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当代中国正确爱情观的标志作品——解读舒婷的

山城子

152、当代中国正确爱情观的标志作品——解读舒婷的《致橡树》
——《徜徉爱苑》——“山城子品情诗”系列随笔[30]
文/ 山城子

《致橡树》是舒婷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中国当代新诗的代表作之一。当年一出炉，就引起中国诗坛的一片火热，后来被收入中学语文教材，得以广泛流传，可谓是普及大众的标准情诗。
这首情诗的起兴很特别，用的是假设句“我如果爱你”，因而极不同于一般情诗的落笔于情，而是执着于理性，从而形象地阐述了诗人正确的爱情观。
诚然，阐述爱情观，是可以列出个一、二、三……的，但那就不是诗了。诗毕竟是文学体裁，又是语言艺术。语言艺术必须用艺术的语言来保证，文学体裁又必须符合其必备的要件，比如精炼、含蓄、音乐性、分行排列。而从表达上说就必须使用艺术的语言。前者是显而易见的，极符合诗件的要求，没有人发昏说这是“分行排列的散文”（当下网上回帖常见的用语）。那么，可以深入研究的就是语言的艺术性，或者称为“诗性”。作为诗，就必须使用诗性的语言，否则，就只能叫作分行排列的文字了。

舒婷的《致橡树》，其最大的语言艺术特点就是广泛用喻，又灵活地配合以其他修辞格。我们知道喻格可分明喻、暗喻、借喻、引喻、倒喻、修饰喻、同位喻、反喻、较喻、博喻、互喻、曲喻达12类，不知舒婷的这首诗中究竟在灵感的涌流中下意识地带出了那些？我们不妨检索一回。

2-3行“绝不像”与5-6行“绝不学”，应是明喻，因为否定词的出现，又是反喻。这两处形象地表明了诗主体形象“我”的“不依附配偶”的独立人格和“追求多彩生活”的理想。
7-11行中的“泉源”“险峰”“日光”“春雨”　都是明喻。正面地用一系列意象表明要给配偶以慰籍、支持、温暖和滋润。
第13行喻词换成“是”字，变成暗喻。15-16行的“根”“叶”连用借喻。这里继续用意象说话，说两个人要像高大的木棉树那样连根搭叶相亲相爱。
21行的“铜枝铁干”，24行的“红硕花朵”，因以“有”字连接，用的是暗喻。22-28行中出现的“刀”“剑”“戟”“叹息”“火炬”“寒潮”“风雷”“霹雳”“雾霭”、“流岚”“虹霓”，凡10次用了明喻。但应当指出，这又不是一般的明喻，而是在相关联的暗喻中，递进到喻体的内层之后的内部用喻，可称之为“喻中喻”了。这个层次上，诗人调动一系列纷繁的意象，充分这展示了两人要相互理解、相互观爱、风雨同舟、相濡以沫的忠贞情怀。
总结一下，全诗共有20处用喻，涉及到明喻、暗喻、反喻和极少见的“喻中喻”。

再看其它用格：
先是“我如果爱你”的反复，强调了理性阐述正确爱情观的暗示。与之同时出现的则是附句的排偶。
7-11行包含了两用排偶，以及两者之间的递进。
15-16行是对偶。
21-26行又是很对称的排偶，27-28行还是排偶。
还有32行“坚贞”的此类活用，于34行“坚持”的拈连。
以上共有10处配以了其它用格。

舒婷的《致橡树》，就是这样以其20处用喻，又配以10处用其它修辞格，才使其语言得以艺术化的，才得以诗性的，才得以用丰富多彩的意象道出了当今人间应有的正确的爱情观。
2007-11-30于文化村


附：

致橡树
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12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17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21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24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26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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