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识百鸟——之燕雀篇

胡云琦

慧识百鸟——之燕雀篇
图文/胡云琦

       我猜、看题目，你潜意识里的神反应、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联想到燕子和麻雀；对不对？因为这个并列名词合成词组与早前的初中课文《陈涉世家》有关，因为“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一语道破了陈涉的非凡抱负、因为燕子和麻雀与天鹅及大雁相比的渺小为我们深熟......
       错了！本文里的燕雀并非词组，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展翅能飞之物——飞鸟类的燕雀别称韩鹀、山带子、山麻雀、或小栗鹀；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幸会这种小动物还要感谢那棵紫花纷繁的老杨树。
       醺黄时分，跃下林梢并且在公园铺石便道上画出斑影的晚照经风不摇。暮春里的菜粉蝶、凤蝶、蜂、还有食蚜蝇闹哄哄地围着明黄烂漫的连翘。远途归来，我一边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歇脚、一边拨弄粘在裤子上的草籽和杂草；突然，一串技巧地迸发颤音的鸟叫从身边传来，你听；它在深情地唱着：“家家家、几里？家家家、几里？几里？？屋屋屋、嘟噜噜”。咦！如此感叹的冬季版乡谣，应该是我所熟悉的白腰朱顶雀的专利呀！它们还好吗？
       算起来，差不多我已经有十年没有拍到朱顶雀了。远在他城、故土遥遥；莫非，这次是一个意外？我循声而起，很快就看到了蹦跳在身边灯笼树上的三五只小鸟。像黑喉石鵖，又酷似北红尾鸲；咦！这绝对是我此前从未见过的一种鸟。你看：它们除了拥有苏雀一样的小白腰之外，下颏与喉、与胸脯都是橙黄色的，腹下至尾下覆羽灰白，两胁参夹淡赭石色的云纹上还点缀着米粒大小的黑斑点。仔细看、它棕褐色的背羽上也均布着黑斑点。这鸟儿两翅的中覆羽处镶嵌着黑黑的横杠似的飞行羽，黑褐色的初级飞羽还有黑尾羽的外翈上泛有柠黄的金属色。
      “家家家、几里？家家家、几里？几里？？屋屋屋，嘟噜噜”。
       ——迁徙中一有同类小鸟在低空飞过，眼前的几只小鸟就会停止觅食开始唱歌。于是，天空中飞鸣如响箭的响应者来了；伴随一道道倩羽的闪电划过斜晖的幕布，早已有诸多小鸟精神抖擞地翩然落树。有的鸟儿落在松树上，在开裂的松塔里寻找剩下的坚果；有的鸟儿掠过灌木丛落在初绽粉花的樱桃林里，很快又落到草地上。更多的鸟则是欣喜若狂地聚集在老杨树上，它们在一串一串的杨树花上荡着秋千；或是抓着花穗忙啄，或是头向下倒立着进餐。
      出于好奇，我在抓拍的空隙打开手机百度；根据这些小鸟的特征，很快就查到了它们的名字，原来，是一群燕雀。
      燕雀的嘴比白腰朱顶雀更粗壮而尖，雄鸟的颜色较雌鸟偏重。雌鸟除头部颜色完全淡化之外，颈部两侧明呈苍灰。偶尔警觉，燕雀头顶的羽毛会向后倾斜着翘起。除了进食树木种子和草籽，它们也吃小虫子。如果只闻其声，你会发现它们的鸣叫与白腰朱顶雀太相似了。
      据记载：燕雀在世界各地仅有一属，既燕雀属；时光流转，数万年沧海桑田，血脉相传不变。它们与其它候鸟一样，在我国境内遵循着寒来暑往的自然规律。大江南北均有分布...... 
      感慨间天地之大，周游者往来皆可以驾车代步。感慨小之又小的燕雀只能以弱翅飞赴；餐风露宿。惜怅逝岁匆匆，暮春一过，夏天就要来了。有爱鸟者在网上晒美图，其中有两幅燕雀照抓拍于内蒙古；我从小在内蒙古长大，却没有见过这种鸟，现在在外省见到了。聊以弥补。感悟清·梅溪居士钱泳在他的《履园丛话》里留下的金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谓知识，是否就来自于持续不断的见识与感悟？今日认识一鸟，虽说不上进步；但总算没有虚度。
      满揣窃窃的小满足，天光已暗，“家家家、几里？家家家、几里？几里？？屋屋屋、嘟噜噜”。多愁但不馁的燕雀鸟的感叹也随着黯淡的天光暗下去了。
      向回走的路上，突然想起了《美人画卷》里的唱词：
              青山常伴绿水
              燕雀已是南飞
              美人画卷残留一丝青灰叹余美
              回忆斑驳微醉
              叹相思未随
              几春几秋几段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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