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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桦瞳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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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4 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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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瞳之悟
文/胡云琦



一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思念的故土,离我家很近的北山上;生长着无数天姿奇殊的白桦树。

        我热爱白桦树。

       无论是那种孑寂于地平线的尽头婷立的孤独,还是相距不远迎风纷舞的几簇;白桦树都会以其纯白的主题标新风骨。

       无论是身处荒原、还是巉峻诡兀的幽谷;它们都会遥呼成林,集体向上,不馁严冬、无畏酷暑,以昂扬的走势挥别星月,迎接日出。

       永冻层上,时长半年的寒冷期;并不能将白桦树热衷创意的才华禁锢,尽管岁月仓促,但是它们洋溢浪漫的乐观情怀,却能乘着风哨的鼓舞、心生阔叶,绿而不俗。你看:架线施工人员在野外挖坑立线杆时,铁锹仅挖到半尺深就挖不动了,下面是带着冰碴的冻土裹夹砾石,如果还想深挖,就必须一镐一镐地向下刨;白桦树的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迎着难度坚毅地拓展,支撑树干,广开枝叶;拥抱阳光。你看:白桦树执着的生长,多像是一场鬼斧神工的雕塑,各自在坚硬如磐的圆柱体上心裁出许多抽象艺术的美目。

      ——— “桦瞳”。我这样运用眼瞳代称那些白桦树的眼睛,并且把不敢懒惰的笔耕交给她们的监督。

      日暮,白桦林中的校园隐约,祁寒,牧放出蓝钢笔水一样的夜色与魔幻的冷雾,裹挟着冒烟雪的白毛风撞到树干的切割飞声似哭;匆匆于穹庐下的残更,焚膏继晷,唯我备课稍后晚读的灯火、还亮成银河下的鱼鳞抑或鸟腹。

      文字,浩如烟海;名著,星罗棋布。我青春期的稚拙写作,就在那时开始从克里河林场一间低矮的板夹泥陋室中起步......

      书上说:瞳、寓意着光明和希望,那是眼珠中心虹膜上一个可收缩的孔,在多数脊椎动物中,瞳孔无论扩大或缩小时都是圆形的;但狐狸和猫的瞳孔收缩时则会变成椭圆状,像一条缝。你见过白桦树的瞳孔吗?她有多少秘密要借助瞳孔藏起抑或说出?

      我酷爱白桦树,这乔木中的大乔,肤胜白纸,冠盖翠玉,秀雅高洁,仪态万方。从主干向上,白桦树的小枝尖端均自色呈苍黑或红褐色;因为生性傲寒而广布于亚洲东部,白桦树被林区人民美誉为次生林地的先锋树。我喜欢她内质的坚毅,还有长了一身的美目,我感谢她四季不舍的相伴,夜以继日的陪读。

       在我的家乡乌尔其汉,料峭的春寒总是融入大雁河两岸的冰雪反反复复,早晚的冷风依旧刺骨。白桦树埋在覆雪下的芽尖却悄然如蚕、破开蛹皮的禁锢,挣脱丝线的束缚一般于无声处萌绿胜出。等到林区重镇高度警惕的春季防火期结束,枝头,一片片树叶的旌旗喧响、情同朗读;仿佛是隐形的姗姗来迟的春天就此完成由冬入夏的跨度。绿,到处婆娑,无拘无束。

      盛夏过后,天气转凉,树叶发黄,秋山被惬意的季风染上五彩。远远望去,白桦林斑斓的繁叶更是顺应山势起伏,橙红黄绿紫不但美的丰富,而且还以其独树一帜的显著特点,丰富了寒温带生物的基因库。

