“绣线菊”失落的心绪溢于纸面，十分动情，神态逼真出现在我们的眼帘。“它只等你来”“在我心穹留下美丽的投影”，是那么的深情，把一腔爱恋表达得淋漓尽致，读后着实感动。诗是这样在语言与生命的合谋中，以形象和画面的情境出现，愈鲜明才愈感人，愈鲜活灵动才更耐人寻味。于这首诗，诗人是咏物（绣线菊），亦是寄情，一个美丽而忧伤的故事便蕴蓄其间。接着，我们继续品味《樱草》“在迷醉中看清这多难的人生”，诗性的语言，真切地表达了生命中一份爱的坚守与执著。诗人写道：

　　“如是黎明草丛，你的眼睛
　　变成会说话的珍珠，温柔琥珀重重
　　恍惚闪烁
　　那么多比露珠更透明的邀请
　　鼓舞我尽弃香浓，为你远归，拒绝凋零”

　　“樱草”那种纯情、渴望之态与整首诗的音韵完美地结合起来，把“眼睛变成会说话的珍珠”鲜活呈现出来，也把“比露珠更透明的邀请”之绪传导过来，委婉含蓄，尽显神韵。
　　这组诗除了在语言上有着自己个性化的艺术追求外，还较为注重诗歌传统创作经验的借鉴和继承，在节奏和音韵上，由于节奏美、韵律美，这种音韵的匀整流动与内容水乳交融、相得益彰，使得美好真挚的诗情得到了更有效的抒发，声与情的结合还产生格外动人的艺术感染力。
　　另外，诗人以三种花草的原型和引申义入诗，同我国诗歌传统“借物言志”“借物寄情”一脉相承。开头提到的百花仙女的故事，把古典中好的东西作为心里积淀渗透于现代诗创作创造之中，也不失为一种借鉴和传承。
诗人创造性的想象和构思，都是立足于生活中的经历和体验之上。有人说“文学就是回忆”，诗人对“剪秋萝”“绣线菊”和“樱草”三种花卉的别样情思，别出心裁地以人的感情经验看待花草，看待世间万物，抒写爱的人生，感情真实、真挚、真诚，令人倍感亲切。有传统中获得的智慧，也有属于自己情感真实体验的积淀，更有不同于他人新颖而独特的发现。

      诗评者简介：郑朝阳，福建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诗刊》、《星星诗刊》、《福建文学》、《绿风》、《文学月刊》、《海峡诗人》等近百家报纸杂志。出版诗集《那晚的风》、《雨季，雨季》。

　　诗作者简介：胡云琦，男，鄂温克族，呼伦贝尔作协会员。笔名：湖水微蓝。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在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至今。著有诗集《夜湿花衣》。小说《野獾悲歌》获《骏马》杂志2019年十佳作品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