      你看:白桦树正用她依依不舍的眼神望着你呢,多么专注。

      仿佛是鞭策的叮嘱,在梦里重复。给我力量,那一颗颗眼睛长在树上,可是瞳孔却分明亮于我的肺腑。

       痴迷,根植于北方,源于北方道路两旁长满白桦树的山路;我喜欢白桦树,我喜欢白桦树叶上闪烁着晨曦艳曙的露珠,我喜欢她每一颗露珠里的童话启悟。

       记得儿时,我家老屋的碗橱里,存有一个内装粒盐的纯手工制作的盛物盒子,大小与旧时常见的普通罐头瓶差不多,状呈椭圆;没有钉铆或线缝,手感细腻柔而飘逸如触肌肤。它的盒盖、围桶与底部的拼接都是经过考究的刀工处理,续以穿插箍紧形成的。像一块磁铁,在我发现它的那刻起,它就以不可替代的魔力吸引了我孩提时代的好奇心。啧!你知道吗,那盒身上绘画的人物、驼鹿与树木,抽象的用线,每当后来想起,都会感觉颇有毕加索风格的思路,特别是盒盖上那只微笑着直望你的眼睛,只看一眼,就会让你把它记住,时至今日,永恒的回忆兼并感触,那个神秘的不知来自何处的小盒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也许年少太过无知,后经询问母亲才有点滴了解;原来,那个盛放粒盐的小盒子,就是大兴安岭林区很多人家里都有的桦皮盒。它的成型,来自于白桦树。

       哦,桦皮盒——一见之缘,却将我此生的精神流连全都留给了白桦树。

       相传:距今4000年至2000年的青铜时代到铁器时代早期,亚洲最东部有一个规模庞大的文化圈,覆盖了中国东北,朝鲜半岛,俄罗斯远东,西伯利亚等地区,这个文化圈属于不同民族;有着不同文化的传统生计模式。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大规模使用桦树皮制品,小到盛放食物的器皿,鞋帽,鹿哨与斗斛;大到船只,‘撮罗子’或‘仙人柱’。学者与研究家们将这种特殊的文化称为“桦树皮文化”。其中,我国东北地区的赫哲族人一直将桦树皮制品的器用方式传承至今。

       远溯其源,我国古代女真人和契丹人都曾使用仿声工具鹿哨进行狩猎。今鄂温克、鄂伦春、赫哲等少数民族使用的鹿哨多用桦树皮制成,形似牛角,猎人在野鹿发情期使用鹿哨引诱鹿群闻声而至,司机围猎。早在辽代契丹开始,使箭先人便以桦树皮饰弓;削桦枝为箭杆。“清内府专门采集桦木做箭杆,而且成为吉林将军、黑龙江将军及所属副都统必须完成的贡品。为了采集桦枝条的需要,康熙三十一年(1692)吉林地方专门修造粮船20只供之使用。



       据《柳边纪略》记载,在拉发(今吉林省蛟河市拉法镇)北数十里处专门设立了桦木厂,由章京和笔帖式进行管理。打桦人每年采集的桦枝条送到清宫内务府。于是便出现了辽东地区的桦枝条在京城的市场上进行交易的情景。”

       在我真正见到并认识白桦树之前,我首先接触且从中获益的是桦木与桦树皮为东北林区人民营造的好处。 日月如梭,时光荏苒;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上学。慢慢地、我发现家家户户都在使用可以制作桦皮盒的桦树皮引火取暖,烧水煮饭。从家门到校园的沿途桦木杆儿堆、柈子垛随处可见。

从我牙牙学语一直到我升入中学,浑然不觉资源危机,经济围困的林区人民、包括我们家的左右邻居一直都在热衷于积攒越冬烧柴,上山砍桦木小杆儿。那时,老百姓家中最常见的运输工具就是小推车和木爬犁。想用烧柴就到附近比较低缓的山坡上去砍,不受限制。而故乡北山上的白桦树之所以能够存活至今,则完全是因为山坡过于陡峭才幸免于难的缘故。记得小时候,我初次在山上见到它们时,那些被称作小杆儿的白桦树只有成人的小腿那么粗,与白桦树树林混交的树种常见有杨树和落叶松;山顶上有专为森林防火修建的实木防火瞭望塔,山脚下堆满了长眠者的墓。冬天,白腰朱顶雀,太平鸟;会不远万里,飞来过冬;白腰朱顶雀在中国为冬候鸟。在北欧、俄罗斯及北美等地繁殖。每年9月末或10月初迁到中国东北,其中一部分留在长白山区越冬,一直住到翌年3月末或4月初离去;少年不知愁滋味,我小时候,不懂得鸟类也需要保护,常常和小伙伴们手提鸟笼,趟着没膝积雪在白桦林中四处捉鸟。一切都是那么安然,无忧而纯朴。

       可以淋漓尽致地在白桦树下游玩,应该是稍大一些时候的事了。

       一年中能把整个身心都交给大自然的日子纯属端午节。在内蒙古林区老家过端午节;并不以吃粽子、喝雄黄酒、纪念屈原怀楚为主。而乌尔其汉人更是独有自发形成的习俗,那就是登临高山观看日出。佳节至,等不到天光破晓,漫山遍野早已布满了踏青游人;站在北山靠近东侧山崖的第一道山坡上,背向白桦林远眺;濛濛朝雾缠绵着翠色欲流的云层,在南北对峙的两山半空平铺出一条锦绣天路。云雾四合间转瞬就不见了山下城廓。只有对面的山头葱茏可顾,雾,缓缓起伏,沾衣欲湿;叹咏人间缥缈,颇有神仙感触。山风起,云开雾散,向下俯瞰,北大河与大雁河活像两条灵动的银龙;在紫气东来的朝暾下,环绕着乌尔其汉硕珠般熹微绯红的森林重镇流向远处。

       身在北山,可以在第一缓坡白桦林边际的花草丛中采到馨香馥郁的东方草莓,一到夏季;常有不太怕人的北红尾鸲鸟在林中觅食。双翼舒展、羽纹清晰可见的雄鹰也会环绕山林在低空盘旋。夏末秋初,前往白桦林中捡拾蘑菇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去处。

       哦,乌尔其汉,怀乡游子的快乐老家;我曾多少次凝伫巅顶而憧憬,掬河水以明目;采撷艾蒿系上红纸叠出的葫芦,挂于门窗上默念除灾且祈福......

    《桦瞳之悟》,写下这个题目;端午节已经近了。紊乱的思绪在键盘上只敲出一半就静坐不住,想念,想念远方黎明中的山谷,想念,想念端午节里的白桦树。



二   天空不曾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毕业了,关于房前屋后柈子垛、桦木杆儿的记忆,伴随着学生时代的结束而结束。

      然而,关于进一步认识白桦树,详知白桦树文化的过程却刚刚开始,崭新的工作环境为我低矮的视野开启了一扇博大的天窗。

      十八岁那年的冬天,我一个人带着行李,搭乘运材车、去远离林区重镇乌尔其汉二百多公里的采伐工队报到。沿途要经过两个林场,坐在驾驶室副座上向外看,道路两旁并没有令人惊讶的直至苍穹的巨树。雪野白茫茫地延伸,山路婉转,间隔很远;只有在靠近人家的河谷旁边,才能看到几棵高大的柳树。听司机说:我们经过的地方,所有长成材的林木早就已经采伐殆尽了。

       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小山村一样的林场,还有山坡上稀疏空瘦的次生林;就在你感觉萧瑟、乏味、茫然若失、情绪低落的时候。忽然间,你会看到一辆满载而归的橙红色运材车从对面驶来,车身上粗粗的闪烁着年轮之光的大木头,每一根都有二十多米长。那一刻,一种抑制不住的发自内心的喜悦,一下子就袭遍了我的全身。为了那种不可名状的激动里的冲动,我兴奋得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了。那时,父亲还健在;时任乌尔其汉林业局汽车运输大队拖修队长。听父亲讲:这种车头为橙红色的载重汽车叫“斯堪尼亚”,是从瑞典引进的,因为是双桥驱动;所以载重量与车速都全面高过当时长春生产的老解放牌汽车。在试运与投入木材运输生产前期,这种斯堪尼亚载重汽车的载重拖车,都是经过父亲亲自参与并与‘专研小组’的同志一起改造完成的。斯堪尼亚载重汽车的引进,高效率地加快了乌尔其汉林业局木材生产步伐。每次回想,我都会为父亲和老一辈务林人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感到骄傲。那是怎样的一代先人啊,补丁缝满了衣裤,用餐以粗粮为主。那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大力神,经年冒着零下二三十度的祁寒,在室外从事超体力劳动,但是,从不说苦。

       运材车不断从前方开来,在我们的车身边掠过,从倒车镜里能够看到它们渐行渐远,直至融入斜阳的夕辉。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拐上了克里河林场木材生产运输支线,慢慢地你会发现公路两旁的树木逐渐密集起来,高大起来,层叠起来。

       当你真正步入林海雪原,亲临古木森森的童话世界,你才会蓦然惊诧自然法力造物的神异;顿觉自我小比蚂蚁,渺似蜘蛛。如一种抽离叫做恍若隔世。很快,你过去的所见所闻,关于白桦树的印象就会被彻底洗脑。荡然无存,我那时是眼睛不眨、张大了嘴巴,状若痴呆地打量并被震撼到了。

      看吧,采伐工队驻地帐篷外的白桦树,正在长冬的积雪中风情万种地绰约俏丽,树身笔直,一棵棵高度接近三十米的白桦树,树冠上方就是纯净绝美的蓝天。你伸出手臂,忽略白桦树上的霜雪、和她自身与生俱来的珍珠粉,去与她们一一拥抱;有一瞬间,我好像找到了惬意犹如回家的感觉,我常想:如果山神能在半米多粗的白桦树身上开一道门,那么我一定会推门而入并在里面居住。

      看吧,当你站在白桦树下仰望她母亲一样充满关注的慈眉善目,白桦树齐刷刷的慧眸也在不同角度看着你,无比亲切,就像呵护婴儿的妈妈在欣赏爱儿的屁股。

       ———桦瞳,我在心里称呼那些美如繁星的白桦树的眼睛,一如称呼白桦树。

       感谢命运,在我初出校门、前程未卜的日子里,就把我交给了长满白桦树的山谷。

      正因如此,我才拥有了天赐奇缘,以白雪为画布,同白桦树对诗;与林业工人为伍。

      匆匆间,白日的翙影很快就会在劳动中变得恍惚。夜深人静,当劳累一天的工友分别在床铺上发出梦呓或鼾声;想起囊萤照雪的典故,失眠时可以悄悄起身,去车库借助火炉的光亮读书。常遗憾,能与大山相伴的时光太短;没过多久,根据工作需要,我就被调到了林场学校做美术代课教师。

       我满目新奇地走出偏远几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密林深处,却再也回不去了。

       远离了斧锯,走近书;重返校园,原来要上交的手中作业竟然要立刻变成讲台上的板书。身在校园,望着白桦树的眼睛总会想起学生的父母,身兼教书育人的重任岂敢疏忽?自觉才疏学浅,就必须自我充实;发奋努力,闻鸡起舞。

       课余,一个剃着光头的可爱的小豁牙子笑眯眯地围着我;看我坐在教室里研读名称《美术》的那本书。

     “老师:您给我判一个100分吧?!”

      他的眼睛一直在笑,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纸张克度很厚的32开图画本。

      我接过画本,看到上面画着很多类似炊烟的线条夹空中,悬浮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眼睛,眼睛下面有一栋借助格尺辅助画出的砖房,还有东倒西歪的木杖子。

      啧啧!他是以童稚的手法在画他童稚心灵里的校园。而难得的童心不就是我们最好的老师吗?想不到眼前这个满怀敬畏、总是对你微笑的求知若渴的孩子,竟然能同你一样会把白桦树的眼睛视为白桦树的标志呢。不知是因为喜欢他的画才更加喜欢他,还是因为喜欢他才更加喜欢他的画。我想:应该是二者兼有,爱屋及乌吧,我一下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的大腿上看着他的画,然后在他画稿的右上角,用红笔大大地加了一个100分。他有些激动,我趁机因势利导:“你知道这幅画的成功之处与缺点不足吗?给你这100分呀,其实是为了奖励你的思路。你看,你能把白桦树当做朋友,并且为它们画出那么多眼睛,说明你很有绘画天赋。可是,你知道白桦树上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吗?那些眼睛啊,其实是白桦树皮孔上的衍生物。皮孔是茎与外界进行气体交换的门户,它们就像人体上的汗毛孔,也会像树叶一样帮助白桦树呼吸,关于白桦树,还有很多知识需要你去慢慢了解掌握。现在来说说你画的教室,一看你画的那些砖块儿,就知道你下了很多功夫;可是要想学好绘画艺术,就要打好线条基础,美术线条基本上分为横线、竖线、斜线和曲线。学美术、画线条不能用格尺,你仔细看一下,你画的树干、树叶,还有白桦树的眼睛多么自然呀,与那些用手画出的线条相比,用格尺画出的线条是不是就显得很生硬?......”

      他认真地听着,最后说:“老师,我回家再重新画一幅,明天拿来给你看。”

      下班后走出校门,踏上通往宿舍的小路;联想小豁牙子的画稿,斜阳中回首去看校园与白桦树,不知是眼睛过于疲劳,还是大气的氤氲依稀蒸腾的缘故,余晖晚照里,竟然朦胧地感觉那些映衬校园的白桦树似在跳舞。

      那些生于同根分株疯长的白桦树,是校园里的姊妹篇;欣赏白桦树如赏宋画,如要分享白桦树精神。就要掌握“远望其势,近观其质”的妙法,比如:当你站在山下远望,你会感觉那些长在山上的白桦树是与整个山势连在一起的;树干直白,形象了青山的伟岸,在婆娑中净化峻岭的气场、成片成片连在一起的叶云,就像白桦树展翅欲飞的羽簇。我有此生,于秀树锦地间放步,观白桦树其直以正自身,日省三思,便可谓修来之福。

       我赞美白桦树,我敬佩她情痴投入,对大地、对山谷的苦恋程度,无论是退耕还林,还是浴火重生,白桦树立地生根的长势都格外迅速。白桦树劫后新萌的再生能力是可与野草的复活并论媲美的,一场山火,可以使成林的白桦被烧得面目全非或荡然无存;但是,随着风吹雨淋,幸存的树木还可奇迹般长出绿芽,白桦树被完全烧没的地方,白桦树的种子情节则会在焦黑的灰烬下扎根破土,悄然萌生。长成新树。直到挺拔摩天,枝叶扶疏,意蕴十足。白桦树对这片热土的坚守,就像是大兴安岭人对山林的守护。

       你看,一棵桦树在山上被砍下来,做成栋梁,矿柱,做成船只、高档家私,做成木片木珠,除了烧火,它的利用价值在保健、药用与观赏方面还被写成了书。

      人们赞美教师,把教师比作辛勤的园丁,手执金钥匙的人;人们讴歌教师,传颂教师的博爱无私,是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的蜡烛。

      在内蒙古大兴安岭,我想把教师比作长满眼睛的白桦树。谦谦自爱,内外兼修;荫及后人,一身傲骨,浪漫挺拔,却不求引人注目。

    “十年树人,百年树木。”哦,在精神与物质领域像白桦树一样付出过的、和正在付出的内蒙古大兴安岭人。你们可曾像我一样,在桦瞳里找到过自己最美的回顾?

       拉宾德拉纳特·泰戈尔曾说:“天空不曾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屈原有《橘颂》,后皇嘉树;陆游有《卜算子·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我拿什么来奉献给你?林场,校园里的白桦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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